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宴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下楼的时候,李叔正端着杯红茶坐在沙发里看书。
猛地在这个时间看到傅聿宴,李叔有些惊讶。
“少爷?!”情急之下,将之前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有些急事处理,麻烦李叔照顾好小深。”傅聿宴拎起西装外套,匆匆说着。
“好的,先生。”李叔送傅聿宴出门,淡淡应着。
明阮赶到明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常年紧闭的大门敞着口子,嫩绿草坪被踩的一团糟。
门口那座出自著名设计师的喷水池也不见了,留下个有些丑陋的大坑,坑底飘着几片残叶。
王管家捧着个茶杯站在门口,看着明阮露出个和蔼的笑。
明阮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搀住王管家,淡笑着说:“王爷爷,这段时间辛苦了。”
王管家将手里的茶杯塞进明阮手里:“不辛苦,把这红糖水喝了再进去吧。”
温热的触感让明阮差点湿了眼眶,她看看手里泛着淡淡白烟的红糖水,忽然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有妈妈和王管家疼着,早起有热汤,晚归有明灯。每天最烦恼的事情就是怎么能让父亲多关注一下自己,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父亲笑了。
每个月特殊的日子,明阮都会疼痛难忍,天凉的时候,王管家每天都端着杯温度刚好的红糖水在门口等着, 就像现在。
这种感觉,明阮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将红糖水喝个干净,明阮将车钥匙和公寓钥匙递给王管家,湿润着眼眶笑着说:“王爷爷,你先回去,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就去找您。”
“那小姐小心。”王管家收好钥匙,也不推辞,他知道自己年迈,帮不上什么,有些事情明阮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会去问。
目送王管家离开,明阮收拾好自己,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涂了,嘴角勾起一点笑意,时隔四年终于再次走进了这个家门。
走到穷途末路的明家处处透着股萧索的味道。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明志和王美琴两个人,还有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儿。
卡宴朝着明家别墅开过去,傅聿宴一刻不停的拨着明阮的电话,媚头饰越皱越紧。
明阮电话没打通,倒是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是秦桑。
“有事?”傅聿宴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焦虑。
“明阮一个人去了明家,这会儿估计就到了。”不跟傅聿宴废话,秦桑只盼着他赶紧赶到明家别墅,把这些杂碎都给处理干净了。
傅聿宴听见这消息,脚底的油门踩的更深了些,卡宴风一般在路上飞驰,向着明家的方向急速而去。
自打明阮走进去,明家别墅就诡异的安静,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先开口。
明阮却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老头。
只一眼,明阮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人。
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一些, 她走过去,将手中茶杯放好,自顾自坐下,微抬下巴等着那两人的下文。
在电话里明志和明阮就已经撕破脸,这会儿也没必要端着,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扔给挂着笑意的明阮。
明阮一挑眉,看着桌子上的几张纸,淡淡的说:“我不看又如何?”
“小浪蹄子,你要知道你母亲的骨灰在谁手里,想好了再回答。”王美琴冷笑一声,掐着嗓子说。
明阮一掀眼皮,看了那女人一眼,淡淡开口:“这房子风水也真是绝了,什么魑魅魍魉,小三精怪也配跟我说话。”
“你!”王美琴站起身,一伸手就想打在明阮脸上。
明阮抓住她手腕,将人狠狠扔了回去,甩在了沙发上。
“王美琴,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从包里拿出张湿巾,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手指一甩,落在了王美琴的脸上。
“你现在再怎么风光,也掩盖不了你是个小三的事实。”
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明阮,怎么跟你母亲说话!”明志猛地一拍桌子,右手瞬间扬了起来!
明阮抬头,看着那个手掌,淡淡一笑,说:“怎么,我说错了?还是说,明董事长当年的事情还想重来一遍?!”
听见这句话,明志反而不气了,他看着明阮冷笑了一声。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傅聿宴之间不过是一纸契约,别想指望他来救你!”手掌带着劲风直接向明阮甩来!
明阮不躲不闪,正打算直直受了,忽的一声闷响在明阮耳边响起。
那巴掌被人生生截下,然后扔了出去!
明志摔在那张价值不菲的檀木桌角,鲜血顺着嘴角直接淌了下来。
王美琴大惊失措,她冲过去将明志扶起来,歇斯底里地喊:“明志!”
“放心,死不了。”略带冰碴的磁性声音在民管耳边响起,带着些惑人的味道。
明阮猛地回头,直接掉进傅聿宴那双黑沉沉的双眸中。
傅聿宴将人揽进怀里,避过来自明阮的对视,冷冷的说。
明志看到来人,拍拍王美琴的手背,扶着桌面站起身,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站直身子后,他开口:“你不是说有办法收拾所有局面?”
空间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明志猛地回头,身后哪里有什么人,那个老头早就不见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向自诩教养极好的明志第一次骂了粗口。
傅聿宴扫了明志一眼,扶着明阮在椅子上坐好,两根修长的手指拎起桌上的资料看了几眼,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冷笑一声,说:“真是什么垃圾都能被当做证据放在桌面上,这种东西你也信,明志,你是真的老糊涂了。”
明阮眼睛一挑,伸手就要去垃圾桶里捡那份文件,半途却被人抓住。
纤细手指辅一被宽厚手掌握住,安全感就这么升了起来。
明阮低头,抿嘴一笑,就这么甘愿被抓着。
“明先生,岳母的骨灰放在哪里?”傅聿宴淡淡的问。
明阮不知道纸上是什么东西,明志却清楚的很,看傅聿宴这个样子,根本不在乎上面的东西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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