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继续回忆村里的传说,
“那些偷溜进篱笆院的娃子们回家后,有几个娃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虫子咬了,没两天就死了。
那些死了娃的家长也有去闹过的,可没一个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惹那个怪人,也没人和他交往。”
“要我说,那些孩子也是自找的,去别人家翻翻找找,出了问题还能赖人家?”
大黄狗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他自己也去那院子里翻找过。
苻霖赞同的点点头。
这就跟误认为邻居家养的水仙苗是韭菜,割回来吃,最后中毒还要邻居赔偿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沾了人命,也不好再多说啥。
小哥啊,你俩不知道,确实我们这些人,包括我们的祖辈都是后来才到这个戈矛村来的。
那个篱笆院里住着的怪人,才是戈矛村真正的本村人。”
“张叔,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迁过来的?”
“我太爷爷那辈,好像是,反正就是小日本刚打过来的时候,就迁到这边来了。
来这的时候,村里也就只剩五六户人了。
记得老人说过,这个村之所以叫戈矛村,是因为以前这里的祖宗都是当兵的。
忘了是哪个朝代,总之是很久以前,不知道是哪个藩王还是将军的起义造反,结果被镇压了。
听说岭南那边有个古乔族,擅长巫蛊之术,可以撒豆成兵,还能跟阎王借阴兵。
就掳了其中一部分族人来了这边,准备东山再起。
后来那些古乔族的人不同意,那些叛军就把男的杀咧。
女的都留哈来、关到一起,让她们不停地生娃娃。
希望这些娃娃既能继承他们起义的意志,又能掌握古乔族的巫蛊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些女的古乔族人陆续都死了。
生下来的那些娃娃们,很多跟普通人一样。
慢慢的,戈矛村的人就越来越来少,有好多后来干脆绝了户。
有猜测说,都是因为古乔族人下了蛊毒,那个蛊毒就叫做嬢嬢笑。”
苻霖听懂了,但是有个问题,他不理解,
“张叔,你是说那个篱笆院的怪人,是最后一户本村人?”
“对啊。”
“他有什么后人么?”
“么有。”
大黄狗插嘴道,
“都说了是最后一户,现在肯定是没后人了。”
“可没后人的话,是谁摘的蛐蛐草呢?”
苻霖这么一说,大黄狗也回过味来,
“叔,那个怪人还活着吗?”
“早死了,都死了三十多年了。”
这下大黄狗也不淡定了,人死了、又没有后人,那个蛐蛐草怎么回事。
“啥蛐蛐草?”
“就是刚才引嬢嬢笑出来的那几棵草。
那草是在西边篱笆院里发现的,刚才你也看见了。
看着是有些蔫吧了,但还是绿色的。
如果那个怪人死了,他又没有后人,那会是谁摘的?
最重要的是,我昨天遇见一只,今天下午又逮着一只,你儿子身体里是第三只。
这个蛊虫本来就不易得,可如今我接连碰见了三回,难道这不奇怪吗?”
老张眉头皱得紧紧的,戈矛村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他自认向来与人和善,究竟是谁要害他儿子呢?
“这样,张叔,你一会让红姨去外面说一下,就说你儿子让毒虫咬了。
现在在家躺着,问问看谁家里有土方子可以祛毒。”
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又不知道有谁可能下手,那倒不如直接打草惊蛇,谁乱动就抓谁。
亲自和大黄狗去西边篱笆院里踩了点,苻霖扔了张看家符,就回了老张家里。
看家符是前阵子苻霖自己根据定位符魔改的。
以符纸为圆心,半径10米内有人或动物进入,都会发出警报,而且可以标记闯入者。
对比定位符的覆盖范围,他自己捣鼓出来的这个看家符就小多了。
不过还好,在戈矛村足够用了。
篱笆院虽然没啥人住了,那些蛊虫也伤不了他,可苻霖就是不想在那多呆。
还是那句话: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但膈应人。
张红找的是村里的大喇叭张静,只需要跟她一个人说,那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会知道。
一整天,有好几拨来探望张家和的人。
但是去村西边篱笆院的,就只有一个。
“小玲,我们老张家对你不错吧。
你家重男轻女,你小小年纪被爹妈赶出来打工。
后来被骗了钱,是我们帮你找人把钱要回来的。
你嫁过来之后,对你也不比亲生的差吧?
你怎么能——怎么能!”
张红又急又气,万万没想到是儿媳妇想要害自己的儿子。
“妈,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聂小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说自己没有害张家和。
可就是不说为什么要去那个篱笆院。
“小玲,如今家和这样了,你就自己走吧。
别让我们赶你,那样面上也不好看。”
老张打蛇打七寸,一句话直接击中聂小玲的心理防线。
“爸,别赶我走,这里就是我的家,别赶我走!”
“那你还不说到底是为什么去西边的篱笆院!”
“我说,我说!爸,你千万别赶我走。
我去篱笆院也是为了更好的留在家里。
我连高中都没好好念,除了体力活,别的都不会。
可家和都大学毕业了,他前途那么好,肯定好多女生喜欢他。
我听人说,老一辈留下了啥情蛊的,只要用了,这辈子就可以跟家和在一起了。
而且我用了之后,确实有效,家和对我更好了,就连爸妈你们这半年来不也夸了我好多次吗?
我真的没想害家和,我实在是怕你们会嫌弃我。”
张红气得对聂小玲一顿捶,
“你个傻丫蛋、笨妞子!不会可以学啊!
我们喜欢你、让你当儿媳妇是因为你勤快、善良,可你看看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老张长长叹了口气,
“玲啊,我和你妈夸你,是怕你自己有压力。
你妈跟我说了,那次催你们生孩子之后,你心情一直就不怎么好。
你妈怕你憋出病来,这才跟我说,多夸夸你。
至于家和——”
老张没有多说什么,用了那个虫子,家和不黏人才怪。
“至于家和对你是个什么意思,你自己去问他吧。
我们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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