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舍励趁着大伙儿休息的时间继续苦练飞针,因为依旧毫无进步,他闷闷不乐地要找茜茜去诉苦。谁知出门的时候,迎头遇到了弗瑞德铺长。他正站在十三根缝衣针的前面,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舍励上前鞠了个躬,说:“弗瑞德铺长,我得出去一会儿,下午还要回住处一趟。”
“孩子,不要那样跑来跑去的工作,要像咸卡和盐柯一样才会节约很多时间!”弗瑞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
舍励难为情的低下头,答道:“非常抱歉,弗瑞德铺长,我总是练不好。在人界,这本领一辈子也难学成。”
“呵呵!”弗瑞德笑了几声,神神秘秘地说:“人总有一种愚钝的想法能困住自己!咸卡和盐柯才在这里工作了一年,要不是他俩贪玩分了心,会比现在做的更好!这里负责缝合的韧杰皮,刚开始做学徒时,只用了一个月就可以一次扔出三十六根针。当然,那不是最高纪录!”
舍励听到一次扔出三十六根针时已经很吃惊,再听到还不是最高纪录,连忙问:“是谁保持了最高纪录?”
此时,弗瑞德满脸都生出了光辉。他看了看过往的居民,得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弗瑞德!三百零八根,一千年前的纪录,至今没被打破!”
“啊!”舍励瞪眼看着有些驼了背的弗瑞德,顿觉他光芒万丈,犹如一尊指引大神。“我会继续努力!”他撰着拳头发誓说。
“是啊!是啊!勇敢的舍励!唐吉高人送你来的决定非常正确,我看好你!”弗瑞德爱怜的摸了摸舍励的头,这让他更加信心满满。
那天下午上课时,三位智师刚好讲到万物力量的源头出处一节,舍励便顺便提起裁缝铺里的事来。当他提到弗瑞德可以飞掷三百零八根缝衣针时,三位智师开怀大笑。洞开智师讲:“既然弗瑞德亲口提起那功夫,你马上会有机会学到。”舍励听得有些迷糊,再想追问,智师们已经岔开这个话题。
下课后,舍励去议事殿请教大南宙洲王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快速学习飞针技法,但是被一脸不高兴的布勒汗挡在了门口。他宣称没有大南王的召见,谁也不得擅自觐见。舍励十分纳闷,自从他与小裁缝比武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大南王,而且他注意到布勒汗不近人情的外表中隐藏着一丝紧张神色,显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究竟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却没办法探知。
舍励从宫殿的侧门出来,一边晃荡着往住处行进,一边胡乱揣测着大南王是否出了门。当他路过鞋铺时,小鞋匠舒朗朗正要把新做好的靴子挂到房檐上。他看见舍励,冲着下面喊:“嗨!小裁缝舍励,为什么闷闷不乐啊?”
舍励冲他苦笑了一下,记起舒朗朗前几天去铺子里做过一件坎肩。他没有心情闲聊,应承着继续往前走。舒朗朗是个热心肠的小鞋匠,见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干脆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跑到跟前,问:“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差?难道是裁缝铺里做的不开心吗?”
“我自己做不好。”舍励回答。
“做不好?想做好什么?那要有窍门儿!为什么不请弗瑞德铺长帮忙?裁缝铺里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难题!”舒朗朗热心的开导他。
“你说应该找弗瑞德铺长帮忙吗?”舍励停下来问。
“当然!只要是裁缝铺里的活儿,他什么窍门儿都知道!”舒朗朗肯定地说。
“窍门儿?”舍励心中豁然打开了一扇门!没错!无论学什么,除了要付出辛苦,还得有窍门儿!如何掌握裁缝铺里的本事,当然要请教弗瑞德铺长!他想到这里,顿时将见不到大南王的事抛在脑后,转身往裁缝铺跑。
舒朗朗并不知自己的话帮了舍励大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他要做什么?”
舍励赶回裁缝铺的时间比平日晚了一些,顾客们正陆陆续续地离开。他转了一圈,在一间试衣房里找到了弗瑞德。这位倍受尊敬的铺长正在指导一个叫艾籽的新晋级学徒为米铺的一名伙计增加裤子的长度。这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一夜长高了3寸,使得他的肥腿裤子吊了起来。
弗瑞德看见舍励急切的样子,会心一笑,对那个男孩儿说:“米哈!你长得真够快!今晚艾籽就会把改好的裤子送到你家里,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非常感谢,弗瑞德铺长。”米哈高兴地告辞离开,艾籽带着他的裤子去修改。
弗瑞德招呼舍励近前,笑眯眯地问:“是不是觉得跑来跑去把针线钉在木牌上很麻烦,而你苦练了许多天也没有任何进步?需要我帮忙了?”
“是的!我非常需要您的帮助!跑来跑去不仅麻烦,还耽误大家的工作。我想像咸卡和盐柯那样飞掷缝衣针,可是光靠努力根本办不到。您一定有什么秘诀,请告诉我吧!”舍励着急的恳求说。
“哈!”弗瑞德笑得合不拢嘴,拍了下舍励肩膀,说:“这不是什么秘密,裁缝铺的每一个员工都知道,因为过程很痛苦,他们才不愿意告诉你。”
“我不怕痛苦,只要能学到本领!”舍励大声说。
“好啊!好啊!”弗瑞德欣喜若狂地叫起来。他弯下腰,盯着舍励的眼睛,低声说:“是你主动要求学的,所以决不能半途而废!也许你还能打破我的纪录!”
“我会尽力!”舍励紧张地回答。
“如我所想!”弗瑞德直起腰,用两手的指尖相互敲点,好像在想什么。
“弗瑞德铺长!”舍励叫道。
弗瑞德最后下了个决心,说:“好吧!舍励!机会只有一次!结果如何就要看你的胆量和忍受痛苦的耐力。不过你要想好,这只是裁缝铺里的小绝技,到现在我也没发现还有什么用处。当然,你至少可以受到大家的尊敬!”
舍励也不认为这种飞针绝技能有多大用处,只想像咸卡或盐柯那样做好简单的工作。“需要多难的考验?”他信心满满地问。
“多难的考验?一只蚂蚁一顿饭可以吃多少?一只狮子一顿饭能吃多少?一条龙一顿饭又会吃多少?问题的关键是你是什么?想成为什么?而不是来自外力!”弗瑞德说到这里好像回忆起什么,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您怎么了?”舍励问。
“经纬之草!好厉害的植物!”弗瑞德喃喃地说。
舍励从未听过经纬之草的名字,自然也不知它如何厉害,没有丝毫犹豫,许诺说:“就这样,我一定要学!”
弗瑞德回过神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舍励,仿佛发现了宝贝一般。他突然用双手抓着舍励的肩膀晃,嘴里叫着:“太好啦!勇敢地孩子!月亮升到中天以后,你再来这里,我会为你做好准备!”
“我会准时过来,咱们不见不散!”舍励满心欢喜,隆重谢过弗瑞德,才出了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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