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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这一番话,她的心里对主母多了几分可怜。看着原本的忠良一日日变坏,但凡是有一丝良心的人都会难受。她能够明白主母的痛,可惜却没有办法帮助主母排解。

    她叹息一声,陪着主母静静地坐在那棵桃树下。她不求未来的夫婿能有多富足,只愿他能够一直初心不改。不然下一个面对如此痛苦的将会是她。

    两人坐了许久,她发觉主母的手凉了,便扶着主母回去了。

    这日子还是得过来去的,愿不愿意都无法改变。她也会留意家主的动向,一旦家主离开了府邸,她就会到主母那侍奉左右。

    这一日日的陪伴和开导,主母总算是好些了。她还时不时带着主母出去礼佛,在那留个一天半天再回去。佛寺安宁,正好能让主母静静心。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抵挡不住,柳清城和青青还是过来了。这母女俩倒是长得极像,都是一个狐媚的模样。

    她会如此想,皆因柳清城与青青的衣衫都是极薄的,就算是不经意的瞥一眼,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身段。

    这种衣衫倒不是说不能穿,只是这大庭广众穿成这个模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主娶了两个青楼女子回家了。她实在是看不下眼,这种服装她总觉得太暴露,或是她的观念太传统吧。

    不过,家主看着就很欢喜,还一直喋喋不休地与柳清城说话:;清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可以了。往后你和青青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和姐姐说。你姐姐仁慈,不会亏待你的。以后青青我也会当是我的女儿一样疼,这没了爹的怪可怜。

    此话一出,柳清城立刻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还拿着手帕假意擦眼泪:;还是姐姐和姐夫好人啊!不然我和青青真的是孤儿寡母,要流落街头了。放心吧,我会让青青乖乖的,不会让青青乱来。

    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态势,她的脸上就多了几分鄙视。

    那个青青看起来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为何惹上了这么一个娘?她实在是不明白了。这母女俩,她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因为此二人来了,家主还让厨娘做好一桌好吃的来款待她们。而且在饭桌上,家主对柳清城的照顾可见一斑,她是气得直翻白眼。

    明明主母才是为这个家尽职尽责的,居然会被那个狐媚子抢了风头。

    这越想她心里头就越不舒服,她也不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就假装身体不适告退了。不曾想,那柳清城还不愿意放过她,还要给她嗯穴位治治。

    这不按倒还好,一按就按得她想吐。这本来还是好好的,哗啦一下就把吃下去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待她醒来之时,已然回到了房间里面了,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吃力地爬了起来。

    之桃一看见她醒过来了,便递了一杯茶上前去。她浅酌了几口茶,随后就起身了。

    她到铜镜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心里面是更加不好受了。

    自从她被摁完穴位吐了一次,现在整张脸都是白的。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柳清城再做点别的事情,她还能不能有条活路走走。

    思至此处,她就有几分心疼主母了。她才与柳清城相处了没有多久,已然是受不了柳清城的脾性,主母相处了这么久,也都不知道主母受了多少委屈。

    她转头看了看之桃,刚准备开口之桃就抢先了一步:;姑娘,您今后就少出去吧?那柳家母女不是好惹的。今日不就是帮您摁了摁穴位吗?您是吐得脸都白了,要是再做点别的事情呢?您现在就说好好的,之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她一下就有些沮丧了,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她这一次交锋就惨败了。

    她又反复去看了看被摁的穴位,发现上面有一些类似于膏状的感觉。她轻轻地抹在手上闻了闻,那种恶心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她怀疑是这种膏药的刺激,导致她短时间内身体变差。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让之桃去准备水沐浴更衣了。

    今日就到此为止了,若真的是有些别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吧。她也累了,没必要在此时和柳清城过不去。

    自然,之桃就帮着她准备热水了。

    她则是一人留在屋里歇息,这一次她是将胃都吐空了,可以说是难受得很。她不敢想象,继续折腾下去,她该变成如何的一番模样了。

    她在那胡思乱想了许久,一直到之桃准备好热水的时候。之桃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帮着她擦身。

    她见之桃不说话,她便开口道:;之桃,这二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贪图她们的东西,不然你会有如何一个下场,我真的不能确定。你是很清楚的,这要是斗起来,她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知道你在这府里也没太受欺负,所以你更要小心一点。

    ;之桃知道了,多谢姑娘的提点。之桃点了点头,又继续伺候着她。之桃看起来也并不是太好过,她担心之桃是在外受了委屈。

    因此,她便问起了之桃之前发生了何事。之桃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她就更多了几分担忧,她猜得出之桃是真的受委屈了。

