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567/535267567/535267886/20210101122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兴国公府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是万万不会克扣月例这些的。
韫欢想了想,对他说,“劳烦阿南小哥儿,寻个机会,和那位老人家说几句话。”
说着,她将腕上戴着的镯子递给他。
阿南伸手接过那只镯子。
他从前也得过一些心善的夫人小姐们给出的东西,其中也不乏首饰等物,时日久了,他便也能看得出东西的好坏。
这只镯子一看就是贵重的东西,他喜滋滋地接过来,道了谢。
又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我阿南出马,就没有套不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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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果然有些本事,不出一天,韫欢便知道了关于那祖孙俩的事。
他们是从江州来的,江州是兴国公的祖籍,兴国公在那里还有许多产业,多是由族中之人在打理。
而这些年中,这些族人们在兴国公的授意下,在江州为非作歹,甚至还侵占良田。
若有人抗议,便动辄打骂。
这老人姓魏,本在江州有几亩良田,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殷食人家,他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也只为他添了一个孙儿。
魏老先生的儿子便是因为家中田地被占,前去理论的时候,被兴国公的人打死的。
魏老先生听说儿子被人打死,又惊又怒,同样是前去理论,要给无辜枉死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但他势单力薄,几次三番被人打出去;告到官府去,官府又来来回回地踢皮球,根本就不管事儿。
到后来,那些人彻底恼了,见他如此不识好歹,干脆就勾结了一伙儿山贼,趁夜闯进他家中,杀人劫财。
魏老先生带着孙子连夜逃出来,不敢停留,一心想着要进京告状,一路上的艰辛不必细说,到了京城,却又两眼一抹黑。
状告兴国公,需要证据,魏老先生虽然知道不少事儿,但具体的证据,却什么也没有。
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只得日日在街上转,想寻找机会,找个大官去伸冤。
只是汴京城这样大,他又根本不认得什么官不官的,不敢随意去拦,每日里是又气又急,却什么法子也没有。
就只能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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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问他,可识得兴国公府里的人。”
韫欢在送走阿南的时候,吩咐了一声。
很快,阿南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魏老先生说,之前他看到了兴国公府里的马车,像是个小姐坐的。他动过挟持那小姐,让兴国公还他一个公道的念头,却又觉得单凭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做不到这些,便放弃了。”
韫欢听到这里,忽然就想明白了唐泠说的话。
之前唐泠对她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这盯着她的人,应该就是魏老先生了。
还有当时唐泠说的,府中人都很不对劲,或许便与这件事有关。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的事情就好理解的多。
魏老先生带着孙子进京告状,江州的族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兴国公,兴国公怕魏老先生当真告了上去,为防万一,便需要钱财来活动。
这些钱财自然不能是个小数目,兴国公在外的产业不算多,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找补,除了节省府上开支,便只能铤而走险。
如今汴京城中最赚钱的买卖,莫过于通灵丹。
据她之前掌握的消息来看,言侍郎原本是汴京城中最大的卖家,就连汪礼年当初为了钱铤而走险,也是走的言侍郎的路子。
后来汪礼年身犯杀妻案,收押刑部大牢,言侍郎怕他供出自己,曾派人对汪礼年暗下杀手,若非她将汪礼年救出来,这些秘密,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如今兴国公为了钱,也盯上这块肥肉,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如今需要找的,便是兴国公将言家灭门,通过黑吃黑,吞钱又吞货,再栽赃给平远侯府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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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公府内,言玉词站在院中,看着不远处的影壁发呆。
她如今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
但她又必须得做些什么,她才刚刚过上好日子,可顷刻之间,这些全都没了。
连她爹也没了。
全都是因为——
她不自觉攥紧了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咳……”有人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
言玉词听到这一声,慢慢转过身去。
在她身后,站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她有些印象,好像是这府中的管事,唐遇。
“言姑娘节哀。”唐遇面容儒雅,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是充满怜惜。
言玉词看着他,许久才用一种……很是茫然地语气问他,“我该怎么办?”
“言姑娘什么都不用想。”唐遇声音温和,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言姑娘已经把证据呈上去了,如今,侯府那边的人也已经被收押进监,言姑娘什么都不用担心,老国公自会将一切都替言姑娘办好。”
“为什么?”言玉词仍是茫然地看着他。
“嗯?”唐遇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国公爷为什么要帮我?还有……”言玉词重新转过身,继续看院中的那面影壁,“谢韫欢,平远侯府的所有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言家?”
她抬起手腕,看着腕上的那枚,曾让她无比骄傲的血玉镯子,“因为我言家,挡了他们生财的路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唐遇飞快地回答她,“有些事情总是没办法用常理去推断的,言姑娘无须为这些事情忧心,老国公已经吩咐过了,让言姑娘安心在府中住下,其它的事情,不用姑娘再操心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伤心的事情,也无须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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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此刻,静静地坐在福宁殿里。
沈攸几乎已经将福宁殿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最后砸无可砸,他盯上了沈听舟坐着的椅子。
沈听舟连人带椅子一起,往旁边挪了一下,拒绝意味明显。
“王兄刚刚说,让朕可劲儿的砸的!”沈攸气呼呼地,毫无皇帝仪态,就只是个最寻常的,要撒娇哭闹的孩子。
“陛下尽管砸,臣不拦着,只是……”
沈听舟说到这儿,咳了两声,理直气壮地道,“臣如今年纪大了,站久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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