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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清伊俯身放下方便面, 低头直直地盯着地面,吸吸鼻子说:“答应你的,我没做到, 是我的错。”

    岑清伊抬头瞟了一眼江知意, 靠着桌边正在用师巾擦手,似乎压根没听她说话,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能不能……换个惩罚方式?”

    岑清伊的膝盖,记忆中, 除了跪过小南村的陈家夫妇和昙华寺的慧远大师,还没跪过别人。

    江知意仍然低头仔细地擦拭掌心, 岑清伊知道这是不给她机会的意思了, “行,我跪,早之前就说跪方便面, 一直没跪, 今天补齐了。”

    岑清伊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睛,鼻尖也泛酸,严格来说,她确实失约江知意了, 她有她的不得已, 只是没人在意罢了。

    秦蓁也好, 江知意也好, 她们都喜欢命令她,口口声声为她好, 却总是不顾她的个人意愿。

    岑清伊深吸一口气, 低着头盯着脚面, 左腿屈膝往下跪,江知意麻利地转身,脚尖一伸,垫在了方便面和左膝之间。

    江知意脚尖用力上抬,抓住岑清伊的手臂,将人拽起来,终于开口,淡声道,“压碎我的火锅面,你赔得起吗?”

    岑清伊愣了愣,鼻尖的酸痛瞬间上涌,泪腺像是被洋葱刺激,分泌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知意俯身拍了拍岑清伊的膝盖,语重心长道:“你自己选择跪,那是说明你心里也觉得自己不对,可你跪得不情不愿,说明你心底委屈,既然有委屈就说出来,不是每个人都有探究你内心的责任和义务。”

    江知意抬手摸摸岑清伊的脑袋,对上潮师的眸子,有些无奈,“你自己对自己都不好一点,还能指望谁对你好?别再做委曲求全的事,善待你自己。”

    滴答,有泪水砸在江知意的手背上,她轻轻叹口气,揽人入怀抱住,轻抚岑清伊的后背,柔声哄着问:“我们岑律师委屈坏了是不是?”

    不怕最强烈的暴风雨,怕的是雨后的彩虹和暖风,会让煎熬硬扛的人变得不堪一击。

    “岑清伊,你记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让你做的所有,从不是为了我江知意,而是为了你自己。”江知意轻声道:“人心的险恶,远远超过你所看所听所想,所以别再浪费你的善心了,那不过是恶人拿捏胁迫你的手段而已。”

    江知意拉开距离,捧着岑清伊的脸,红润润的脸颊挂着泪痕,她轻声道:“你有时候真的很傻,你知不知道?”

    岑清伊觉得丢脸,低头擦眼角,她最怕突然而来的心阮和温柔,刚才跪就跪了,江知意突然的阻拦,反倒让岑清伊心口酸麻,悸动传遍四肢百骸。

    “要你这么说,我周围都是恶人。”岑清伊低头道。

    “那你以为呢?”

    “那你也是恶人吗?”

    “我从来都没说我是好人。”江知意仰头望着红彤彤的眼睛,勾起笑,“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你从没有恶。”

    “那你对世人恶吗?”

    “我对世人恶,那是因为她们待你不够善。”

    大姐姐突然说情话,岑清伊情绪又波动,腺体不争气地要苏醒,”这么说,你做什么,还要怪到我头上了。“

    “那可不,”江知意语气轻快,“姐姐愿意为你一心向善,但是,”江知意顿了顿,岑清伊抬眸,睫毛上还挂着泪,江知意语重心长道:“我真不希望你非要亲眼所见,才愿意相信人心有多可憎。”

    岑清伊的工作也接触很多阴暗面,现在她觉得江知意仿佛看到更多黑暗,“我其实也知道人很坏,但生活不易,我一个人已经很累,不想只看那些黑暗。”

    双眼如明镜,若是只照亮黑暗,那一生只能行走在黑夜里。

    在岑清伊看来,人很多时候,会自我欺骗,自我安慰,否则难过无力时要怎么撑下去呢?

    “从今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江知意抱住岑清伊,仰头道:“前提是你不要再从我身边跑开了。”

    岑清伊垂眸,温暖的世界,没人会不眷恋。

    只是,眷恋过后的陪伴,绝不会是日日甜蜜,更何况她和秦蓁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我和秦蓁还没彻底解决完呢,我可不可以先解决我和秦蓁的问题?”

    “可以。”

    “那你答应我,别插手,秦蓁到最后一步了,我希望她还是能顺利转到幕后。”

    “你啊……”江知意无奈地举手,“我保证,秦蓁不惹我,我不会插手。”

    两人聊了会话,情绪都趋于平稳,江知意摸摸岑清伊的手,笃定道:“这是秦蓁弄伤的吧?”

    岑清伊点点头,“她不是故意的,现在不疼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故意的?”江知意指尖摩挲伤口周围,细养让岑清伊背了背耳朵,轻声说:“她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短时间内喝了好多酒,刺激之下情绪有些失控。”

    “你还真是每次都从善意角度去揣测人心。”江知意轻声叹息。

    “不怎么疼了。”江知意抓过她的腕子,不轻不重地舀了一口,宛如刚分化的吸血鬼,“疼不疼?”

    岑清伊眨眨眼,忍痛道:“不疼。”

    “你不疼,我疼。”江知意抬手弹了下岑清伊的脑门,“以后保护好自己。”

    岑清伊点点头,“嗯。”

    “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

    岑清伊咧嘴笑了,“你这是双标。”

    “你不乐意?”

