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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982/202010191148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封时安下巴一扬,哼唧道:“我都这么大了,要做什么事自有我的主意,谁也管不着!”

    陆婳无奈摇头:“还真是你自己的主意。”

    “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封时安愁容满面道:“我虽是亲王之女,贵为郡主,但在程家眼里,和那些市井妇人差不多。粗俗,无礼,样貌还丑陋……”

    陆婳听不下去:“谁说你丑陋了?他们眼瞎吗?”

    “这些我倒不在乎,反正只要程英杰眼不瞎就成!”提到程英杰,封时安眸中涌上娇羞,如桃花盛开。

    陆婳叹气:“所以程家在婚事安排上为难你了?程英杰呢,他不管?”

    “他管了!”封时安急道:“他自是事事护着我,可总不可能天天和家里人吵吧。”

    陆婳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明白了,他是让你跑我这里躲清闲来了。”

    封时安破涕为笑:“我老早就想来了,又怕你不高兴……”

    上次还说出要做回普通朋友之类的话,再加上两家关系尴尬,她才一直没敢来。

    陆婳无语:“如此,你父王该着急了。”

    “陆姐姐也不想想,若父王不许,我能进得来?”

    “可……”

    “时安自认愚昧,不太分得清对错……”

    封时安打断她的话,认真道:“那我就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求个无愧于心便是。”

    陆婳:“时安,唉……”

    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看到封时安就像看到曾经的她自己。

    可这世间并无对错,有的只是选择而已。

    在亲人和自我之间,无论怎么选,注定都带着伤害……

    “好啦!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在这里躲几日清闲吧。”封时安挽着陆婳胳膊撒娇,“再说,我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又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她瘪瘪嘴道:“我才没你那么狠,明明只有一墙之隔,还能忍得住相思之苦。你都不知道世子哥哥有多可怜,昨晚和父王喝酒喝到只差没抱头痛哭。”

    陆婳抿下唇,“现在呢?人可送回去了?”

    封时安道:“说是天亮了自己走的。”

    陆婳:“哦。”

    “哦?”封时安瞪大眼睛,“程英杰常怪我不懂风情,我看你比我还不懂风情。世子哥哥昨晚为何要去我们家喝酒,除了正事外,他知道我肯定会去偷听。偷听后,必然会担心你安危,必然会不顾一切进宫,他用心良苦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猜到了,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动?”

    “这会儿,承认担心我安危了?”陆婳笑道:“还躲清闲,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弯来绕去了?”

    封时安瞠目,“这是重点吗?”

    “好吧,那你倒是说说看,重点是什么?”陆婳想说,她再感动封齐铮也看不到呀!再者,他们是夫妻,夫妻间的感动不似外人那般有一分就得现两分,那感动只会往心底沉,一点一滴,细水长流。

    封时安愣愣,“重点是你要给他回应呀!我不管,反正我傍晚就出宫,你若有信,我可以带给他!”

    未了,还加一句:“最好写首情诗什么的,世子哥哥从前不是老爱玩这种游戏吗?他定是觉得这样有意思极了!而且,看得出来,他现在特别难熬,很是需要你的鼓励。”

    陆婳又一次无语,从前他才不是觉得情诗有意思,有意思的是捉弄人。

    不过,鼓励倒是可以有。

    …………

    这日,封齐铮从封时安手里接过一方丝帕。

    封时安肯定道:“是情诗,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闻言,封齐铮展开丝帕的手在发抖。

    上面写着一个字:安。

    “安?”封时安探头来偷看,“不可能啊!我见她坐在窗边想了很久啊!”

    封齐铮在她头上一拍,“世子妃的心思,岂是你能看懂的。”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是她曾教给他的一句诗,也是她对他的期望。

    他的女人,心怀大爱,岂是常人能懂。

    然,他忘了,陆婳还教过他另外一句。

    ——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接连七日,封时安就像上班打卡时的,朝九晚五前来报道。

    天宸皇的情况大有好转,有好几次,在陆婳替他施以按摩法时,他自发提笔写下一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话。

    ——天下归一,乃朕毕生所愿,尔等若不齐心,必诛之!

    ——名不正言不顺,心不齐意相驳,残缺之身,何谈归一?

    ——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政教有经,而令行为上。

    ——大胆!放肆!

    ——荒谬!可笑!

    ——朕痛之哀之,不如谢罪天下!

    整合,解决,是指多个人格间的相互理解与认同。如果患者不对自己其他人格接纳,一味的否认来逃避过去与现在,那么多个人格之间可能会产生巨大的冲突,相互伤害,甚至是毁灭。

    这个环节,也是治疗最重要的一步。

    短短几日,就能谈通达到这种效果,陆婳叹为观止的同时,也为自己捏了把汗。

    除了可见的治疗手段外,现代医疗技术也使上了,但脱毒进度仍然缓慢。

    更可怕的是,她仍没找到症结所在,自从和厉全海谈过后,晚上天宸皇睡着时,厉全海仍半步不离,白天则由她亲自看着。

    可血液里的代谢浓度,仍然持续不降。

    甚至有好几次,在她亲自守着的情况下,仍有升高的趋势。

    下毒下得无影无踪,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若瘾毒不能控制,新衍生人格便会一直强势点着主导权,心理治疗必然会受到影响。

    为此,陆婳很愁,越愁越有斗志,七日后又是七日,愣是半步也没踏出永康宫。

    …………

    整整半个月,封齐铮每日傍晚都会守在宫外,就算有公事要禀,偶尔能入宫,但永康宫如今是禁地,他根本无法靠近。

    用封时安的话来说,都快成望妻石了。

    三日后,便是封时安大婚,自不能进宫。

    这日,封齐铮注定要等个寂寞。

    答应了董王妃今日要回去用膳,亥时,封宇忍不住提醒道:“宫门早已关闭,世子妃今日肯定不会来了,爷还是先回府吧,免得王妃又要饿着肚子等。”

    封齐铮往永康宫的方向沉沉一望,方才淡道:“回吧。”

    途经西街时,见正在装修的那家铺面门口,放着一只大红灯笼,红光似火,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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