席熙伦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方向感这么好,出门左转500米,是一家宠物店,这丫头真够毒舌,隐喻他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畜生是吧。
“何必舍近求远,上你也一样。”
“噗”琬琰气血翻涌,喷出一口老血,骂人不成反被骂,她恨不得咬死他,暴躁地伸脚踢他,“滚开!”
席熙伦自然不会滚,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难得严肃的旧话重提,“黎琬琰,离开邢家,那里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不要成为邢家的陪葬品。”
琬琰不信他的话,冷笑道:“我没看出邢家有多复杂,反倒是你,席熙伦,你比邢家复杂得多。你一方面以邢家准女婿的身份出现,一方面又与邢家儿媳妇牵扯不清,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爱上邢明泽了?所以你不肯离开邢家?”席熙伦岔开话题,恼怒地盯着她。
她要是敢回答她爱上邢明泽了,他就……他就当场办了她。
“脑残才会爱上一头种猪。”琬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嘴硬道:“他是我老公,我不爱他我爱谁?”
她就是不想让席熙伦知道他们夫妻的关系有多僵,更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去靠近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邢家不是她的救赎,席熙伦也不会是她的救赎。
有些人爱不得,有些情动不得。
席熙伦却笑了,像拍宠物一样拍了拍她的头,近似温存的说:“黎琬琰,你乖点,听我的话,离开邢家。”
乖你妹!
琬琰躲开他的爪子,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不能离开邢家,哪怕她做梦都想离开。可是她走了,妈妈怎么办?弟弟怎么办?一天几千的医药费,她上哪里去找?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妈妈死?
不,她做不到!
以前她从不求人,妈妈常说,人活着要有尊严有骨气,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折了一身傲骨。
但是面对死亡,骨气跟尊严能值几分钱?能救活妈妈吗?能让弟弟读大学吗?不能,当妈妈因为缴不上医药费被医院赶出去时,当她跪在地上求院方收留妈妈时,他们的冷血与漠然,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骨气不值钱,尊严也不值钱。
“听到没有?”察觉到她神游天外,神情破碎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愤怒地捏她的耳朵,“如果你担心你妈妈的医药费,我可以帮你……”
“然后呢?席熙伦,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真的,你要是同情心这么泛滥,这世上有很多人需要你帮忙,你何苦揪着我不放。”琬琰打断他的话,她已经欠了邢家的人情,再也欠不起任何人的人情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他妈到底听进去没?你就非得跟我死磕你才高兴是不是?”
他真的生气了,琬琰感觉得出来,因为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变成了石头,硌得她生疼。
她避开他喷火的黑眸,淡淡道:“我没有跟你死磕,犯不上,席熙伦,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是她碰不得的男人,她怕有一天,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宠溺,都是带着剧毒,会让她的心慢慢溃烂,会让她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就算会掉馅饼,也不是给她充饥的,很有可能是来砸死她的。
“呵。”席熙伦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得到的?论姿色,我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你漂亮,论身材,就你这干扁四季豆的身材,好意思出来比么,论床上功夫,你那死鱼一样的反应,能勾起我的性趣么?”
刚才奔跑过去的一万头草泥马又呼啸着跑回来,在琬琰的心上践踏而过。
靠,丫不毒舌会死啊会死啊!