    在她再三追问下,之桃还是没有透露一句。她就有几分害怕了,她担心之桃是故意不说的,便想着要开始用点强硬的手段。

    她等到换好了衣服,便想着让之桃吃点苦头说出来了。

    不曾想,她一握之桃的手,之桃便呼疼了。她拉开了之桃的袖子,发现之桃的手臂上有一处明显的烫伤。

    她担心之桃这么下去会出事,随即就用冷水给之桃敷了敷,又给之桃亲自处理伤口。

    在清理伤口时,之桃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擦了擦眼泪,与温妍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您是不知道,那两个混蛋有多过分。我在端着热水走过,她们俩忽然间撞了我一下。这一撞就撞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因为那热水溢出来了,浇在了我的手上。

    得知事情的经过,她是气得直跳脚,差点就要过去跟柳清城理论了。幸得之桃将她拦下来了,不然她必然要那女人好看!她帮着之桃包扎好了,还亲自给之桃做了点好吃的。她知道之桃这一次是受尽委屈了。

    她做好了蛋羹就准备要端到房里面,中途就碰到青青了。

    青青将她拦下来,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姐姐,您这么着急拿着炖品到哪里去?看着倒是不错,难道是打算给妹妹送的吗?

    ;没,我院中那条狗生了孩子体虚,我给炖点让他吃。我还放了很多狗食在里头,你要试试吗?她的脸上同样是带着笑容,而且是比青青更为之嚣张。

    这下子,青青是尴尬得脸都绿了,气得直接跑掉了。她则是继续端着蛋羹回去,这若是晚了,她怕冷掉就不好吃了。

    回到房里,她就将蛋羹放到了之桃的面前,还勺了一勺到之桃嘴边:;试试,亲自给你做的蛋羹,就是为了给你补一补身子。你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吃的也不太好。这一次就当是因祸得福,好好养养。

    看见有蛋羹吃,之桃是不客气了。

    吃了那一勺,之桃随即接过勺子开始吃起来了。一直吃到炖盅都空了,之桃才停下来了。她看着就知道是之桃喜欢,不然也不会吃得这么快。

    吃饱了以后,之桃就准备将炖盅端走,她却拉着之桃低语了几句:;之桃,你记住,有时候她们母女俩不要脸,你就得更不要脸。这只是手段,而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就比如那个蛋羹,本来她们是想要抢去吃掉的,最后还不是没有这么做吗?你知道为何吗?我说蛋羹里有狗食,她们就气冲冲地走了。

    此话一出,之桃就忍不住笑了,皆因完全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平日里大家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也就她能这么大胆。

    之桃笑着答应了下来,端着炖盅就急急忙忙走了。

    待其走后,她就开始做起女红来了。

    她很清楚女红做得好,以后才能被人少说几句。她别的已然指望不上了,就想着日子能够过得舒服一点。

    她绣的是一树桃花,显然她对刺绣是不大擅长的。应该说,原主对刺绣掌握得不多。她绣出来就发现绣得歪歪扭扭的。

    那知道是桃花的,必定会觉得她手不巧,不知道是桃花的,还以为她绣的是一片什么红的粉的东西。

    她是越看越不顺眼,将桃花丢到了一边,又开始绣另外的样式。

    她看了看这筐里的绣布,她就没有找到哪一个是比桃花更容易的。她默默叹了一句命苦,就开始继续绣下去了。

    绣了一个下午,她都感觉她在作孽。这明明绣布都是好好的,她这一针针下去可以说是毁了。

    她将这些毁了的绣布都给烧了,就是怕万一那一日被柳清城母女看见了,那岂不是笑得她脸都黄了?她才不能留下证据落人话柄。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些绣布都被烧得干干净净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拿了药箱来包扎了受伤的手指,就开始研习兵书。那些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还是不适合她,她只喜欢运筹帷幄、执掌天下。

    这一忙活,就一直到了晚上才休息。她还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是睡得美滋滋的,难为之桃叫她。她可以说得上是雷打不动,之桃叫了许久都没法将她叫醒来。

    因此,之桃便告诉家主温妍病倒了。家主有些不相信,便亲自去看了看。家主想要去叫醒她,用尽一切法子都没能将她叫起来。

    到了大概戌时,她才自动自觉醒过来了。

    那时候已然过了饭点,但她能够醒来就不错了。之桃看着她醒来了,就将主母准备好的饭菜端出来了。

    她一边吃饭,一边就问起之桃为何不叫醒她,之桃只得无奈地解释道:;姑娘,不是之桃没有叫您,而是您根本就叫不醒。姑娘,之桃是用尽全力去叫您了,您却是理都不理之桃。之桃心里头着急,又没有办法,连家主过来叫您,您也一样不醒。主母说您是心病,家主才没想着用冷水将您泼醒。

