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终我还是成了保送垫背的最佳人选。
那时候我还一直把追求枫茗当作一种精神动力。
同校电气信息学院的郭智在做研究生毕业课题,向导师和开发商推荐我来设计那个系统的结构部分。于是我又多了次设计经历,挣了一点工钱,1600元,我把它累积进下个比赛项目的前期开支里去。此后向哥争取了1000,向父母争取了2000,向国家申请助学贷款3800,大表哥听说后资助了1000,另外哥也把他的笔记本电脑让出来供我使用。有了起码的条件,我就物色合作者,写了海报招聘,晚上借科协的办公室一个个面试,这学期里选中的有电院98的王科,动手能力不错,学习也优秀。不过我也恰略有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本来就成绩优秀,稳保研究生而导致参加科技比赛的动力不足。
那学期的最后两个月我报了林大体育馆的跆拳道班,一边发掘搏击天赋,一边感受“礼仪廉耻忍耐不屈、百折不挠”的武术精神。我想天赋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练了两个月,我就在宿舍表演掌刀断砖。断了一块,有一个证人。于是又找来一群朋友围观,寝室的壮汉老郭心想他比我块头大,力气更大,肯定也行,结果一掌下去就跳起来抱着手“哇哇”叫。然后我镇定的告诉大家诀窍,“要不顾一切——象用榔头那样砸下去!只要砖头被崩开了,手一点都不痛!如果害怕,正好差一点切断砖头,手被反弹,这时候反而很痛。看着——是这样——”我把右手掌刀高高举过头顶,假想是紫龙右手那样藏着可切断钢玉的圣剑,手起刀落。
“咔——”砖头没有断,我藏起右手,表情镇定的站起来。用脚发狠力踹断,果然,是块中心大部分都烧得发黑的硬砖头,大家都嘘声一片。有人提议换块砖头试试,我说今天不行,刚才手伤了。一年以后再看到那个畸形的掌骨,我才很不情愿的接受当时已经骨裂的事实。原来还计划再多练两周就可以寒假给冯米表演个节目,左手拿砖头右手削断,好让她给自己的魅力值多加两分。这个计划算是失败了,我的左手力量明显比右手小了一截,于是调整计划为几年后再给大家表演左手削砖。
这年寒假还没回家的时候,我在北京又见到了枫茗。
雪积得很厚,她从大连过北京转车,住在法官学院进修的好友唐玉那里。又是那个北邮99的唐付仪陪同回家,关系大都认为不言而喻,惟独我推测她向唐付仪走的很近的理由起码还有两个比较重分量的,说出来对我没什么好的影响,就一直默默的推断罢了。
科大99的唐庚和杜海陪我同去法官学院。等了很长时间,她出现时说刚洗了澡,头上扎了好多细小的辫子,我想是不是因为她知道我们来还修饰了一番,心里也蛮是高兴。这倒不算让我惊讶,她脸上的痘痘才是有些吓人,若是细数起来,左右两边各二十颗总是有的吧。外貌似乎都和我记忆中的有了挺大的不同,不过她时而嘟隆的嘴巴和眉宇间的灵秀气质还是让我迅速确信这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的确就是那个16岁的我就宣布已经喜欢上的女孩,那年她14岁。
她的身体曲线也显著变化了。两周前我在qq上给杜冰介绍那个长的象张柏芝而曲线还要好很多的美女赵芮的时候还用了这么个描述:“如果枫茗看见,她一定会哭。”但是现在看见枫茗,虽然隔着外套和毛衣来看不敢说她和赵芮足以争峰相对,起码也是个**不离十的公差范畴。
再对照她的痘痘来看,想是荷尔蒙分泌状态出现了波动。
我们在法官学院东边一家餐馆里吃的饭。我坐枫茗的右边,唐玉在她左边,然后我右边是唐甘和杜海。
枫茗一边说话一边在膝盖上方撕扯揉拧纸巾,捏成小圆点象雪花一样散落地上。
大四寒假,也许注定是要多事的。
东邪,江雪冬。数年多漂在华东一带,渡船到浙江桃花岛考察地形,研究九宫八卦阵,或许哪年隐居在此。纯属炒作,请勿对号入座。
我和成都的舅子知道其他几个好友回家的日期,我们约好要让其他兄弟等我们——晚出场的人才显得重要。其实晚走这几天在北京也是无所事事,多两场跆拳道的结课训练,却没有安排升级考试。
井雨,似乎是约着2000级的高中老乡一起回了,想起自己大一寒假回家坐火车的情形,我估计她对这个春运高峰期的行程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象小时候那只因为我把纸箱扣得太严实而在里边被热得晕乎乎的兔子。呵。
寒假我请客聚会时让2000级的师弟帮忙约井雨,她说家里团年来不了,我也没刻意勉强,想反正只有三桌的座位,给枫茗的朋友多留一些也好。有些人总是小心翼翼,互相打听有哪些人在,哪些人不在。慕茗临时也来不了,七姐懿薇当时是很好的关系,提早吃完团年饭临时来捧了个人场。
我发现一个规律,有些人是很难同时出现在一个桌子上的。
闻雅也来了,独自一人,她和我的朋友圈子里不少人很熟,父母又和我父母是同厂的故交,所以来的很自然,进了我老朋友比较集中的那一桌。
枫茗痘痘似乎不见了,我很诧异。她带了四个朋友,左右各两个,没我近身的机会。还好其中两个我都熟悉,余下的一个认识,另一个也早有耳闻,她们对我印象都不坏。
