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西川话说那个。”
“说啥子？”
“那个。”男人把嘴靠近女人耳边，只听得一阵止不住的讪笑。
看他们走远的口型，像是有“瓜娃子”这个词语在话里。
“我......”我嘴张了半截。
“算了，你写小说的嘛，都不用那么当真。”井雨说着身子就转向了一边，“街边有个书店呢，好像有你说的书。”井雨又仿佛是欢快的兔子蹦跶进去。我说过的书是考研论坛原创地带老版主荒城写的《暗访黑帮》，我在这个论坛发小说，所以给井雨推荐过，现在正在当中的摊位热卖。
井雨站在那里翻着，没像是很认真读的样子。
我跟在后边站了会，靠过去说，“好像是新闻体裁，真厚啊。”
“嗯，我看这样的书还是太累。”我刚靠到井雨右手边她就从左边转过身去又靠着立柜，伸着手指像是查书名。她打开本书开始闻，是《菊花香》，“挺香的。”
“嗯，是挺香的。”我站在她身后闻头发。
“你送我的那本好像更香一些。”井雨终于回过头来，还是深深甜甜的酒窝，看着这样我就安心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笑得这么开心，要是......都这样就好了。”我生硬的吞了一截话进肚子里烂掉，那是“一辈子”。
“哦，什么都这样？你又在想枫茗了吧？她是不是不喜欢笑啊？”
“我不是说她。”
“骗子！你刚才说话结巴了！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发誓，我刚才不是说她。你看我的样子是骗你么？”
“哦，原来是那个涵国女孩。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不理你了？女孩子家，很容易生气的。”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根本没有说别人呢？”
“狡辩！”
“你认真想一下，我有没有向你说过谎？”
“你最会骗人了，假话跟真的似的，我怎么知道。”
“算了，我投降不争了。你帮我想个法子，怎样才能让别人笑得跟你一样开心啊？”
“这不，诚实就是好孩子！”井雨掰她的指头，“我可以教你，其实哄女孩子开心很容易的，关键是看她喜欢什么，你送我那本书就很好的。”
“我哪有送你？我只是让你帮我保管啊？”
“过分！小气鬼！不送就算了！”
“喂喂喂！我这个人哪里小气啊？别说一本书，就是一百本我也无所谓啊。只是我不知道你原来是想要我送给你啊。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没有理由你想要我送给你我不给你，而你不想要我偏要给你，是吧？”
“贫嘴！现在是你请我教你，不学算了！”
“哦。那我听话，不闹了。”我在路边找到个大石头墩子，蹦上去老实的蹲着。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完了？”我瞪眼。
“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啊，关于重要问题的解决方法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哈！我就没指望要你来教，你还是个小孩子，大人谈爱情的问题，小孩子还是少自作聪明的好。”
“过分！我踢你！”井雨提着裙子就要开踢。
“我跳！”我身手很敏捷的，她打不着我。“小孩子，还得多锻炼！”
“过分，别跑！”
......
不知不觉走了N多里路，绕了一个街区。肚子饿了，馆子也出现了。
眉州酒楼里。
“你工作好像很有趣呢，我以后也到你们公司工作吧。”井雨和我点了菜坐着等，她没事就玩筷子。
“我以前没当真，但是你这可是说第五次了呢。”
“是啊，我是当真的。”
“你工作还早呢，说不定几年后你出来的时候，我都不在这公司了。”
“要是你创业我也可以来帮你！”
“哎呀，我这个人抠门的。刚开始估计都请不起你们那样高薪的人。”
“不是的。”井雨头又摇起来，“我不在乎薪水的。再说了我们院97级的优秀毕业生给大家汇报工作说拿到8千月薪，98级的师兄来说就降到了5千，99级刚毕业的说现在3千都难。我们到时候不高的，你放心好了。”
“算了吧，你成绩那么好，保送研究生都没问题，还有多少年的事情呢。”
“其实，我不怎么在乎读不读研究生的。”
“现在这么说，到时候竞争读研的氛围一起来你就不这么想啦。以前的事情我们都看到过，保研的名额都抢得跟要打架似的，不少一个学校里的好朋友都会因为名额的竞争反目成仇，还有些本科毕业在竞争留京名额的时候也是。”
“不会吧？都是那么好的朋友。”井雨的眼神似乎在想怎么可能，她这个人心地特别好，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
“你认真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一起工作？”
“嗯，想好了，就是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找一个人，要很聪明，喜欢科学。我自己可以把一些关于科学的理论架构跟她说，一是可以跟她探讨，而是万一......我不想说万一什么，就是这些理论若是纯粹空想的话也无所谓了，就当是科幻小说，但如果经得起将来的实验论证，对世界的影响难以估计。”
“我能听听么？”
“以前我是想给枫茗说的，其实她的天分很好，中学的时候会跷课，跟社会上不读书的人混在一起，但是成绩还能优秀，甚至物理成绩还能考全市第一，我想她对物理的天赋应该是很高的。”
“那你给她说好了。”井雨嘴撅起来玩筷子。
“但是大学这三年多来她对计算机、物理完全不感兴趣，说讨厌计算机呢。我说的东西其中一个跟计算机直接相关，让她听了跟没听一样。”
“真的，我也有点讨厌计算机了。刚上大学的时候和宿舍的姐妹们信誓旦旦的想搞编程不比所有男生差，现在觉得编程枯燥死了。上街买衣服看到衣服都觉得是数字符号！”
“哎！你这样说明人行已经很深了啊。”
“是啊！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呢！以后还要靠专业混饭吃，换不成了！”
“找不到地方哭？你现在哭吧，我不会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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