    此话一出,她的心就凉了一截。

    她不敢想象如果家主真的这么做,她醒过来又是如何一番场景。

    她是没有不觉得家主能想到这些,但是那个女人就肯定免不了旁敲侧击的。她不就是睡一个觉吗?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需要她们大费周章把她唤醒。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将剩下的饭菜给吃了。虽说已然不是新鲜的,但的确是好吃,她也别无他求了。想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吃的,这里的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吃饱了以后,她就让之桃帮着想借口。她好歹也得病得久一点,不然柳清城那母女俩定是不放过她。到时候,她就当真是麻烦了。

    两人商量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她便让之桃先离开,她对着兵书又继续想下去。这看着看着,她居然又一次昏睡过去了。

    她再次睁眼时,就发觉到了新房里头,她穿着一身凤冠霞帔,头上还盖着红盖头。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她如何会嫁出去了。

    她目前在新房,外头是有人守着的,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就坐到了镜子前看了看。她一掀开红盖头,就发现脸上画了个大浓妆。

    她正准备擦拭掉一些时,镜子里头的人忽然转动了起来。自她看到了那颗痣,她就知道这是女鬼了。她就不明白了,女鬼为何要在此时出现。

    她正打算发问时,女鬼就抢先一步道:;你总算是出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在这里等得有多苦?你就不知道要体谅体谅我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之前要说的都说完了。

    ;唯一现在还要告诉你的,是给你一个选择,你若是想早日铲除柳清城,主母就要早日离开,你若是想主母多活一些时候,就让柳清城多嚣张一阵子吧?

    闻言后,她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她用力地咬了咬牙,缓缓开口答道:;那就让柳清城早点离开吧,我不希望再看见她。要用她的性命换取主母的性命,我宁愿不换。主母是无辜的,没有必要为了她继续痛苦下去。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再见吧!

    她的明眸中透出了一丝忧伤,她看了镜子里的女鬼一样,又感觉到了一阵昏厥。

    不一阵子,她就从梦里头醒过来了,她知道她这么做是对主母的不公,可惜她没有机会不这么做。

    她不想主母如此活下去,她害怕这么下去主母郁郁寡欢,吊着一口气更辛苦。

    她叹一口气,伸手去紧紧握住了桌子的边缘。既然现在主母的性命和柳清城连在一起,她也做了选择,她觉得她该去考虑实现此事了。

    她翻开了兵书,开始思考着除掉柳清城的计策。她现在只剩下害死柳清城这一条路了,即使搭上了主母,她都必须要如此为之。

    钻研了一晚上,仍旧是没有万全之策。她看着天色已晚,就先行回到床上歇息了。她在那趴着桌子也睡了许久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次日醒来,她经过一夜歇息,气色总算是好了不少。因为主母的关系,她这几日都不需要再去面对柳清城母女了。她想着难得有几日可以歇息的,自然是赶紧去歇着的。

    这一整日,她除了去做好她日常该做的,就是在那混吃等死。她知道只有这么做,她才会有可能得到真正的休息,虽说这么做甚是颓废。

    等她歇息到第三日时,一大清早柳清城就带着青青去看她了。她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上之桃给她上些脂粉,必须得看起来憔悴些才好。

    她这一上完了脂粉,整个人就显得憔悴了许多,看起来就好像是病来如山倒的模样。她还要在那哀声叹气,弄得好像是发现得了绝症一般。

    待那二人一来,之桃就配合着她演起来了,趴在她的身上哇哇大哭道:;姑娘,你不要吓我,这好端端的病成这样。

    ;昨日不过就是摁了几下穴位,总不至于这样的,您真的不要出事。之桃一直当您是姐姐啊,你还是出事了之桃要依靠谁?您真的舍得弃之桃于不顾吗?

    此话一出,她便伸手摸了摸之桃的脸,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之桃,你现在也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你说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有得怪罪你了。你就是傻,干嘛要将我看得这么重。就算是没有我,你的身边也会有别的人照顾你的,不哭了。

    二人进来就看见这一场双簧,自然是上前去看看了。柳清城还要装模作样地给她把脉,她却发觉柳清城就是连血管都没按住。她倒是有些无语了,就这样子还有医术?恐怕是连江湖术士都不如。

    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还是看着柳清城在那演。她就想知道柳清城还能如何,连正常的中医号脉手法都弄错。别说是诊病,没觉得她是个死人就已然是件好事情了。

    她还真没有料想错,这柳清城一开口就是一堆不吉利的话:;你这样很危险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心跳呢?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难道你是女鬼,过来这里借尸还魂?

    她听着就有些无奈了,不过柳清城的确是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借尸还魂。即使这不是她愿意的,但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拿着柳清城的手摁在颈动脉上,她就不相信这么强烈的跳动,还能够让柳清城把她当成是个死人。

    柳清城一碰到那里就感受到她强烈的心跳,脸上一下子就难看了许多。

    她将柳清城的手放下来,又使了之桃给柳清城和青青倒茶。她好歹是个主人,总不能让客人渴着的。而之桃也没安好心,给了她们加了;料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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