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982/202010191148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萧乐面色从未有过的冷，花乔乔背对着他，他视线一直锁在阿霜的右手，眼利如刀，阿霜喝道：“我的耐心有限，出去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她见少年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手指用力，花乔乔哑声闷哼一声，白萧乐站停，冷冷道：“花乔乔死在旁人手中，你真的甘心？”
阿霜惊疑道：“你说什么？”
一声轻哼，门口走进一个玄衣少年，他眸子兴味打量着此情此景，道：“方才还想多听听夕渊剑与这些魔族后辈的事，没想到竟然打起来了。”他对阿霜笑了一下，赞扬道：“你这小狐狸投靠了魔族？——眼光不错！”
阿霜见这人满口自视甚高，只站在那里，她竟看不出他的修为如何，不禁心中一惊，若是这个人与白萧乐联手，是个麻烦。她蹙眉道：“前辈是何人？也是魔族之人？”
她根本从未见过这人，魔族各方人马，她知晓得清楚。
渊哈哈一笑：“我是谁？不过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入世幽魂罢了。不过倒是与魔族有些渊源，听闻现在魔族式微，可是因为魔萝的死造成的？当年，魔萝死后，可是骆渊继任魔尊之位？他天资聪颖为何会赢不了一个小小人族？”
要知道魔族第二任魔尊的姓名很简单，翻阅一下书籍便可知。可玄衣少年用这般怀念熟稔的口吻念出，倒是奇怪得很——除非他已经活了万年。阿霜松开握着花乔乔脖子的手，禁锢了她的灵力，用尾巴圈住了她。
她道：“前辈若是告知名姓，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渊笑道：“告诉你倒也不是不可，可你敢信吗？”
阿霜理了理发，道：“有何不敢！”
“嗯，以前太过遥远了，阿月和阿曦曾叫过我小黑萝——就近来讲的话便是我加入了新族，自然随乡入俗，叫魔黑萝——骆渊那小子小时候口齿不清，偏偏叫我名字喜欢省一个字，别人喊得多了，自然也就争先喊我魔萝尊者，小狐狸现在该你说了。”渊看着呆怔的阿霜意味深长笑了下。
半晌，阿霜垂眸错开眼，垂眸缓缓道：“千年前，妖王明离与人族签订了盟约，正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各方打着诛灭邪魔的旗号，四处捉杀魔族。那一段日子是魔族最黑暗的日子，只要出世便会被群起攻之，如过街老鼠一般……骆渊魔尊虽天人善任，仙魔大战，原本倒也不会输，可他妻子是人族，也是夕渊剑的第一任主人，二人争锋相对，双双战亡……”
她顿了顿，低声道：“直到骆琰上位，才慢慢治理魔族隐退，本以魔族暗中调息，恢复了生息，只要再熬过一段时间，或是人妖两族逐个击破……”
她似笑非笑道：“骆琰与他父亲一样，爱上了一个人族女子，四大家族赫家借此用计重伤了骆琰，为了护住妻儿，十六年前，屠魔大会他被明泰宗九景诛杀在雁嘉山。”
渊叹道：“骆渊幼时便怀着与人族修好之意，不过是因我气不过凤曦同人族之人相恋，便与凤曦分道扬镳，我二人所战竟然引起了两族万年的恩怨。骆渊那孩子想来责任重大，过得不好……”
“这不过是魔族都知晓的事，前辈既然明了，可否随我一同回归魔族，助我们一臂之力？”阿霜眼神一亮，幸好她曾在骆渊手札中读到过这则秘闻传录，没想到第一任魔尊魔萝竟还未死。不管如何，只要他愿意同她回去，魔族对人妖两族何惧之有？
魔龙萝曾几何时，傲绝司瑆大陆，若不是凤凰曦帮助人族与之对战，或许万年前，人族早已覆灭。
一龙一凤，外加传说中失踪在大陆不知何地的第一仙人，他们三人可是实实在在问鼎大陆的存在，代代口耳相传，虽然不辨真相，据说魔萝和凤曦他们是最接近仙的存在，又或许他们就是仙。
渊摇摇头道：“魔萝早已死在了那战了，我不过一缕刚入世的幽魂，帮不了你们。”
阿霜蹙眉，声音提高：“前辈现在同万年前意愿背道相驰，选择站在人族了？魔族与人族之战，前辈如何能放任魔族继续被他们所欺辱？前辈这样让所有坚持战斗，深藏在暗地里的魔族寒心！”
渊收了笑，未生气，郑重望着阿霜道：“魔萝已死并不是我骗了你，若他还活着又怎会放弃魔族？”他嘲讽勾唇，说：“可我只不过是承载这执念记忆的一缕残念罢了。曾有人告诉我，我来自深渊，这些记忆时时刻刻纠缠折磨着我，既舍弃不了，我便该记住它们，它们是我的一部分。只有正视才能放手。她给我取名叫渊，她来前我被魔萝的记忆所折磨，她走后，我却独独为有她的记忆所折磨……”
他望着阿霜苦笑，喃喃道：“若你回了魔族，也别提起我。给了希望，再赐予希望，何其残忍……”
半晌，四周一片寂静，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花乔乔开心道：“你是渊？太好了、太好了！咳咳……我终于可以圆了她的心愿了！”
二人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被裹在柔软的白毛中，脸色去了红润，一片苍白，不住咳嗽着，只是神情满是柔和的笑，二人不禁觉得奇怪，这种境地，她如何笑得出来？
一直盯着她的少年早已对阿霜的尾巴恨之入骨，他转了转手中的匕首，二人对话入耳，他却不在意，只是一直注意着花乔乔的动静，她咳了一声、动了一下，都记得清楚。他只要脚步微动，阿霜警惕的目光便移向他，似笑非笑收紧尾巴。他只能站停——阿霜比他强很多。
若不是一开始他的愣神，她也不会……
他五指握着刀刃，割裂的疼痛让他思绪清楚地不断回演方才的一幕幕，血液染湿脚下的地面，他拢在袖间的指尖捏得发白。
最终，花乔乔开心的话，让他回过神，血液流失，他面色苍白，他想，自己终究是太弱了，要变强！要变强……
浓烈的血腥味，让鼻子灵敏的阿霜看向他，望着少年脚边那一滩血汪时，还有滴滴答答顺着袖管滑落的血珠，白衣染成血衣，她一惊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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