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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你怎么又来了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8/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她……”韫欢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一句话说的完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漱沅子在飞升台上,当众坐化。”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用这些话来糊弄我?!”韫欢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许多。

    末了又冷笑道,“我若只为了这句话,何必专门来这里一趟?”

    “她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升的。”温长意摊开手掌,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掌心,“飞升台的神龛之内,放了一条毒蛇。”

    “那条蛇事先被喂了迷药,等她在上面坐了一段时间,毒蛇醒来,咬了她一口。”

    “蛇毒猛烈,中了蛇毒的人会很痛苦,会挣扎,所以……她在坐进神龛以后,也喝了迷药。”

    “蛇毒发作,她又动不了,在外人看来,便是看着她,从活着,到死。”

    其实一开始,她从神龛内的蛇皮上,已经想到了漱沅子能当众飞升的原因。

    但当她亲耳听过真相,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了了。

    “你们怎么能——”她声音嘶哑,又顾及着这是在天牢之内,硬生生压低了声音,但却死死地盯住他,“你们就是在杀人!为了达成你们的目的,你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去杀人!”

    她因为愤怒而攥紧了拳,却又克制着自己,仍然稳稳地坐在原处。

    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闭了闭眼,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净。

    “她死后,葬在了哪里?”

    “……衣冠,在蒋家墓地。”

    “尸骨呢?”

    温长意已经不敢再看她,他别过头,看着桌角,“漱沅子是得道成仙的,肉身是为束缚……”

    “尸骨呢!”

    “烧了。”

    “洒进江海,泽被苍生。”

    韫欢再也忍耐不住,她掠过去,带起一阵风。

    “砰!”的一下。

    温长意被她扼住咽喉,狠狠撞上身后的墙壁。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因为这一下而松散,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已经流出了血。

    “咳咳……我对不起她……”

    “也……对不起你……”

    “你要杀我,咳咳……也是、应该的……”

    温长意目光迷离,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闻声赶过来的沈听舟。

    隔着栏杆,他看着那人长身玉立于此,无一处不觉得刺眼。

    ===

    “我不杀你。”

    韫欢冷静下来,她慢慢松开手,看着他一边咳嗽一边滑下去。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就好好的在这天牢里面待着,好好的待着。”

    说完以后,她一刻也不想多留,转身走出去。

    “谢姑娘!”

    温长意忽然叫住她。

    她顿了一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

    杀了人却说对不起,又有何用处?

    她没有回答,只迈步走了出去。

    沈听舟护在她身后,临走之前又回头朝着温长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

    韫欢回府的时候,平远侯都急坏了,正要往摄政王府去要人。

    见她回来,又往她身后看了看,见后面无人,这才问道,“小韫儿,你从书院出来以后,去哪儿了?”

    韫欢摇了摇头,只往里面走。

    “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沈听舟那小子?”

    “父亲你别乱猜。”韫欢觉得这事儿她还是得说一下,因而缓了缓情绪,“我去天牢了。”

    平远侯直觉有事儿,“跟我去书房。”

    ===

    韫欢略去了温长意说的与长姐之间的旧事,只说了衣冠冢。

    平远侯听罢,许久都没有出声。

    “去把书潜叫进来。”

    ===

    俞书潜出发的那天,艳阳高照,韫欢送着他一路出了城门。

    回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官道边上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她径直走过去,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沈听舟坐在车内,见她上来,送过去一杯茶。

    “南越国进贡的,喝着有些淡。”他随口说道。

    韫欢尝了一口,又瞥向桌边放着的茶具,忽然问道,“你就不能放个大一点的茶杯?”

    沈听舟闻言一愣。

    “我渴了。”韫欢理直气壮地道,“这么一小杯,哪里能解渴。”

    沈听舟捂着额头,“我哪里知道谢姑娘今日不想同我品茶,而是在同我讨解渴的水……”

    说完以后,他将茶壶拿起来,试了试温度,递过去,“先凑合喝一点吧,等进了城,我再叫鸦青去买碗饮子给你。”

    马车进了城,沈听舟习惯性想倒一杯茶给自己,又想起来里面没有茶水了,便收回手。

    “我要进宫去,你和我一起吧?”

    韫欢奇道,“如今进宫都这么容易吗?”

    她之前跟着沈听舟进宫,用的还是侍从的身份,如今车内连套侍从衣服都没有,他就这么明晃晃带着她进去?

    “有衣服。”沈听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套来。

    “那劳烦你先下车。”韫欢接过衣裳,看了他一眼。

    沈听舟听话地下了车。

    韫欢飞快地换好了衣服,又将发髻拆开,简单地盘在头顶,戴上帽子,然后她将车帘掀起一角,叫了沈听舟上车。

    “皇帝有事儿?”她问。

    沈听舟也没瞒他,点了点头,“皇上前些日子贪凉,吃坏了肚子,后来又发了热,太医给开了药,却一直不见我,我担心他又像上次一样被人算计,想着请你过去看看。”

    韫欢听到这里,不得不问了一声,“太后对皇上……”

    “看不出什么不好。”沈听舟摇了摇头。

    但是他不放心,所以一定要确认一番。

    韫欢明白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

    ===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韫欢跟着沈听舟一路走进了福宁殿,隔着殿门,就听见沈攸在里面大吼,“我要吃甜汤!我就要吃甜汤!”

    门口的宫人见沈听舟来了,纷纷露出求救似的目光。

    沈听舟有些头疼地走到门口,见沈攸穿着寝衣在殿内蹦着高地闹,“我是皇帝!我想吃甜汤!”

    “你要是还想像上次那样,你就吃。”沈听舟听不下去了,终于出声道。

    沈攸一听到沈听舟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也不闹了,也不喊了,一溜小跑钻进龙床,只探了个小脑袋瓜出来,“王兄,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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