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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194/538611194/538611216/202102022101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花沉夕喃喃道:“花仙娘娘,请祝福明雪,终究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你对不起她?”木门“哐”地一下推开,门外站着一个红袍猎猎的俊美青年,青年见花沉夕犹背对着他,不理不睬,嗤地笑了声,“阿夕,与我一直留在花家不好么?”

    他阖上门,快步走到她身后,俯身靠近,轻轻撩起她一缕发丝,森寒一笑:“明雪替你去嫁,是她的福气。玄家之人怎会亏待了她?”

    花沉夕蹙着眉,似是很不喜欢这么近,猛地偏头让了让,岂料发丝捏在他的手上,她头皮一紧,没躲开,闭眼咳了咳,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你就这么厌恶我?”他笑容一收,单膝跪在她身旁,强硬地转过她的脸摩挲,“你还在想他?……你不可以想他!”他温柔地擦掉她嘴角的血,见她闭目,不闻不听的模样,冷冷勾唇,凑近一分就要吻上她的唇。

    花沉夕“刷”的睁眼,冷笑道:“哥哥,你要亲我?”

    “亲你又如何?”她眼神刺地他狼狈转开眼,半晌,手指重重擦着她的唇,指尖的血抹匀唇瓣,他神色压抑又痴狂,慢慢地,他落下了泪,“亲你又如何?这十年你知道我如何过的?我日夜思念着你,你却在哪里?”他捧起她的脸,“我坐上家主之位,现在你又回来了……”他轻轻搂抱着她,像小时候他被阿娘打得半死不活,发着烧,她像是珍惜宝贝一样抱着他、唤着他。

    “明柳哥哥,”她身体微微颤抖,深蹙的眉慢慢展开,她软了语气,“放开我好吗?”

    “好,放开你,”或许是她的乖,他配合地收了手,手却握紧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布满泪痕的脸笑将起来,“阿夕,你叫我什么?”

    花沉夕眼眸下移,落在二人的相握的手,率先站起来,抽出手朝门口走,“明雪等着我呢,我先陪她最后一晚。”

    花明柳垂头跪在花仙像前,漠然失神地轻柔说:“既然回来,我不会再放你走。你要记得,这是你幼时同我说的……”

    “……”她提着灯笼,侧过脸,“走吧。”。

    他挥手取出一领雪狐斗篷,快步跟上,照在她的背上,她一愣,他收紧系带,将帽子给她戴上,花沉夕抬头抿唇,纤长白绒毛里,愈发显得小脸莹润如玉,花明柳直起身推开,盯着她的脸直瞧,见她垂眸,知她不自在,轻声说,“阿夕,夜风寒凉,莫要着了凉。”

    “……”花沉夕转身,默默不语继续走。

    两人并行,一点昏黄在夜里微晃,渐渐融在夜色中。

    花乔乔低头,趁着他们安静,咬着唇理思绪,“花明柳?花沉夕?堂兄妹?”她抓了抓头发。

    “花沉夕要嫁给四大家族的玄家,花明雪替她嫁了?是因为花沉夕的病?还是花明柳从中作梗?”她觑了眼花明柳,皱着眉移开视线,郁闷道,“这个梦莫不是花家家庭伦理剧不成?”

    很快,花沉夕就回到了卧房,一个青衫女子打开了门,她细娥眉,双凤眼,瓜子脸上犹带着泪痕,像一朵被风雨摧折的兰花,看见花沉夕她眼眸微动,想说什么,可眼再转向花明柳时,她将话咽回去,牵着唇勉强笑道,“哥哥,这么晚了,既送夕姐姐回来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明日是雪儿的大喜日子,哥哥可莫要迟了。”

    见有丫鬟与花明雪,花沉夕一把解开斗篷递到了花明柳手中,不管他接不接,一松手先进去了。

    “阿夕,明日你身子要紧,就别为了些俗礼而出来了,”花明柳收紧五指,攥住柔软帽檐,搓了搓,衣上有她的余温,他眷恋不舍,转而似笑非笑对着妹妹道,“明雪这么体贴,会帮哥哥好好劝劝阿夕么?”

    “……会,”花明雪身子一抖,脸色苍白一笑,“夕姐姐,不该出来为了我的事而奔波,不会让哥哥担心的……”

    “乖孩子。”他冷冷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像是极欣赏她此时的表情,俯下身,他笑着呢喃,“好妹妹,当初你同母亲作践哥哥,做了那些事,哥哥不怪你……喜欢哥哥送你的婚礼吗?”

    “……喜欢,”她拉住他的袖管,颤巍巍,鼓起勇气道,“别伤害他,哥哥,求你了!”

    “我说过的啊,”他食指抵在她的唇,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泪,低声道,“只要你心甘情愿地替阿夕嫁了,我不仅会放了他,还会给他一笔钱好生过下半辈子……你安心地去吧,妹妹。记住不得同阿夕说半点这事。”他怕了拍她的脸,看了眼屋内,转身利落走了。

    “不说,我不说……”

    屋内,花沉夕躺在床上,捂着胸口,重重地喘息,她喊着坐在妆镜前发怔的明雪,“明雪,明日是你的日子,先来睡吧。”

    明雪呆呆看着镜中模糊的脸,道:“为什么你要回来……”她视线转向了竹箩筐里绣衣的剪刀,眼神盯上就移不开。

    直到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镜中花沉夕脸发烧似的红,颊边涔涔的泪,贴在她的脸颊旁边,花明雪感到一丝酸涩的冷。

    她站起,想将花沉夕扶回床上,谁知她不肯,只喘着气道,“我活不了多久,却让你替我受苦,明雪你是怨我的吧……”她掏出那把花明雪看着良久的剪刀,放进她手里让她握着,尖头抵在自己心口,明雪的手只是颤,不是花沉夕托着,根本拿不稳它。

    “若恨我,就杀了我,”她将一张叠着方方正正的纸塞在了花明雪手中,“我只一个遗愿,我死,你让花明柳烧了我,若得骨灰,让他别那么小气禁锢了我在祖祠。将它……洒在陵川中,我喜欢惯了大江大海四处走。”

    “为什么……”万语千言此时化作泪,花明雪淡淡地问,手里握紧了剪刀,她盯着花沉夕苍白的脸,良久,无趣地一把掷了剪刀回箩筐,“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帮你。你太小看哥哥的执念了。”她冷冷地说,“你是他的执念,你就是死了,他也只会把你随身携带……”

    “总会有办法的,”花沉夕转身回去倚靠在床上,低声自语,“……水通四方,随着水能再遇到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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