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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秀容城的新任县令是在上元节的第二天中午到的。

    新县令姓秦,他对县丞等人为他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一点也不感兴趣,吃了一顿饭以后,他将县丞悄悄招了过来,让他给自己叫几个会按摩的姑娘来,说要活动活动筋骨。

    韫欢是通过温长意知道这些的,还听说新来的秦县令还没有自己的住处,说是住外面又等不及布置屋子,住府衙还嫌弃府衙简陋,嫌屋子漏风。

    最后也不知是谁给提的主意,秦县令就这样暂时“住”在了原来张县令的宅子。

    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如今的张宅,已经变成了“凶宅”。

    “如今秦县令来了,王爷是不是就能出来了?”韫欢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外面那些人毕竟不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就算之前是因为公子你的关系,对王爷多有照顾,只怕……”

    “只要王爷是清白的,没有人会去刁难他的。”温长意说到这儿忽然换了个话题,“如今秦县令来了,在下留在那边的一些东西,怕是也要尽快带出去了。”

    “公子打算去张宅?”

    温长意点了点头,“如今那边还在打扫,秦县令要等到晚上才会过去,在下也想着,趁着这个时候去将东西取出来。”

    “公子能带上我吗?”韫欢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离开的匆忙,我有一样东西还留在那里……”

    “好。”温长意点了头,“只是还要委屈姑娘扮做在下的女使,毕竟那里……他们对王爷,还是有着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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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韫欢也没有多耽搁,当她跟着温长意来到张宅的时候,宅子里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张宅从前的管事看到温长意过来,就仿佛见到了亲人样,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公子,我家老爷无辜惨死,听说那杀人凶手如今还在大牢里逍遥自在,那位秦县令这个时候却又强占了我们老爷的宅子,老奴实在是害怕啊!”

    温长意连忙缓声安慰他,“秦县令是个好人,他一定能为张县令主持公道的。”

    “按理说,这些事情本不该老奴来说,如今是因为公子在这里,老奴这才敢豁出去,同公子说说老奴心里担心的事。”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韫欢始终跟在温长意身后,听着张管事控诉新来的秦县令只知享受的事儿,说秦县令人还没到,先派了人来,要求张管事必须给他配几个懂按摩的漂亮姑娘。

    “公子您给评评理!”张管事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哪有新官上任先来享福的?”

    末了又万分激动地看着他,“公子,您毕竟与我们老爷有些交情,看在这个份儿上,老奴求公子为我家老爷做主,将那天杀的凶手砍了!”

    张管事说完,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咚咚咚”就给温长意磕了几个响头。

    温长意连忙将人给扶起来,见张管事把自己的头都给磕破了,一面叫人去给张管事找大夫,又思考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张伯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断不能因为张县令横死,便在他的府中作威作福,但在下坚信公道自在人心,张县令泉下有知,也能原谅在下在他的府上放肆。”

    他说着,又看向周围那些同样一脸恳求的张宅仆从,郑重说道,“各位放心,便是为了叔父这些日子对在下的照顾,在下也定要厚着脸皮,求秦县令为叔父主持公道。”

    他这一声“叔父”,便是将自己与张县令放在了一起,有了这句话,张管事等人便放心了许多。

    “那……公子都需要带回什么东西?老奴带着人替公子去收拾。”

    温长意摇了摇头,“不劳烦各位了,秦县令毕竟还在外面等着,你们还是先忙秦县令的事情要紧,在下的那一点东西,自己去收拾就好了。”

    张管事也没再坚持,他带着人与温长意告了辞,便让他自便了。

    温长意转过身来对韫欢说,“客房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姑娘要去取什么东西,这便过去吧。”

    韫欢点了点头,往之前她住过的地方走去,又在中途拐去了水儿原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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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水儿并不了解,先前为了查出“杀人狂魔”,她也只是着重将这些人的死因都确认了一遍。

    如今想明白了温长意的动机,再重新来看水儿之死,就总是透着那么些不同寻常来。

    若这些女使只是单纯地受了温长意的指使,去勾引沈听舟,她们会想到自己会有被人杀害的那一天吗?

    水儿的房间还没有人收拾过,韫欢进去的时候,这里还保持着水儿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样子。

    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看上去似乎还有一个人也和水儿住在一起,不过如今这间屋子已经空下来了,余下的东西应该全都是水儿的。

    这个十几岁的姑娘的日常生活很是简单,身为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没有太多打扮自己的机会,也没有几身属于自己的衣服,胭脂水粉更是少得可怜。

    韫欢将一只有些掉漆的胭脂盒子打开,手上动作忽然一顿。

    那是一盒快被用完的胭脂,此刻里面不知为何多了一颗石子儿。

    那颗石子儿应该是随手在土里抠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土渣。

    这样一颗石子儿……为何会被放在烟纸盒子里?

    她将那盒胭脂收了起来,见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便在屋内别处看了看,最后她将目光放在床底下,她看到了一双鞋。

    这双鞋也已经很旧了,鞋面上有一块明显脏了,像是蹭上了土,没有拍干净的样子。

    鞋底同样也有被踩实的土,而她在这个时候回想起这双鞋当时摆放的样子——像是被随手塞进去的,并没有摆放整齐。

    水儿穿着这双鞋曾去过土地多的地方,然后她在那里因为某些原因,带回了一颗石子儿,之后她将这双鞋藏在床底,将石子儿藏在胭脂盒子里。

    这并不像是正常情况下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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