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歌舞女,非嫁帝王家。
听来为故事,如今实佳话。
可歌可泣少,街传是非大。
为妇不守份,高庙亦寒鸦。
意料之中,金丽红作为‘王家妾室’的身份,同三王马里福,相携进入婚姻殿堂。同样的,也不能够说,就是辱没了她的身份,‘贫民’和‘贵胄’多少有些阶级差别的。就是寻常那种从寒酸的小麻雀,飞上凤凰的枝头的性质。
杜绝不掉的闲言碎语,驱赶不开的街头巷议。人家王子,已经有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还要续弦,说是两人为了爱情,山盟海誓,那信的才是有鬼呢,无怪乎一个是贪色,一个是爱钱吧?
本地亲友,朋友,宾朋,参与的是微乎其微,娘家人都没一个,甚为孤单。至乎金丽红本人,多被他人批评‘不守妇道’云云,丈夫因海难,死了尚且不到半年,这女人就另结新欢,就是奔着有钱有势的主儿走了!
而女孩金筱雅,面对邻里街坊的冷言冷语,更是一脸的怨毒,抱怨母亲的作态,厌恶她为什么急于嫁人,就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从来是丝毫不管女儿的死活!
这一天。
竟然有一张由邮局寄过来的信,送到了《海老头》的桌案上,说了句恭喜,上写着金筱雅收的字样。启开后,里边是一张千篇一律的《婚礼邀请函》。至乎在女儿称呼那一栏,金丽红都是嫌麻烦,用仪器打上的字,就是表面的通知。
果然不愧是亲娘啊,比对外人也强不了许多,亲爹刚死了大半年,今天又多了一个干爹!
我呸,我呸,我再呸,女孩一下撕个稀巴烂!
连拍再抓,丢的满地。谁要参加你这伤风败俗女人的婚礼,你就不是我母亲,小雅伤心欲绝,朝着门外就跑了!
她不想那什么富贵,不在意什么出身,必须收拾自己的鼓鼓的钱袋,抓紧避避风头,因为邀请函背后,是一段关于她的安置内容,帝国三王,会给她一个很好的待遇。发誓离开这座海港,离开厌恶的东陆,离家母亲的掌握,去外面闯荡一番自己的自由自在的天空,再不想跟那个女人有瓜葛。
她乘坐一辆外面商船,就呼噜,呼噜,呼噜,资源制造工艺有限,那船可能是烧豆油的,向南方出发了!
为什么,选择目的是南边?
来源于东陆的坐落位置,北边是王都,西边是贵城(西陆,通常叫贵城,老爷城,有权利的人多),只有南边一条路,在她爹爹小时候跟她讲过抗战的故事,浔雨大将军就是在南边列阵,以一人之力,创造了一个大城市,后来因故解散了。瞧瞧去,之后再去想办法。
她人生地不熟,可脑袋聪明,赚钱本事高,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总能找到自己的事业,以后继续跟餐厅打交道,才不愿意,那也不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
南下的船只,抵达了陌生的一小哨站,上写着《浔雨北驿站》,这里湖泊较多,分布平衡,大多都是没有正式的航路,湖边不远都是各种小村落。
女孩只好自己雇了一只船,找镇店投宿。哪里人多去哪里,总归不会错!
金筱雅,比她老爹还勇敢,比她老娘多心机,并且天生胆子大,去哪都不怕,风险绕着走,才是真老大。结果,她自由自在的浏览景色,划着小船在山清水秀的地区享受着。
处处是清新,哪哪有妙趣,除去大城市,更有小镇春。
草长野花真繁茂,好像日夜不调零。
世外桃源应在此,老死不愿出香村。
哈,拍手,棒,大叫,激动的小雅,聆听波浪的声音,尤为动情和欢悦!
然而,没高兴几秒,到了弯曲的路径,上有草木遮盖了视线。可好不好的小舟,却和一只大型向北行驶的船只相撞一处!
咚!
啊呀,呀呀呀,小女孩双臂猛打转,一屁股向后跌,咣的一下坐在了船尾处。因那力量太大,她差点没有栽个大跟头,把她从小小的船上给翻到水里去!
金筱雅心里本就有气,还没赏好周遭的风景,就遇到这种事,死死扒着船板,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喂,瞎了呀,你们这些鳖仔儿(东陆本地方言,鳖,指的是那种爬来爬去的小生物,仔儿,就是孩子,合起来就是有一种‘龟儿子,龟孙子’的相近意思),长眼睛没有啊,看不见路呀,仗着船大,都不会让路的吗?
混蛋,出去要死了啊,就这样驾船,就等着翻船吧!
全淹死你们才好,呸,打鱼的,航海的,都是一群混蛋,哪里都一样,”
她喋喋不休,不停叫骂中,趁手从船上拿起一颗废弃小木箱,抱起来怼到对方的大船上,‘砰’,很无力的又掉落湖水里!
不过骂完之后,小雅的心里好多了,就要继续向前走,慢慢看景色!
这时,忽而对面大船仓里,竟然出现了一位非常俊秀的年轻公子,在阳光照样下,帅的掉渣渣!
船首曲阑干,一声惊奇叹。
俊才如鹤立,无风不栖鸾。
星目沉如海,呼吸似湖源。
晓珠无他明,冠玉水晶面。
见影闻骂声,繁花都有怨。
疑似风回吼,海涛正拍肩。
人中方翘楚,龙鳞舞拨弦。
神教一驻景,武皇临凡间。
好,好,好帅啊?
