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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庭广众之下, 姜记酒楼为了名声,断然不敢不给周渡赏钱,没多久姜记酒楼的掌柜就拿着一个装着一千两银票的盒子, 笑呵呵地交递给周渡:“小兄弟, 你赢的赏钱都在里头了, 你点点。”

    周渡在万众瞩目之下,毫不客气地从掌柜的手中接过盒子,取出里面的十张银票,每张都仔细检阅查看,发现没有伪银票后, 这才收下。

    他这一举动, 让姜记酒楼的掌柜脸皮抽动不已,难道他们堂堂大庆第一酒楼还会给他伪银票不成。

    好不容易见周渡收了钱,掌柜的讪讪笑笑,收起心神,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 正欲开口让周渡讲上两句话。

    这也是历来投壶赢钱者毕竟的过程, 大意就是让他们多说说姜记酒楼的好话, 最好能够煽动更多的人来姜记酒楼, 有些大方的,还会拿出一部分赏钱, 买些姜记酒楼的饮品赠与在场的看客们,促进姜记酒楼的名声。

    周渡赢了这么多钱, 不忽悠…不劝慰他在姜记酒楼摆下几桌酒席都不行。

    掌柜的刚想好要怎么引导周渡,周渡收起钱后, 对他淡淡颔首道了一声:“多谢。”

    说完, 连一个给掌柜的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径直一步步下了投壶台。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牵起沈溪的手,就要离开。

    那掌柜的当场脸色就变了变,强忍着怒气朝周渡笑说道:“小兄弟,赢了钱好歹也讲上句。”

    说着抬起就要煽动抬下的群众起哄。

    周渡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立马指了指他们的马车,淡漠开口道:“不了,我们赶时间。”

    说完就带着沈溪挤出人群,上了马车。

    掌柜望着他上马车的背景,眼睛里的怒火熊熊,掐着掌心尽量不让自己脸上的怒气外泄,这还是第一个不给他们姜记酒楼面子的人。

    站在姜记酒楼四楼包厢里的姜弘也开了一扇窗户,默默地看着下面这一幕,见周渡丝赢了钱却丝毫不给他们酒楼面子,面色也是微微难看,紧紧咬了一下后槽牙,盯着周渡和沈溪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对身后跟着的两个伙计说道:“好狂的人呐,跟上去瞧瞧他们的落脚点,看看是个什么来历。”

    这伙计是姜弘的心腹,一听姜弘的吩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什么也没说的就下去办事了。

    他走后,姜弘站在四楼窗户凝望着和周渡走在一起的那道瘦弱身影,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股熟悉感,就好像是十分熟络一样。

    然而他把所有记忆都搜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什么时候见过这道身影,最终只得归咎于出现幻觉了。

    他这刚收起思绪,他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正扑扇着一双乌润的大黑眼睛,盯着他看:“爹爹,你在看什么?”

    听到这道清亮童声,姜弘赶紧回神朝身旁看去,惊诧问道:“茂儿,你怎么来了?”

    不待孩童说话,一位美貌妇人从出现在包厢门口,回答他道:“他在家看书看闷了,说是想你了,不管不顾地就跑过来见你。”

    听见美貌夫人的回答,姜弘并没有多欢喜,反而深深蹙起眉头:“看书可以,有空还是得让他多看看菜谱,学学做菜,往后我这偌大的姜记酒楼,还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听见姜弘这话,美貌妇人眼中泛起深深的无奈感,但还是温柔劝说道:“茂儿不喜下厨,我看要不就算了,从你厨房里挑一位敦厚老实的徒弟出来悉心教导,他学了你的本事,定会感激你,将来茂儿接收姜记也轻松一些不是。”

    “你懂个什么,”姜弘一听美貌妇人如此一说,整张脸都阴郁得不行,“徒弟哪有亲儿子可靠,姜茂要想接手姜记,就得给我下苦功夫学厨,我姜弘的儿子,不会做饭怎么行。”

    美貌妇人无力地闭了闭眼,每次一跟丈夫讨论这个问题,丈夫就一副决不妥协的态度,让她也觉得身心疲惫,只得敷衍应承道:“知道了,我会督促他下厨的。”

    姜弘瞥了眼都十岁还不会颠勺的姜茂,无奈摇摇头,恍然回忆起一道瘦小的身影,一岁就会爬灶放盐的场景来。

    若那孩子手没有被废的话,今日的成就绝不会在他之下,只可惜他那个娘是个倔驴脾气,早早的肯把菜谱交出来,他也就不会狠心废他手了。

    想着想着,姜弘的眼神就逐渐冰冷下来,要怪就怪他那个娘去。

    同一时间,将军府的奴仆也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前此时也站着不少人,莺莺燕燕地看着极为惹眼,在这群莺莺燕燕地前头站着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老人,一个约摸六旬左右,精神矍铄,一个约摸八旬左右,满头银丝,后背微微佝偻,两人目光都是满含期待地瞧着府门前的街道。

    一看到打马回来的将军府奴仆,一起笑呵呵地开口:“来了来了。”

    然而还没等她们乐呵多久,就发觉出回来的马车不对劲来,怎么这些马车都空荡荡的。

    她们正疑惑间,那先前去接秦毅的嬷嬷走到跟前来,满脸为难道:“老夫人,夫人,人没接到。”