“你见过C罩杯的干扁四季豆?我这都成了干扁四季豆,那你身边的女人全都是奶牛。”琬琰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了,挺起上身试图证明自己的身材很有料。
女人,你可以说她长得很平凡,千万别说她身材不好,否则她会跟你拼命的。
席熙伦幽深明亮的黑眸里烧着一把火,他低眸看着她挺胸抬头,V字形的粉色T恤里隐约可见一条深沟,黑色的蕾丝内衣紧紧包裹着两团丰盈,黑与白的对比,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眼球。
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突然将她密不透风地压在门后,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着呼吸,他低哑着声音道:“是不是C罩杯,我要验收了才知道。”
“你!”琬琰惊恐的发现,跟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讨论是不是C罩杯简直就是脑残行为,他眼里烧着的那把火让她心惊胆战,“席熙伦,这里是学校,你不要乱来。”
席熙伦手指探到她背后轻轻一扣,琬琰立刻感觉胸口一凉,内衣被解开,胸口多了一只爪子。
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陌生的电流从胸前一直漫延到全身,她很不争气地腿软了。
记忆的开关如同被打开,猛然想起那夜她在他身下变成真正的女人,琬琰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
“果真是C罩杯。”席熙伦轻笑起来,大手掌心的茧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她的顶端,满意地看着她的脸由白到红,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耻。”琬琰恨死他了,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男人,明明是他想轻薄她,偏偏装得一本正经、神圣不可侵犯。
她抬手就要赏他一巴掌,却在半途中被他拦截。
“还有更无耻的要不要试试?”席熙伦索性把她两只乱动的手锁到身后,迫使她挺起身子,将两朵颤巍巍可怜绽放的柔软送到自己跟前,手指唇齿隔着T恤肆意把玩着。
琬琰浑身哆嗦着,想踹开他,浑身却动弹不得,想骂他,一张嘴就是抑制不住的嘤咛。
她的脸颊一阵阵发烫,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暧昧的声音。
她不敢看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沦陷,她错开视线,却在身后的水银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任君采撷的模样,瞬间一丛火就从脚后跟开始嗖得一直窜到了头顶……
琬琰正准备鱼死网破时,席熙伦不知是戏耍够了还是“验收”完毕,从她胸口间流连着抬起头,因欲望而显得格外妖娆的脸上一派慵懒,“放心,我不会动你,在你跟邢明泽离婚之前。”
尼玛,这不叫动,这叫什么?
席熙伦将她的黑色蕾丝胸衣重新穿上,并且帮她整理好衣服,除了胸前那两团湿湿的暧昧痕迹,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审视她,她两颊晕红,娇不胜羞的模样让他小腹一紧,幽深明亮的黑眸蹿过一抹流火。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他默不做声地松开她,拉开门扬长而去。
琬琰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她捂着刚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像即将濒临死亡的鱼。她实在低估了席熙伦对她的影响,再这样纠缠下去,她一定会……
不行,也不可以!
等黎琬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杂物间出去时,白遇美正好从走廊尽头过来,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琬琰,已经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我来拿一会儿要用的教具。”琬琰慌乱间随便扯了一个谎。
白遇美看见她两手空空,“教具呢?”
“教具啊,教具,没找到合适的。”琬琰实在怕白遇美再追问下去,她回答得破绽百出,丢下一句“我去上课了”匆匆离去。
白遇美看着她脚步虚浮的背影,以及她满脸晕红,像是刚刚被人疼爱后的妩媚,立即恍然大悟。
从那天起,白遇美对琬琰更好了,甚至还给她涨了工资,她想,指不定过些日子,她就成了皇后娘娘了,到那时,她再巴结就晚了。
总而言之,靠琬琰,得永生。
席熙伦离开后,刚回到车里,眼角余光从后视镜里瞥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发动车子,给叶瑾源致电,“十点钟方向,有人跟踪,你尾随他,看看他是哪方人马……对,不要惊动他。”
挂了电话,他又扫了一眼后视镜,才呼啸离去。
琬琰上完课回来,迎面遇上一位老师,那老师用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对琬琰酸溜溜说:“琬琰,你什么时候结婚的?瞒得可真紧。”
琬琰心底一怔,她并非有意瞒着自己结婚的事,只是无从说起,“阿敏,我……”
“找了一个高富帅当老公,自然得掖着藏着,怕别人抢了去,我理解。”阿敏说着话走远了,隐约中,琬琰听见她不屑的说:“黎琬琰哪里来的狗屎运,居然嫁了邢公子……”
琬琰皱了皱眉头,邢公子?邢明泽!他来学校干什么?
她急忙加快步伐赶到办公室,果然看见花花公子邢明泽捧着一束火红玫瑰坐在她位置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特定的浅蓝色POLO衫,下身着一条白色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软面皮鞋,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俊美无畴,像极了金粉世家里的七少爷金燕西。
他往那里随意一坐,就吸引了办公室里的全部视线。
若说早上的席熙伦走的是酷帅路线,那么现在的金燕西,噢,不,是邢明泽走的就是亲民路线,看看这满办公室流着哈拉子的没节操的同事们,就知道他已经秒杀了她们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