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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深城府

    “少夫人.....”春桃轻轻唤了崔良玉一声,捧着盒子奉上低声道:“这是老爷派人送过来的,看来还是挺敬重少夫人的。”

    进了屋内便暖和多了,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还有冉冉冒着火星的炭火,折枝正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替崔如玉梳着那一头丝绸般的长发。

    此时她穿着藕色的裙摆半倚在榻上,心形小领下微微敞开露出白皙地肌肤,一条红色的披帛搭在她的肩上,显得几分慵懒。

    折枝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这就是一支人参,瞧着那几根须黄的发亮,应该是刚摘回来了,这样的参只有小府邸拿来补身子用的,像小姐这样的世家,未必瞧得上。

    她小声道:“少夫人,这参中午奴婢熬了给姑爷喝吧?”

    好似怕王谨之突然从外面进来似的,春桃隔着珠帘外看了眼,替崔良玉拢了拢披帛,说:“就让姑爷瞧瞧,这府上的人是怎么拿少夫人不当回事的!”

    “不是不把我当回事,只是清河崔家和陈郡谢家都是勋贵之家,也是一个显赫之极的存在,比起清河崔家,谢家虽然略差一等,毕竟府上都只是经商,在朝廷方面涉及甚少,但谢念瑶从小就和元景婚配,脾性什么母亲他们都很了解,日后若是操控起来也是方便。”

    这么一说,两个丫鬟登时便明白起来。

    “姑爷可说几时回来?”崔良玉一边整理了一下衣裳,一边抱起桌上的暖手炉,笑着问。

    “姑爷说晚膳时。”

    “既如此,你派人备车,趁着姑爷没回来,我去办点事情。”而现在,深红色披帛将她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皙,分明还是那个容貌,却觉得肃了不少。

    屋中王柳氏正躺在床上,虽说家道中落,但她却生得一张好看的脸庞,尤其是这几日躺在榻上的缘故,这张脸更是显得毫无血色,更添出一种楚楚之感。

    身侧的丫鬟正伺候着喝药,见她药汁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忙收了碗,在她后脑勺下垫了一块软枕。

    崔良玉便是此时进来的,她唇角浅浅勾起,对着身后春桃道:“这些银炭交给母亲吧,这往后天气越来越冷,少不了生炭。”

    她刚喝完药,那苍白几乎不见血色的粉白唇瓣上沾了些褐色的药汁,崔良玉坐过去轻轻的替她擦拭:“母亲,我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你郁结难疏,硬生生的把自己气出病来了。”

    王柳氏闻言,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她对于崔良玉虽然并不如何喜欢,但儿子喜欢,她心中有数,自她嫁进来,丈夫儿子一边倒,就算在不喜,冲着她前来问候的份上,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笑容来:“是啊,这心中所想一日未成,母亲这病就好不起来啊。”

    崔良玉眉目间带着极淡的笑容,端庄大气中尽显沉稳矜贵,倒有几分与谨之相似。可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去,王柳氏不自觉的拉上了拉身上的被子。

    正僵持着,见崔良玉不说话还在暖香阁不走,当下她蠕动嘴唇,有些不耐的说:“母亲有些累了,你要是无事就退下吧。”

    崔良玉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她站起身来,那白玉镯在她细瘦的手腕滑下去,晃来晃去:“今日除了来给母亲送炭,还有一事特地过来相告,过会儿我便去谢家给念瑶妹妹赔罪,相信母亲病应该会好得快些。”

    “当真?”

    崔良玉笑起来,本就美艳的面容更是鲜活,可说出来的话差点让王柳氏吐血:“当真,不若母亲的病恐怕是难好,我要落个命煞的称呼。”

    暖香阁的院子是三进的大院落,这圆形拱门就有四个,最前面是一个外院门,有两个婆子在那边守着,平时扫扫地。中间则是一个大院落,暖香阁是主宅,坐落在两间厢房的中间,往后是一个后罩房,专是下人的居住所,这院子不大不小,倒是应有尽有,在院落挖了个荷塘,塘中还弄了个凉亭,两边就是几条分叉开来的小道,便有假山灌木。

    这样的房屋陈设在世家里并不稀奇,崔良玉领着春桃出外院的时候,前面却突然传来温淳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大嫂竟来拜望伯母吗?”

    他一袭青衫以竹簪束起,衣服是上好的丝绸绣着雅致竹叶的花纹,腰间系着犀角带,还缀着一枚白玉佩,身皮粉恶一件白色大麾,靛蓝色的长袍袖口袖边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整个人丰神俊朗。

    “作为儿媳,母亲病重,我自是要来探望。”

    面前而立的王谨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目光平静似水,明明是温润矜贵模样,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崔良玉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沉稳高深的城府。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蕴藏其中,成了深不见底的潭。

    她二世为人,这样的眼神怎么看不出?

    崔良玉紧紧盯着王谨文,便要离开,可谁知王谨文先两步并前,一个精巧的荷包便塞在了她的手中。

    她面色立即变了,细长的手指攥着荷包,依稀能闻到上面淡淡泼茶香,她紧张的垂眸看着这荷包,心如擂鼓。

    “大嫂再见。”王谨文凝着崔如玉精致如画的五官,一派淡然的作辑,长袖一挥就要踏入暖箱阁的正院立。

    折枝忙快步上前,将他拦住,眸中怒火中烧:“谨文公子,你怎么能对少夫人如此无礼,这可是......”

    崔如玉喉咙发紧,却还是严厉出声:“回来,让他走。”

    折枝虽又不甘,却也不能违抗命令,只能让王谨文离开了,这两个同是琅琊王氏的嫡子,怎么就相差这么多?这位堂弟一表人才,竟会做出这么浪登子的事情,自家积累的名声恐怕都会被他败的干净。

    崔如玉攥着手中的荷包,眸色冷清凌厉,这荷包上怎么会有泼茶香的味道,元景?谢念瑶?不会的,只是香味一样,并不代表什么,她得冷静,不过她的脚步不由踌躇起来,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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