    霎时间众人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去:“怎么会没接到人呢。”

    那嬷嬷不敢有所隐瞒,如实道来:“我们按照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去码头接人,没想到奴婢们却遭到他们好一阵的奚落。”

    听完嬷嬷的叙述,两位老人脸色皆是一变,不屑之声于鼻端溢出:“不过是户寻常人家,也敢出言不逊,与我将军府拿乔。”

    此时她们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人中,走出一盈盈秒龄女子,她肤如雪脂,红唇轻启,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姑奶奶,姑姑,我就说表哥的心神都叫那男狐狸精勾去了吧,我上次不过是与表哥多说两句话,他们都指使表哥让我滚,更别说芳嬷嬷她们了,他们若不是仗着表哥的势,怎敢如此轻看我们。”

    她正是前跟着秦毅去宝善县的女子,名叫马弦歌,是将军府当家主母马萍萍的嫡亲侄女。

    将军夫的老夫人闻言,拄着鸠杖的手一紧,浑浊的老眼微微眯了眯,朝一旁的夫人吩咐说道:“弦歌不够格,芳嬷嬷也不够格,难不成老身也不够格么,寻个时机找毅儿他们过来说说话,我们好好会一会他们,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把毅儿勾得如此五迷三道的。”

    将军府夫人应声道:“是。”

    姜记和将军府的人如何,周渡和沈溪二人不知,他们只知今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挣到了一千两。

    沈溪喜滋滋地数着手中的银票,数一下亲一下周渡的面颊,笑得眼睛弯弯:“你太厉害了,太俊了,一下子就挣到了这么多。”

    周渡用手帕擦了擦被沈溪亲到满是水渍的侧脸,显得十分无奈:“你开心就好。”

    沈溪举着手中手中的十张银票,透过马车外的光亮,怎么看也看不够:“当然开心了,你是没看到那掌柜憋屈的样子,可逗死我了,憋死他,最好让他憋出内伤。”

    沈溪说着又自顾自地添了一句:“最最最好让他们背后的老板也憋气出内伤!”

    沈溪说罢,语气又难掩失落地道:“可惜,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拔根毛至多能够让他们疼上一疼,远远还达不到让他们憋出内伤的程度,下次要碰上让他们,大出血的机会可是不易了。”

    “谁说的,”周渡擦拭完侧脸上的水渍,手帕丢在沈溪身上,不认同他道:“我可以天天去。”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沈溪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对喔,他们也没有规定赢过一次的人不能再去赢,你若每天去一次,一月就能挣三万两,不出一年那姜记就能破产,太棒了,哈哈哈哈哈。”

    沈溪沉浸在姜记破产的美梦中,周渡也没给他泼冷水,撩开马车车帘,下去朝他伸出手:“到了。”

    国公府坐落在皇城不远处,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巍峨的皇城城墙,门前站着目不斜视神态专注的守卫,都把看守国公府的一众守卫给比了下去,当然国公府也不差,毕竟靠近皇城边上,府邸修建得不算金碧辉煌却也古朴典雅。

    周渡带着沈溪雪团豆包从国公府大门进去,里面早有训练有素的丫鬟下人帮忙给他们收拾行李。

    回到自己家,身旁也没有苍蝇萦绕,秦毅一路板着的脸色也稍有缓和,对周渡和沈溪还有李鱼道:“把这儿就当自己家住,不要拘谨。”

    国公府很大,大到一进门他们就看不到头,李鱼和沈溪都看傻眼了,听见秦毅这话齐齐点头。

    “一路奔波的,先下去休息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秦毅注意到沈暮在打盹了,也不再管周渡他们,朝下人们吩咐道:“照顾好几位少爷。”就带着沈暮去休息去了。

    秦毅说得是少爷不是客人,是真心把他们当家人在看待,府里的下人哪里敢怠慢,毕恭毕敬地带他们去到给他们各自准备的跨院。

    两个院子都紧挨着正房,不是给客人居住的厢房,沈溪四下打量完布置得极为雅致的院落,朝周渡感慨地说道:“平安舅娘好有心喔。”

    周渡正在给卧房摆烛台,听见沈溪这般说,替秦毅说话道:“是,往后你可以对他好点。”

    “我都把我小舅舅让给他了,还对他不好么。”沈溪四下眼珠在屋里转了一圈,不见房里有下人,动作又快又利落地把门给关上了,顺便插上了插销。

    周渡听见动静,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还不等他问话,沈溪就已经来到他跟前堵住了他的唇。

    柔软湿润的唇瓣紧贴在他唇上,柔软的舌头挑开他的唇缝,热情而又贪婪地勾着他,唇舌纠缠。

    周渡愣了愣,沈溪亲够后,才不管他如何神情,自顾自地扯着他腰带,提醒道:“三个月到了!”

    周渡挑了挑眉,朝还天色大亮的门外看了一眼。

    沈溪注意到他神情,不管不顾地扯着他衣服,一把将两人扯在床上,继续吻着他:“白天又如何,小舅舅说了,白日青天更好,正好我们都怕黑,还省蜡烛钱了。”

    周渡好笑地看着一边亲吻他,一边给他解衣服的沈溪,轻轻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沈溪突然跨坐在周渡身上,不由得愣住:“咦?”

    周渡胳膊枕在脑袋下,慵懒地看着他,懒洋洋地道:“给你白日青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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