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拦的快,那人跑得更快,眼见着那人蹿到了县衙门前,大喊一声,“大人不好了!宅子里有死人!”
听到这一嗓子,温长意闭了闭眼睛,直接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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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县令得知张县令被埋在了自家的花圃里,大为吃惊,他当即就带了人回了张宅。
冬天尸体腐烂的速度并不快,通过详尽的对比,最终确认了,张宅里发现的这具尸体,的确就是张县令无疑。
而沈听舟的嫌疑也因此彻底解开,毕竟在他“杀害”张县令的时候,张县令已经遇害至少两天了,如此一来,明显就是栽赃。
沈听舟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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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从府衙里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天边挂得老高。
冬日的风凉,他站在府衙前的空地上,一时之间忽然有些茫然。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该往何处,不知接应的人在哪儿。
四周一片昏暗,府衙门前的那几盏灯,也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的渺小。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人提灯走来。
青衣的女子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见他依然不动,她才终于开口,“愣着干什么?过来呀。”
他这才如梦方醒,迈步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墨羽过来?”他开口的时候才意识到声音发哑。
韫欢极自然地拉过他的手,又将灯笼抬高了一点,照着前方的路。
“让墨羽接你,和在汴京时候又有什么不同?”她的语气轻快,看上去也很是高兴。
这份欢喜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递到沈听舟身上,让他也无意识地弯了嘴角。
他就这样跟着她,走在长街上,暖黄的光晕像是在指引一个方向,而周围无限延伸出去,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暖灯明月相伴,他与她携手,只觉得似乎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也很好。
但路总会有尽头,而沈听舟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今我出来,他们未必会放过我,但你不一样,只要抓住机会——”
“你看这是什么。”韫欢忽然放开他的手,从腰间取出一只瓷瓶,递给他。
沈听舟狐疑地将瓷瓶接过来,晃了晃,又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
“通灵丹?”在汴京的时候,他没少同这东西打交道。
“不错。”韫欢重新拉着他的手往一个方向走,“这是温长意带出来的东西,若要查他,跟着他的路线一路找过去总是被动,倒不如直击忻州,深入他的老巢。”
末了她一扬眉,“王爷,我知道你做这么一套戏从汴京出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若非它已动摇国本,你轻易不会冒险离京。”
“我想我的姐姐之所以会变成漱沅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我都想查,为何不能联手一起呢?”
“更何况……”她微微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依然心存芥蒂,若不能解开这个结,即便此刻你可以暂时忘记,等回了汴京,你我之间……恐怕也只能止于此了吧。”
她这时候抬头望向夜空,看着遥遥悬在天边的明月,轻声说道,“我不想骗你,我也希望,从此以后,你能……多信我一点。”
夜风朗月,他在夜色中静静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坚定的女子。
他想,终他此生,怕是也再难遇到这样一个,能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摊开来与他明说的人。
说她的担忧,说她的期许,将她的一整颗真心,全都展现在他眼前。
他能说不吗?
他从没有一刻清醒如斯,若他始终在过去固有的偏见中若不开身,他会永远失去她。
是失去她,还是……改变自己?
他从前以为的那些,真的就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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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久不语,韫欢虽然心中着急,却也并没有一定让他立刻给出一个答案。
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改口说,从此以后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都会吃,那是一种脱离于本来的认知,由此重新催生出的一个全新的,对于从前从未涉足过的领域的认知。
那并不是立刻就能更改的。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沈听舟点了点头。
“好。”
简短的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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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韫欢在听到他的答案以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可以出城了吧?”
“我一直还没有问过你,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离开?”他问的是上元节的那天。
韫欢带着他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叹了一口气,“温长意在城门那边留了很多人,我们没办法出城。”
“既是如此,他定然会做更加充足的准备……”沈听舟忽然看向她,“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找他出来下了一盘棋,然后催眠了他一下。”韫欢说的轻轻巧巧,又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我催眠很厉害的,我就在他面前玩一颗棋子,让他将暗桩撤回来等待新的命令,然后我就出来了。”
听她这样一说,沈听舟忽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她也曾用这样的方法,让杜家的家仆送她回府。
他不由得笑了一声,“说的也是,姑娘可是仙女,要做这些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是自然。”韫欢也笑了一下,“所以……我啊,用处很大,公子若是中途又要和我分道扬镳,可要想清楚呀。”
“在下又不傻。”沈听舟从她的手中接过灯笼,又抬手揽在她的肩头,替她遮挡夜风。
“别以为我不知道,温长意那人从在汴京时候开始,就对你心思不纯,如今又在这里与你重逢,他能忍住不起什么歪心思?”
韫欢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在汴京时候,我也并未与他有过什么接触,你又是哪里得来的这些?”
沈听舟冷哼一声,“你敢说谢侯爷没动过招他为婿的心思?”
韫欢哭笑不得,“这又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若非他没那个意思,谢侯爷又为何会请他到府中做客?”
沈听舟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委屈,“我都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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