按通常做法,我也会在冯米这桌打圈白酒,而她们女生都要喝饮料。我提议我两杯敬一杯是否合理,枫茗在北京化工读书的好友喜儿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该知道我在北京可没给她们这样的优惠条件,这样其他女生的工作就好做了许多。枫茗总算喝了一杯我敬的白酒,她的好友都说其实她很能喝的,我留了句话,“不知道如果我两杯换一杯拼酒的话谁会赢?”后来我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不知道她有没想过。
枫茗在中学最要好的男同学岳一也来了,高高帅帅,样子还有一点腼腆。又过一年有了《流星花园》这个连续剧后,有人传言说象言承旭。
舅子号称芝溪中学97级头号美男,也来凑热闹,我就和他换桌去照应闻雅她们那边。另外两桌的朋友都向我挂免战牌,只蜻蜓点水的表示了一下,我委托的酒司令帮忙打圈,所以那天我喝得并不多。
舅子在枫茗那桌屁股还没坐牢,杜冰就去挤座位。杜冰是97级考上清华而且体育、书画都很优秀的理科状元,凡是中学教过的老师都争相传诵,各种版本关于杜冰勤奋学习的故事被低年级同学炒作的热度足以和谢霆锋的诽闻媲美。井雨初高中的老师都教过杜冰,听到的相关教育最多,尤其是想把她培养成女杜冰的初中班主任,每天给她灌输“杜冰思想”。但是年轻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她私下里就给我大讲她们当年的同学怎么诋毁他们老师的这位得意门生的段子。因为杜冰也在看这个/
小说,这些就略了。
在每个女生都陪舅子喝杯白酒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后,杜冰又去用“端起一杯敬全中国”的禁招大比分胜出。该招我们在北京把他禁了,99、2000的高考状元也再不跟他学,都愿意尊从我们玩主制定的规则,这样也维持了大家很好的朋友关系。这天我把舅子和杜冰介绍为“四川和北京两地分别的最要好的朋友”,北京的师弟们倒没意见,川师大的铁托不满要和我一口对饮三杯并修正我的词语为“朋友的代表之一”才算了数。
晚饭后多数人进了“金太子”迪吧,空间不大,但热闹。
放轻音乐的时候,我们继续饮着红酒,枫茗还是只愿意跟我泯一口橙汁。dJ曲目一响,她们就都去舞蹈,时而回桌子歇息。两个回合下来,杜冰、舅子都和冯米她们聚到角落里的一桌,我在外边一桌和老友叙旧。
舅子举着杯红酒到我跟前说今天他和枫茗酒过三巡了,我说有必要么?同时也举杯子看他怎么说,才会让我舒服的干下这整杯没酒力的自然红。舅子进大学后这几年和家乡的猴子、李水皮等人混得多,相互喜欢追捧谁是少女杀手,号称芝溪中学97级第一帅哥的舅子自然在追捧中习惯了挂上春风得意的笑容。这些我都看惯了,他和我的友情很深,足够写下整一本书,我想他还是循着我们兄弟当年的原则行事。自然的,他告诉我他敬酒时是帮我说很多好话。我笑,他的软肋我很清楚,他还在苦等闻雅。我得感谢闻雅吸引了这个外貌实力强劲的家伙,不至于成为我真正的竞争对手。
枫茗摇摆得很艳丽,头发经常扫到旁人,旁边都是朋友。我在她们那圈外边,看着几个年纪不小的男人在骚动,其中一个老探出头对着圈里的枫茗招呼,我晃到他跟前陪他跳。
时间一久,我有些为他着急,把枫茗那边的圈子分开个口子,给这个骚动的小伙做了个服务生开门迎客的动作,“请进吧。”
可惜他不领我的好意,马上怒眼瞪我。
“请啊。”我微笑。我也很难肯定是不是把微笑做得够善良。
“你想打架是不是?”我这么文明的动作被他理解为要打架。
“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说的。”我用右手按住后颈拧拧脖子,看最近有没肌肉拉伤的现象。我没得选择,男人总不能说怕,去年寒假在迪吧为兄弟伊仔吞下的火一下子又窜上来了。
“打啊,你打我啊!”他继续挑衅。
“要单挑还是群殴?我们这边只有两桌人。”
“老子怕你了?”他伸手就开推,典型四川小混混打架的开局。我抓住自己胸前他的手往后拽,让他感受失去点重心,这样也比反推回去更有创意。
舅子跑过来叫我别惹事,把我身子往后边抵,多好的在冯米面前表现的机会又被他拆了台。我不很清楚舅子的动机,回头看看唯一带来的一个非正式编制公——叉鸡也早已经不见,就放话到迪吧门口的街上见。
不管我样子多么冲动,实际上头脑还是挺冷静,如果舅子不给援手,屋子里我带来的人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大学生,真的打起来我有可能很孤立,至少没人支持我先动手——这个事到今年都还需要自己动手我就已经觉得很耻辱了。
叉鸡晚些时候到了,说刚才和我对峙那个人叫“夏炀”,芝溪中学96级的校友。我说记住了,叉鸡只需要给我那人的个人资料,其他的事既然舅子和他都不多支持我的样子我只好动我自己的人手。
叉鸡说傻哥你现在怎么这口气就忍不下去?我告诉他我绝对不想在枫茗面前丢面子,你明不明白。
还有不让任何人骚扰、欺负她。我要拿这个家伙做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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