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982/202010191148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渊瞧着花乔乔狼狈的模样,痛快地勾唇,还未说言讽刺,只听她道:“渊,花沉夕一直记着你,你既然得以出了秘境,是不是也想念着她,想来见她?”
——不,他是来杀花家之人的。
渊眼角发红,他痛恨花家女人还欺骗他,他想花乔乔定是知道了他身为魔萝的残念,却为花沉夕失魂落魄的事,说出来只是为了讽刺他。
——瞧瞧他多么可笑天真,等了不计数的年岁,挣脱一切离开秘境,只为了再见她一面,他们花家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只一瞬息就站到了阿霜面前。
阿霜一惊,“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渊轻轻虚空一点,身体霎时僵硬不得动弹,尾巴软软垂在地上。
花乔乔被松开,腿一软坐在地上,她连脖子伤势也不查看,笑着抬眸,一个玄衣少年映入眼帘,她怔了怔,没想到渊竟然这么年轻。
“渊,花沉夕有话要与你说,她……”她话音微顿,恍然发现,渊的神色越来越疯狂压抑,他咬着牙眉眼狠狠皱在一起,看着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她肉饮她血……
“你没事吧?”花乔乔小心地问。
“姐姐,到我这来。”白萧乐声音从渊身后传来,她转首,他跨过渊,将后背对着他,他绀青眸子落在她的颈间,就这么冷寂地看着,花乔乔嗅了嗅鼻子,蹙着眉寻去,没瞧见什么,她抬起头疑惑道:“你受伤了么?”
白萧乐眼微闪,伸手摊在她面前,眉眼柔和道:“一些小伤,没有姐姐严重,不足一提。”
花乔乔将手搭在他手上,他一使力,她撞进了他的怀中,他靠着她握紧了她的手,她感到他怦怦跳的心慢慢平稳下来。他在害怕?
“我没事了,对不起阿乐,给你添麻烦了。阿霜其实捏得并不疼的,别自责……”她想了想,胡乱安慰着,女孩子想的多,她不知自己可想对了,若说他哼笑一声,说一句她自作多情,那倒让她安心——若是说了,她只会哈哈一笑,放下忧虑的心,并不会觉得一点儿难堪。
“别说了,好吗……”他脸颊贴着她红艳艳的发带,乌黑的发,声音有点闷闷的。她住了嘴,心里竟起了一丝后知后觉的难过,似乎听着他的声音,她脖子恍然又疼意袭来。明明她曾经历过断手、刺心,这掐脖子不该这么令心酸涩。
她失去阿霜时,哭了;被掐着时强忍着不哭,可现在听他说了句话,她眼眶盈满了泪。她环抱住阿乐,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泣着——她想不通。
“对不起。”他靠在她耳畔,唇角微动,说道。
她正埋头哭着,沉静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话语细弱得随风而逝去。
不知几时,白萧乐松开了他,转身,只见渊倚在朱漆圆柱上,不知再想什么。眼神深沉如夜色,他如同一个雕塑仰望夜幕,他无数次行过的动作。
渊对着花乔乔道:“你为何说花沉夕思念我,若再骗我,杀你不足以泄愤。”
不要给予希望再收走,他可不想再疯一次。当时花沉夕走后,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花家沉夕小姐已经许配给了同样身为四大家族玄家的少年儿郎,般配登对。他不信,那人还嘲笑讽刺他,说有本事他就出去亲眼看看——渊没有本事出去,他杀了那人,杀了所有误入龙血湖的人。血涂染了天空,她曾喜欢看的天,飞鸟尽绝,只余罪孽的恶臭,反正她再也不回来了……
花乔乔擦擦眼角,在储物袋中掏出一本书,朝渊走去,手腕被人一拉,她疑惑转头,是阿乐。
他说:“不必过去。”
花乔乔刚想说什么。谁知手中一轻,再看时,那书已经飞落到了渊的手中。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渊懒懒翻开,才看了一句话,话语一顿,眼眸睁大,站直身,颤抖着手快速又小心地翻阅了数页,哗哗的书页响声,他的脸失去了从容,痛色愈深,直到最后一页上满面的“对不起”,凑近闻闻,有血味。
花乔乔望着呆呆的,双眼无神的渊,他似乎求仁得仁,等到了心中最满意的答案,但她感觉不到他的开心,只是望一眼,就觉得刻在骨子里的哀伤。
渊脸色苍白,一瞬间去了经年撑起的少年意气转而苍老颓废,阖上眼,将手中的书印在胸口心脏的位置,眼角比方才威胁花乔乔红得更深,也更加让人心有不忍。
她鼻子一酸,蹙眉,眼有泪花,说:“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到一个粉衫的少女。是她指引我找到了这本书,她宁愿你恨她,也想化作落在你指尖上的雨,你果然恨她——今日将这本书给你,也算全了她多年不散去的执念,她迟迟不愿离去,”花乔乔说着说着,笑着哭了,“现在她如愿以偿,该放心了。”
渊抬起眼,眼神迫切地凝视着花乔乔,像透过她的描述看到了那个在魔萝境中笑颜如花的少女,她雨天仰着脸奔跑在青草地,笑着喊着,天地间若灵动的黄麂——回眸看他,闪亮着晶亮的眸,沾着雨水,蹁跹而舞蹈。她是喜着粉衫,他还记得她喜食红枣糕,喜欢躺在他的龙骨上晒太阳,喜欢运着灵力赤脚在湖面上行走……
一直一直记得,记得第一次见面,她陪了他四天,到出尤龙秘境日子时,她出去溜达了一圈,而后回来找他,在他吃惊下,她笑着摊手说“错过了时间!”——留下陪了他十年。他不恨她,这时他才明悟——他恨自己,想念她。
——可是,她再也不会唤他一句“渊”了。
“有人说她……她成婚了,与玄家人。”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压抑地说。
“抱歉,这个我的确不知晓。渊你信她么?”花乔乔笃定地说:“我信她,若不是因病了,花沉夕绝不会舍你不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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