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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锦书难托二

    楚天歌很快在他的解释下接受了他描绘的现状。

    只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为什么要易容成松月的样子?松月是李烬霄的人,呆在你身边不怪吗,李烬霄就没有异议?”

    李云临避开了她的目光,编扯道:“松月与你相像,易容成她是最好的选择。”

    “你跟李烬霄向来不合,用他侍女的脸是不是太冒险?”楚天歌很不放心。

    李云临回想起先前她坚定不移的说李烬霄信得过,令他打翻了几缸醋坛子。

    而今但凡提到李烬霄,李云临就十分抵触,恨不得让这个话题早点过去,他几乎糊不上这个漏洞了。

    “为了让你用松月这张脸,我先把松月抢了过来,然后……”

    “你这样是不对的。”

    楚天歌一本正经的指责他,“你怎么能抢人呢,这不是落人口舌吗?我完全可以躲在你屋里不出来嘛,地窖也行。”

    地窖两个字听得李云临心惊肉跳,幸而楚天歌正舀着燕窝喝,并未注意到他的方寸慌乱。

    “你放心,松月在宫外安置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

    “所以李烬霄跟你打起来是为了松月的事吗?”

    李云临一愣,生硬的点头,“是的。”

    楚天歌仔细想了想,说:“这事是你的错,跟他道个歉吧,你们毕竟是兄弟,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

    李云临有些错愕,“你让我给他道歉?”

    “不应该吗?”楚天歌蹙了下眉心,“听话,息事宁人吧。”

    李云临别扭的撇了撇嘴角。

    他清晰的记得从前的天歌是格外偏心自己的,无论他跟李烬霄发生怎样的口角摩擦,她都不问缘由就站出来帮自己怼上几句。

    那时候可真痛快啊。

    他深深的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天歌,兴许她只是长大了,如今要顾全大局,生怕自己树敌吧。

    -

    当楚天歌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她压根没有多问半句,趴哒给了李云临一个耳光。

    “你禽兽啊,我昏迷着你对我做那种事?”

    昏睡了数月方才醒来,肚子里这个才月余,肯定是昏睡时有的。

    楚天歌由衷诧异着这个男人怎就这样饥不可耐了,她简直没法想象那个诡异的画面。

    李云临有苦难言,涩涩道:“是,我禽兽。”

    铺天盖地的别扭之下,他还有一丝丝的庆幸,幸好天歌她几乎毫不怀疑,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

    楚天歌看到他愧极的模样,也不忍再责怪。长叹了口气,双手抚上仍扁平的小腹,目光柔和了些。

    “不是我不愿意,我想等到完婚之后……如今这样,这孩子怎么办。”

    李云临瞪直了眼,直想怼她一句,一直说想等到完婚之后,却为李烬霄破了原则,你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吗?

    他最终态度软了下来,恹恹道:“我愿意养着你们娘俩,谁也不能说一句闲话。”

    楚天歌沉默过后点了点头,又道:“那裴雪霁呢,你娶了人家,人家怎么办?”

    “我不想碰她。”李云临微垂了眼眸。

    他说的是不想,而非不会碰和从未碰过。

    但楚天歌没有察觉到此处,苦口婆心的说:“她既然已经嫁给你了,一生都交托了,你不能让她总是独守空闺,至少……给她个孩子吧。”

    李云临一怔,猛得立起,“你说什么?”

    楚天歌心里嘴里都是苦滋滋的。

    “云临,你至少面上要与她过得去,否则裴相不会买这个帐的。”

    李云临说不清自己胸间这股火气是为何,他忍不住操起茶壶掷在地上,碎了满地。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

    楚天歌被他吓了一跳,记忆中李云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发过脾气。

    她懵了一会儿,怒道:“你已经娶了人家,你娶了!不是我让你娶的,是你自己!你晾着裴雪霁,改日她上堂请休,裴相能与你过得去吗?啊?裴雪霁是个能任由你冷落不反抗的柔弱姑娘吗?”

    她说完不知怎的浑身无力,重复道:“不是我让你娶的,是你自己……”

    李云临心里塌陷了一块,无数的酸涩往外涌,他跨了两大步把她搂进了怀里,涩着声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脾气的,是我错。”

    楚天歌很快情绪安稳下来,反过来安抚他,“你近来的事太多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李云临点头,“好。”

    他走之后,楚天歌坐立不安的在殿中来回渡步,环环进来道:“姑娘,我刚刚听到东西砸碎的声音,您没事吧?”

    楚天歌的目光落在她瘸着的腿上,赶紧接过了她手中的糕点。

    “没事,不小心碎的,叫旁人来打扫吧。”

    太子早就交代过环环,姑娘失了部分记忆,说话务必谨慎,她便没有多言,匆匆准备退下。

    “等等。”

    楚天歌喊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环环微顿,低头道:“环环。”

    楚天歌特地记了下这个名字。像环环这样腿脚不便的理应被送出去,怎么还能留在这里。

    且她跟李云临在一起那么久,端木宫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从前都没见过这个女子,总不能是李云临特地买了个残疾的丫头来吧。

    “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姑娘的话,我从前是在苏良娣那儿伺候的。”

    “苏良娣?”

    哪里多出来个良娣。

    楚天歌微蹙眉稍,心里头的疑惑挥之不去。

    -

    皇后瞧见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心疼的要命,轻柔的擦着药膏,嘴上埋汰道:“你被他打了,人还没抢回来。”

    李烬霄绽出了温暖的笑容,宽慰母亲道:“他脸上也开了花,儿臣没吃亏。”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

    “重要的是人,你怎么能让他把你的人抢了去?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宫里头谁不知道松月是你的人。”

    李烬霄低垂了目光,说道:“她是天歌。”

    “天歌……”

    皇后微鄂,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所以你就让他抢了去?你不晓得抢回来?”

    李烬霄抿紧了唇迟迟不言。

    皇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母后替你走一趟,不管她是松月还是天歌,今天李云临必须把人交出来。”

    她唤道:“芳嬷嬷,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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