不会的,不会的,他人怎么会,有这么帅呢,闭眼,睁眼,闭眼,睁眼,闭眼,他真的出现了,哇,帅!
从他的气度和风貌,比那王子还贵气,从他的衣着和服饰,好比将军武力高。何方的人,有这般英俊,哪家公子,有这等逸情?
正想着,此子竟然当着金筱雅小姐的面,从他的大船上,微一纵身,轻易就向这边跳了过来,吓得女孩,双手交叉头前捂,嘴中连呼‘不要来’!
他一个大男人,我是无依无靠,他一定,一定,是要,侵,侵犯自己,女孩真正的害怕了,意识到刚才骂人不对,开始照着导师教的半吊子武技,是上下左右乱抓一通,恨不把对方抓死才干休,比划半天,半晌才苏醒!
小船剧烈晃三晃,平稳只在咫尺中,对方站定定自如,一脸平静批评言。“这位小姐,太是无礼了吧,明明是你的船,出来撞到了我们的船,你却是叫骂不休,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小雅一打量对方,没想到对方是找茬儿来了,惊讶对方的功夫,太厉害了,又见公子长的非常英俊,比东陆的少年都不同。
她满心里都是别样的心思,脸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欢喜。“你,你,哼,你小子,想怎样,你们外乡人,就了不起嘛,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本小姐就会稀罕你,我一样将打你趴下,跪地磕头,你信不信,你不许动!”
对方俊公子,一眨眼。显然没明白‘外乡人’几个字的意思,笑道。“小姐,有几句我要提醒你。
第一, 你要搞清楚,我才是本地人,正要去外乡。
第二, 如果打架,凭你十个八个,也并不是我的对手。
第三,《浔雨》不欢迎你,若果你要闹事,请你速速离开,”
一直是孩子老大的小雅,第一次在言辞中居然落了下风,她的觉得自己会功夫,天下无敌,听得奚落,就再忍不住,想给对方一顿教训,不管他帅不帅了。“你这好看的混蛋,就是找死,看招,本小姐要打的你屎尿都出来,让你跪地叫老娘!”
这位漂亮公子,表情也无。“看你打扮,不像是什么寒酸落魄的家境,可你小姑娘家家,怎么如此污言秽语?”
再不管什么,女孩欺身就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嘿呀,哈呀,哎呦,小雅小姐自己都不知什么缘故,直接摔趟在了小船上,脑袋撞木板,疼的起不来!
她都不知对方怎么动的手,才发觉自己这些年的武技都是无用,一遇到了有本事的家伙,差距特别大。但她是很不服气,骂道。“你小子,使阴招,不要躲,再来打!”
爬起来,她像疯了一般冲着对方就打,结果对方的衣衫都摸不着,冷汗直冒,丢脸丢的大了,对方船上的人,也开始起哄,让她丢掉了所有面子!
漂亮公子有些烦躁,俊脸发红,双手一拨,便一瞬将女孩的双手制住。“小姐,本公子有要事在身,无闲工夫与你纠缠,再无理取闹,你讨不了好。你若不服气,可以来《浔雨市政处》找我,拿好了,你的钱袋,”
吧唧,小包一把丢来!
金筱雅慌乱中赶忙接着,赶紧捂住身子,想不到这帅气小子,有诡计,都没看清,他怎么把我身上贴身的钱拿走的,一下藏在怀里。他,他,他,那样欺人太甚,居然对本姑娘做那种事!
大骂。“你小子,你等着,你占人家便宜,我饶不了你,你叫什么名字,留下再走,”
这位漂亮公子,训斥道。“没礼貌,没规矩,没家教,你询问别人的名字,先该自报家门才对吧?”
女孩,气急败坏。“本小姐,叫金筱雅,在《东陆》,无人不知我的大名,少年联盟军团的老大,我有几百号人呢,怕了吧,不妨也告诉你,我老娘金丽红,就是温妮帝国堂堂三王子马里福的夫人,你小子惹了我,你该考虑好自己是什么下场吧,啊?”
对方,愣了?
觉得这女孩不像撒谎,可是这事情怎么哪么巧呢,无巧不成书,也巧的离谱了?
怪哉,因为他们船队,正是去《东陆》参加三王子的婚礼,对方这女孩为什么来这里呢,感觉很是疑惑?
可他还是如实答道。“金小雅,少年联盟,哦,没听过。闲话不提了,我们正在赶路,你说你是三王家的公主,我会仔细问问看?
对了,本大公子,姓彩,彩虹的彩,单字一个霓,霓虹的霓,此地人都称我,彩公子,目前,就在《浔雨市政处》办公。
还有一点重要的事,跟你说清楚。我和你一样,都是女的。
方才不是占你便宜,我也对女孩子的身体没兴趣,你不用误会,我也不消负责任,”
小雅一听,彻底惊呆,想不到对方怡然不惧,要知道帝国王子是何等高度的人啊,等闲小民,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哪怕真的害怕,对方好歹也会哆嗦一下。
这个彩霓,到底什么来头?
女孩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捂自己的前胸,猛然惊醒,不敢相信的道。“你,你,你,女的,变态啊,变态啊,来人呀,快来抓大变态啊,这里有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变态呀!”
她的话音,顺着海路,送着对方的船只,逐渐向着远方蔚蓝天际驶去,瞬间就潜伏在滚滚波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