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女儿云凤浅确实是老爷的长女,怎么处置得?还需要思量思量,免得惹人话柄。
哼!不多时老爷就要回来了!我看你没有香料带回来,还能牙尖嘴利到何时!林兰婷说完,带着丫鬟、奴才,将近二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竟是没能站到一分便宜!
也许就了为了印证林兰婷的话,紧跟着就听到门口传来接连几声的呼喊:大爷,二爷,三爷回来啦!
云凤浅一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难道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小姐!老爷请你去前厅问话。
云凤浅正在屋子里拿那颗浸泡过一夜的龙延香,就被一个锦衣的侍卫打扰。只能匆匆将东西塞进怀中,微微忐忑地去见这个身子的父亲。她一路沉默地跟随着那个侍卫,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云家的家族议事大厅。
站在门外向里看,屋子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主位三个男子,下坐三个女子。他们身边都各有两个侍候的丫鬟。
主座的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云家大爷,云常怀!四十左右,有棱有角的脸半点不显老态,俊美之中还有凛凛之威。其坐下的两个男子也与他有几分相似,年长点的就是二爷云常新,最小的就是三爷云常春。
坐在云常怀左手边的三个女子,为首的便是找自己麻烦的二夫人林兰婷!按照地位尊卑,她下面就是三夫人楚宛雪和四夫人夏双玉。皆是丰姿绰约,艳光四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女人的妩媚甚至妖艳。
真不知道自己那被关起来的母亲,是否能比她们秀美?又是否能比她们得宠?带着丝丝不安,云凤浅迈步踏进屋子。
屋子周边都是镂空雕花紫檀木桌椅,布置气派华丽!每隔着一张茶桌就会有一张高窄的桌子专放巧致不凡的古玩摆饰;大理石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几。
厅后有琉璃彩绘屏风,连接后堂的门还挂着文竹竹帘。自己住的那个闺房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整个房间的摆设装饰无一不在告诉云凤浅,这是一个并不缺钱的家族!可竟然为了一次香料的事情大动干戈!如此凌辱自己的母亲一家,绝对是有人从旁扇动!或者,根本是母亲不受这个家的待见!
大胆凤浅,还不跪下!林兰婷首先发难,狠戾的眸子犹如鸷鹰般,透着骇人的寒意。其他人并没介意二夫人越俎代庖。仿佛这个云家任谁都可以欺凌大房这边的人!顿时让云凤浅心头一阵发寒!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坚毅而镇定地说:凤浅没错,为何要跪?
话音刚落,云常怀猛地爆喝一句:你个不孝女!挥袖起身间,就掀翻了桌上茶盏。
碎瓷片混着滚烫的茶水悉数甩在云凤浅的裙摆!有裙摆阻挡,不痛在脚上,却痛在心底。她只能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将胸中那口闷气徐徐压下。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平静,薄唇还微微扬起,带着看似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意。
看得云常怀蓦然怔了怔。可他的几个兄弟特意来到他的府上,就是为了看他如何教女!几个夫人也是齐齐望着他这个一家之主!最终他只能鼓起一口气,继续怒斥:回来的家奴都招认未带回香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些香料能值多少钱!我这里有颗三百年的香料,一颗就顶一车香料了!
云凤浅说着,从怀中取出那颗微微泛白的龙延香!才放在空气中,就发出了经久不散的浓郁香气,云家大堂的每个角落都能闻到香味!人人都是面色一惊。
你说三百年就三百年?我活了这么半辈子见过最好的香料,还是皇宫内的王贵人送的,那可是实打实的一百年香料!祖孙传了三代!你这个有三百年?也不怕说大话,笑掉别人的大牙!哼!
林兰婷站起身,一手指着云凤浅的鼻子,一手掐腰地说话。一句话既贬低了云凤浅,也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整个人高傲得像只孔雀一般,狠狠翘起着尾巴。云凤浅蹙眉厌恶地退了一步,隔着几米都能感觉到她飞溅的口沫!如此泼妇,真是辜负了她那一声娇艳的皮囊。
就是!大哥,你这女儿真是疯了!随便拿个香料就敢说是三百年的香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云常新话一出口,接连开始有人附和。都是指责云凤浅欺上瞒下,愚弄众人!大有要合力声讨她的势头。
换了从前的云凤浅,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喘了。可如今这具身子里住的的一个现代的灵魂!她要改变这个女子的命运,拯救她孱弱的母亲一家!
我能证明!现在就可以去竞拍行,卖给你们看!但在这之前,不能再动我母亲和舅舅他们一根汗毛!如果事情真如我所说,还要立刻赎回我的两个姨母!云凤浅不惧众议,挺身直直立在云常怀跟前,说话掷地有声!
云常怀俊美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僵硬,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大哥,难道你还心疼这丫头?她丢的可是我们三家出钱合买的香料!价值万金!云常新再次开口,依旧是不依不饶在他看来,只要这个云凤浅去竞拍行走一趟就会原形毕露!到时候要打要罚她都没有借口再拖延!
就是!我也要看看你这个丫头怎么自圆其说!云常春抱着肩膀,不带丝毫怜悯地看着云凤浅。
好凤浅你要去就去吧!云常怀好半晌才点头,似乎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在他心中也没有相信云凤浅说的话。满心的以为,她会空手而归,被大家更加严厉的处置。
得到应允,云凤浅抬步就走。背影中有种说不出的凌然傲气,清尘绝世。
还是那个容颜,却和从前的云凤浅有了极大的变化!许多人都微微诧异,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探究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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