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琬琰瞪着那条白色的子弹内裤,仿佛它身上长着刺一般,迟迟不肯伸手去捡。
男人最贴身的衣物,总让她觉得很羞赧,更何况这个男人她还只见过几次面。
琬琰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拿他的衣服包住手,闭着眼睛把内裤捡起来,然后像捏着一块火炭似的,慌不迭地扔进了衣篮内。
收拾完衣服,她又下去整理客厅,把快餐盒扔进垃圾桶里,再把报纸捡起来,按日期整理好。
地上散乱的文件,她不知道怎么归纳,索性全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她一边用洗衣机洗脏衣服,一边拿抹布将楼上楼下擦了一遍,累得气喘如牛。路过书房外的走廊时,她听到里面正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她刻意放轻脚步声,以免打扰到他。
一个小时后,家里已被她打扫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她灰头土脸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此时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拿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外走去。
“书房还没打扫,你就这么走了?”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疲惫的清越男声,琬琰猛得回过头去。
暖黄的灯光下,席熙伦长身玉立,脸上噙着一抹复杂难懂的神色,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黎琬琰局促地站在门口,“我看你在忙,而且我朋友还在等我……”
“黎琬琰,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席熙伦忽然打断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对上黎琬琰一头雾水的迷茫神情,他晒然一笑,她到底是没听懂他的话,“进来吧,打扫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黎琬琰想起他的身份,让他送她回去,她不是找死么?
“进来吧。”
黎琬琰在门口僵站了一会儿,本来想说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她还是不进去了,可是对上席熙伦不容拒绝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去。
与其跟他在这里逞口舌之能,不如快快打扫完早点走。
将包放在沙发上,她拿起抹布走到书房外,席熙伦坐在书桌后,还在开视讯会议,声音从喇叭里飘出来,叽哩呱啦的,不是英语,所以她一句都没有听懂。
书房里依然凌乱不堪,黎琬琰简直服了他了,能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像垃圾堆,也是需要能耐的。
她一边腹诽一边默默整理文件,擦地。
然而跪在地上用力擦地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席熙伦的目光已经从电脑屏幕上落在了她身上。
黎琬琰把地板当成席熙伦的脸,使劲擦使劲擦,一边擦还一边腹诽:大饼脸,擦花你的大饼脸,叫你威胁我,叫你威胁我。她正泄愤似的擦着地,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她感觉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粘在她身上,她浑身僵了僵,骤然停下动作,慢慢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席熙伦燃烧的双眸,她心里一震,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撩人。
她跪在地上,翘起双臀,白色印花T恤因为她擦地板的动作,而露出一截小蛮腰,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苍老师的味道。
琬琰的脸一下子红得能掐出血来,她迅速坐在地上,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简直不敢看他。
他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故意勾引他?
她懊恼得直咬唇,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动作,让端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目光一紧,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席熙伦突然站起来,毫无预警地向她走来。
黑影笼罩在琬琰身上,她呆呆地抬起头来,下一秒,就被人攫住肩膀拉了起来,她撞在一堵坚硬结实的肉墙上。
“席熙伦,你……”琬琰吃痛,一脸震惊得看着他,他背光而站,即使离得这么近,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此时的席熙伦很危险。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又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要不做点什么,似乎辜负了你一番美意?”他欺近她,刻意压低的嗓音性感慵懒,让她的心猛得紧缩了一下。
头上被巨大的黑影罩着,耳边是他滚烫的呼吸,琬琰激灵灵一颤,手忙脚乱地挣扎,他果真还是误会她了,她心里又气又恼,凛着小脸道:“席熙伦,你少自做多情了,我就是勾引一头猪也不会勾引你。”
席熙伦眼角狠狠一抽,这丫头总是有能耐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将她禁锢在怀里,似嘲弄似不信道:“是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凭什么要我证明给你看,现在将我抱在怀里的人可是你,放手!”琬琰挣扎不开,急得满脸通红,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自大,明明是他揪着她不放,到头来居然说她勾引他,真是好笑。
席熙伦似乎理亏,被她激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恼怒地瞪了她许久,在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下,忽然邪邪一笑,一手将她抗拒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手落在了她饱满的胸脯上。
手下的身躯猛地一颤,这样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他低笑道:“黎琬琰,你也有反应的不是吗?何必抗拒,我知道邢明泽……”
“你混蛋!”在他将要说出羞辱她的话的同时,她怒喝了一声,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想起昨夜邢明泽对她的侮辱,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