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从张宅里出来,温长意状似随意地问了她一声,“姑娘是落下了什么贵重之物?之前怎么没有同在下说一声,在下也好早些替姑娘带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之前得张宅的水儿姑娘照料了几日,她曾送了我一件小玩意儿,那天出去的急,这东西就落在了屋子里。”
韫欢这样说的时候,也在观察着温长意的神色,果然就在他眼中看出了一抹凌厉之色。
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韫欢心中有了数,仍是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只问了他一声,“如今秦县令来了,我可还能去看看王爷?”
温长意显得有些为难,“之前我与县丞还有些交情,有些事情还算好办,如今秦县令来了……”
“温公子不必为难,”她立刻理解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话锋一转,“今日在张宅,那位张管事似乎仍对王爷颇有误会。”
“张管事毕竟是张宅中的老人了,想必也是关心则乱。”温长意似乎有心事,并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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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韫欢将在水儿胭脂盒里发现的那颗石子儿拿给墨羽,让他带着人以张宅为中心,找一找附近所有有土地的地方。
她猜水儿一定是看见了什么,而那个地方,一定有能够让她蹲下藏身的地方。
如此过去一夜,第二天一早,秦县令便公开审讯“杀人狂魔”。
“杀人狂魔”落网,这个消息几乎让整个秀容城都沸腾了,大家一窝蜂似的涌到公堂之外,只为了看一眼那传说中杀人无数的“杀人狂魔”,究竟长了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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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在下一直心有疑惑。”
在秦县令审问“杀人狂魔”的时候,韫欢正与温长意在宅子里对弈。
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对弈反倒成了调剂。
听到温长意这样问,韫欢抬眼看了他一眼,落下一子,“公子有何疑惑之处?”
“姑娘是如何确定,顺子就是杀人狂魔的?还有,”温长意回想了片刻,“姑娘之前让我说的天火命……又是什么?”
“公子可还记得,当时我们一共筛查出来九个人?”
“不错。”
“这九个人里,几乎都是做重活儿的人。”韫欢在温长意落下一子之后,看了看棋局,在角落里敲下一子,顺带将对方的棋子提走,“他们或多或少都与死者有些关联,或是亲戚,或是朋友,甚至是仇人,但有一个人却很奇怪。”
“顺子。”温长意很快指出这个人。
“他只是一个木匠,平日里靠着这个手艺吃饭,虽然挣不了大钱,但日常生活却是没问题的。但这个人有个癖好,他喜欢给人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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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一个算命的先生学过一些东西,还认了他做师父。”
此时的公堂之内,顺子也对自己的事情供认不讳,“我师父夸我有慧根,说我只要跟着他好好学,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可惜我师父死得早,连之前答应好的教我测字占卜,都没教成。”
秦县令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既然会看相,为何没有像你师父那样,把这本事使出来,赚些银子?”
顺子苦笑一声,“青天大老爷明鉴,干这一行的,没个历练几年,哪能这么轻易就给别人看相?”
“那你都是怎么历练的?”
“我原本有些木匠手艺,平时接触的多的,也都是这些找我做木匠活的人,我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暗中给他们看相,慢慢的也掌握出了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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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后来的几次,他看的都很准,最后一次出手的那位胡伯,我确认过了,他的确是天火命。”
“胡伯是天火命,顺子是水命,天火命天生克水命,所以顺子对胡伯起了杀心。”温长意慢慢点了点头,“而你为了确认到底是不是顺子,故意让我装作凡事都需要算一算才能做决定的样子,又让我一定将这两个命格说出来,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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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杀他。”顺子的神色很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悔意,“胡伯对我很好,小时候我爹打我,我经常从家里跑出去,然后到胡伯家里躲着。”
“既是如此,为何要杀他?”
“我这些年穷的叮当响,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全都是因为他克我!他可是天火命,有他在,我哪里能出头?”顺子说到这里有点激动,“我不想再过这种穷日子了!我必须杀了他!”
“你想杀了他,又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你就趁着那天胡伯家里来了两个借宿的人,选择嫁祸给他们么?”
“那倒也不是。”顺子的眼里带着讽刺,“我算过了,天火命格的人,得用更大的水去浇他,那天晚上正好下大雨,这不就是老天都给我机会吗,天意让我这么做,我就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至于那两个人么,要是真能成功栽到他们头上,也算他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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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上的局面又到了胶着的时候,温长意听完,落下一子。
“原来如此,姑娘堪称神算,在下佩服。”
“若非公子相助,我也未必能知道这些事情。”韫欢沉思着,落下一子,“只是不知道公子在别的事上,是否也会如此助我?”
她抬眼看过去,眼里噙着笑意。
“只要姑娘开口,在下定要鼎力相助。”
“公子会帮我,救王爷出来吗?”她先前从未用过“救”这个字。
那个时候,沈听舟或许并不需要救,但如今,他却是非“救”不可了。
“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温长意仍是温温和和的语气,“王爷进府衙大牢,原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秦县令在这里,自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冤枉王爷,姑娘放心就是。”
“如果有证据呢?”韫欢忽然问。
“姑娘如何知道有证据?”
“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做了假证据却又查证不了呢?”
“这一局,是姑娘赢了。”温长意忽然将目光放在棋盘上,面上带了一点遗憾,“之前在下便说过,姑娘棋艺高超,若不去分神,要赢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样么。”韫欢也像是被他说动了,高兴起来,“我还以为,我赢不了公子了呢。”
而后她语气一转,状似随意地道,“不知公子方才,可有分心想过别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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