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从秀容城到忻州,一路上并不太平,好在有惊无险。
这一日,他们终于进了忻州城。
从进城开始,他们就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
城门处的士兵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画像,只要觉得谁和画像长得像,就会带到一边单独检查一番。
韫欢站在人群外看了那画像一眼,赫然发现,那画像上的人,画的就是沈听舟。
能在忻州城大张旗鼓地抓人,看来这里的人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只等着沈听舟自投罗网。
好在他们有所准备,如今的沈听舟,看上去不说和画像有些相似吧,但至少也是无一处相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关注,他们与墨羽是错开时间进的城,进城之后他们便去了事先安置好的地方。
当韫欢看到大着肚子出来迎接的小七,她愣了许久,但门前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她只好憋着疑问,一直到主仆两个进了屋子,关起了门,她才终于开口。
“你这个肚子……”
小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姑娘,我这假肚子做得逼真吧?”
韫欢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又从小七口中得知了一路上的情况,又有些庆幸,“还好你们都无事。”
然后又问,“守城士兵手里那通缉画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正要同姑娘说,”小七正色道,“大概一两天前,城中突然开始出现画有摄政王的通缉画像,但这些画像并未张贴在城中,而是一直由城中官兵随身带着。”
画像只出现在这一两日,就说明要抓沈听舟的人是推算好了他们会进城的时间,不到处张贴,却又要弄的这样人心惶惶,恐怕也是为了给他们施加压力。
毕竟就算沈听舟能通过伪装进到忻州城里来,往后待在城中,总有松懈的时候,到时候他们便能顺理成章查到他们的落脚之处,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还有,自从漱沅子当众飞升之后,忻州的祭坛内,每天都有人过去打坐修行,就算是不能进去的,也会自行找到一处地方进行修行,我和阿北他们在城中各处都转了转,发现只要有空地处,就有打坐修行的人。”
“蒋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漱沅子飞升,世上便不会再有谢令欢,但谢令欢同时也是蒋家的媳妇,又与侯府书信来往频繁,时间长了总是瞒不住。
“蒋家人已经许久不曾出来过了,”小七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只当她是挂念谢令欢,“姑娘如今来了忻州城,大姑娘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高兴的,只是……有件事,姑娘得做足了心理准备。”
“你说。”
“蒋家姑爷没了,蒋家恐怕也是因此伤心欲绝,这才闭门谢客。大姑娘想必更是难受,如今又有了身子,更是不愿意出行。不过每到初一和十五,蒋家人都会去白马寺上香,捐些香油。明日就是十五,姑娘可要去一趟白马寺?说不定能远远地看一眼大姑娘。”
韫欢略一思量,却也点了点头。
长姐她是看不到了,但借机探探蒋家的底,倒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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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个提议同沈听舟说了说,末了又道,“看来温长意是当真不打算让你活着回汴京了。”
“这可如何是好。”沈听舟说是这样说,但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担忧的意思。
“你似乎一点也担心?”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沈听舟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知道姑娘的易容术惊人,有此倚仗,总是要踏实一些的。”
韫欢看了他半晌,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沈听舟被她看得发毛,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我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韫欢笑眯眯看着他,“而且我想,温长意就算是千算万算,也未必算得到这一点。”
沈听舟直觉这不会是什么正经法子,背挺得愈发的直,甚至还悄悄地往后撤了一点。
但韫欢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忽地起身凑过去,勉勉强强让他处在自己的身影之下,“他知道你若想在城中活动,定然会做一些伪装,但无论如何变换,也不过是从青年变到老人,但如果……你扮成女子呢?”
“这不可能!”沈听舟反应极大。
“我猜……温长意也是这样觉得。”
韫欢的笑容没变,但沈听舟就是从中看出了一点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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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韫欢开始说服沈听舟一步到位,扮成一位女子的时候,温长意正在信阳侯府中,与信阳侯对弈。
父子二人谁也不言语,只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周围极静,只偶尔传来落子的“啪嗒”声。
“日过得真快。”信阳侯忽然出声感慨。
温长意点头附和道,“的确,明日又是十五了。”
他见信阳侯已经开了个口,便继续说道,“明日十五,蒋家那边若是没有变动,应该还是去白马寺上香。”
他抬头去看信阳侯的神色,“如今虽然还没有沈听舟的消息,但儿子想,他既然铁了心要来,定然需要一个突破口。”
信阳侯落下一子,抬手示意他下棋,同时也让他继续说下去。
“蒋家的儿媳谢氏,是平远侯的女儿,沈听舟若要了解些情况,一定会想方设法与这位谢氏联络,而明日便是一个好机会。”
“你连他人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找他?”
温长意一笑,“这样大海捞针自然不行,所以儿子不盯别人,只盯蒋家。”
“到时候只要看看是谁同蒋家人说话,便可顺藤摸瓜,查出沈听舟的下落。”
“儿子也已经与沈听舟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他便是扮做八旬老叟,儿子也能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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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非礼勿视’这一条。”
另一边,韫欢的劝说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进来的时候我也已经看过了,忻州城中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乘轿,如此便又隐秘了许多。温长意若是为了找你,当真将所有的轿子翻一遍,便是他敢,也要被姑娘府上的仆从教训一顿了。”
沈听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半晌,终于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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