    岑清伊扁扁嘴,乖乖道:“不敢。”

    “看你这么乖,姐姐给你煮点粥吧。”江知意揉揉胃,“吃火锅吃到一半,面也没吃上,你给我煮面。”

    “我也想吃火锅。”

    “看看你有多少伤,能吃火锅吗?”江知意摇摇头,叹息道:“香肠那么好吃,麻酱那么有灵魂,你是感受不到咯。”

    岑清伊记得穆青的养生指南里写的一条,尽量不吃垃圾食品,方便面吃多了也不好,提议:“那面条我们一人一半,我放清汤锅。”

    江知意煮粥,岑清伊开了锅子煮面,咕嘟嘟的声音覆盖住以往深夜里寂静的空白,白雾缭绕的热气,都是火锅味,这也可以算是生活的烟火气吧?

    岑清伊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今天其实很累,滑雪耗费体力,晚上还折腾这么久。

    岑清伊愣愣地望着电视,回想她和秦蓁的谈话,唉,还得再谈一次才行,也不知道秦蓁怎么样了,千万别晕了。

    江知意做的粥,说不上多好吃,倒也不难吃,岑清伊很给面子喝了一大碗,江知意自己喝了一口,干呕了,“这么黏糊,太难吃了,你也吃得下。”

    岑清伊摸摸肚子,“我饱了,想睡觉。”

    今天也不知是不是折腾的,岑清伊一直有些困,洗漱完毕一进来见江知意正褪下睡衣,吓得她磕巴,“你,你,你干嘛呢!”

    “我很热。”江知意倒是大大方方,不着寸缕,抬腿单膝跪床上,小腿紧致又漂亮,发出邀请:“一起睡么?”

    岑清伊脑袋摇成拨浪鼓,平常江知意穿睡衣她都忍得辛苦,更何况今天她被反向标记,她坚持要睡在床边的地上。

    江知意也不拦着她,淡声道:“懒得管你,大半夜你别往我床上爬就行。”

    “我才不会爬床。”岑清伊翻了个身,很有骨气。

    然而到了后半夜,身心都开始渴望江知意,她百爪挠心地睡不着,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困兽终于挣脱牢笼找到了人间美味。

    岑清伊悄悄坐起身,猎物看起来很好吃,她呼吸匀称,睡得正香。

    岑清伊还记得自己说过不能爬床,有骨气地继续忍,忍着忍着就忍不住朝着猎物的床边凑,凑近点禁了禁高挺的鼻梁。

    九里香,怎么会这么好闻啊?堪比琼浆玉露,叫人上瘾。

    忍了好一会,玉望缺口越来越大,岑清伊实在忍不住,她太渴望浓郁的九里香了。

    屏息听了半天,确认江知意呼吸平稳,岑清伊抱着被子偷偷爬床,她就躺旁边,躺一会就好了。

    岑清伊俯身凑近江知意耳朵上的腺体嗅了一下,身体跟着一个激灵,仿佛是上瘾的人终于被满足,身心都被熨帖。

    岑清伊本来只想嗅几下就睡觉,但腺体渴望,她极度上瘾,凑得更近深深地吸气。

    正迷醉的岑清伊,突然被一双手臂抱住,她下意识直起腰身要躲,没想到江知意一用力,她整个人趴到床上。

    江知意手脚并用固定住岑清伊,夜色里的眸子魅惑似精灵,淡淡的笑声充满了戏谑,“抓到一只小贼半夜爬姐姐的床,怎么罚你比较好呢?”

    “我就嗅嗅……”岑清伊脸红心跳,江知意故意问:“嗅什么?”

    “九里香~”夜色藏住岑清伊绯红的脸,她似是喟叹的感慨,“你的信息素怎么会那么好闻啊,感觉越来越好闻了~”

    “你喜欢?”江知意刮着岑清伊鼻梁,岑清伊没好意思吭声,江知意抚摸她的脸,“姐姐问你话呢,喜欢吗?”

    岑清伊点点头,江知意不满意,“要说出来。”

    “喜欢。”

    “喜欢什么?”江知意宛如耐心的老师,一步一步引导学生,岑清伊呼吸有些重,克制道:“喜欢九里香。”

    “九里香可是我的信息素。”

    “嗯。”

    “你喜欢九里香,可就等同于喜欢我了。”

    岑清伊又不吭声了,江知意双腿固定岑清伊的腰,双手捧着她的脸,进而摩挲揉捏发热的耳朵,“姐姐让你随心所玉好不好?”

    岑清伊的耳朵都要充血了,浑身一阵阵过电似的苏,呼吸即便克制也开始暴露,当江知意稍微用力一捏耳垂时,她难忍似地低哼一声。

    “闻了姐姐的香,爬了姐姐的床,那就是姐姐的人了。”江知意抱紧岑清伊,落在她耳边的轻声细语伴随着向下推的动作,“最浓郁的九里香在这里。”

    近似于本能去寻求最浓郁的花香,江知意的最后一处腺体完全苏醒,岑清伊很怕自己沉浸在蜜糖的世界里,她下意识挣扎。

    可惜江知意不依她,双手嵌进顺滑的发丝向下按,岑清伊无法抽离,唔唔两声抗议,反而与最后一处腺体更加近距离,江知意微微仰头惬意极致地喟叹,“姐姐的好宝贝啊~”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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