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159/530967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她心里忽然慌了一下。
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笑吟吟看向他,“这位公子,我可还在这里呢,公子要去找谁提亲?”
沈听舟听到这话认真思索了一下,同样笑着看她,“姑娘总是说,要来亵渎我,可在下等了这么多日子,姑娘倒像个君子了。”
他这是在暗示她?
是什么原因,让他转变的如此之快?
她想不通,同样想不通的是……沈听舟忽然说起了提亲。
如果他只是为了试探她,倒也不必如此。
“其实……”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沈听舟顺从地走过来,还贴心地弓下腰,这样的高度,让她更方便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她也没客气,抬手轻轻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公子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沈听舟弯起唇角,等着她自报家门。
同时又有些好奇,她上一次这样,是告诉他,自己是仙女。
那么……这次呢?
“我啊……和别人同名,也叫柳下惠。”
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不经意间呵出的热气就落在他耳畔,烘得他只觉得心里也有些痒。
“巧了。”沈听舟转过头来,与她对视,“我呢……叫登徒子。”
说着自己叫“登徒子”的人,话音未落就直起了身子,与她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再开口的时候,就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姑娘不希望在下,去提亲?”
韫欢想了一下他去平远侯府提亲的后果:
要么就是平远侯去江南了,不在府中;
要么就是……平远侯干脆就和他拼了,抡圆了棒子,将人撵出去。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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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她的回答。
却见她一会儿若有所思,一会儿又皱起眉,就仿佛这件事,是一件极其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由得用舌尖抵了一下左腮。
他有那么差劲吗?
他上门提亲,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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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既是仙女,可否替在下,卜上一卦?”
冷不丁听到沈听舟这样问。
韫欢抬眼看过去,“卜卦总要有因由,公子想知道什么?”
见沈听舟轻笑了一声,原本清冷似神仙的人,眉目间忽然染上了一层痞。
就像是,忽然落在冰雪间的火种,将冰晶包裹出来的洁净,染上凡间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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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这笑容晃了一下。
又听到沈听舟说,“就请姑娘为在下卜一卦……此去提亲,可会顺利?”
“好啊。”她也笑。
然后她随手从药草堆里拣出几根草枝,往空地上一撒。
“如何?”沈听舟看了一眼空地上那胡乱丢下的东西。
“时机未到。”韫欢很有些遗憾地看着他,“公子,现在不能去呀。”
“不行吗。”沈听舟看着她,同样一脸遗憾,“那姑娘能不能再为在下起一卦?这次就问……”
他一瞬也不打算放过她脸上的表情,“时机,何时能到?”
寻常算命都知道不可能问出结果的问题,沈听舟竟是问的一本正经。
甚至还摆出一副虚心的架势,“在下愚钝,姑娘既是仙女,还请仙女为在下,解惑。”
“咳……”韫欢借着咳嗽岔开话题,“这药也煮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沈听舟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略略一抬眉,然后侧开身子,让出一点位置来,方便她去查看正在药罐中煮着的药材。
这时候墨羽又找过来,他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只在院门口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沈听舟会意,没再在这里耽搁,走了出去。
只临走的时候,又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姑娘,在下诚心提问,还请姑娘,赐教啊。”
尾音儿轻轻往上挑,他身上的沉水香混合着药香,她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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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没有了沈听舟,韫欢做起事来也专注了许多。
她将药罐取下来,放在一边晾着,又将调配好的药粉拿出来。
两颗鸽子蛋一般大的药丸搓好,天也早已暗了下来。
她舒展舒展筋骨,将药丸装好,又重新坐下来,对着桌案发呆。
她不确定沈听舟所说的“提亲”,是真心还是试探,但她却知道,她从接近他开始,就是心思不纯。
她已经利用过他一次,总不能回到现实中来,还要再为了自己的事情,再利用他一回。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等“漱沅子”一事明了,如果他还愿意……
“当啷”一声。
外面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连带着还传来责骂声,“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可知你打碎的是什么?”
韫欢被外面的嘈杂声扰乱了思绪,干脆也走出去看。
这里挨着厨房,看样子是有人将吃食不小心摔碎了。
她走出去的时候,厨房的管事正在教训一个仆从,见到她出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陪着笑脸问道,“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又接了一句,“晚膳还在准备着,还请姑娘稍待。”
韫欢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上,多问了一声,“这是给王爷准备的吗?”
地上那个……像是一碗面。
管事痛惜地点了点头,又瞪了一旁的人一眼,“今日是王爷生辰,这长寿面……正要给王爷端过去。”
今天竟然是沈听舟的生辰么?
回想起他之前忽然低落的情绪,她明白了什么,只又点了点头。
“既是打碎了,就快些让人重新做一碗出来,别在这上面浪费了时间。”
“姑娘说的是。”
那管事也不想浪费时间,带了人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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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对沈听舟的身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比如他是平林郡王的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平林郡王造反失败的时候。
再比如,他是长在宗正寺。
那个地方她偶尔听别人提起过,在那里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不需要带着镣铐。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她表露出什么情绪,晚膳还是和沈听舟一起,她看着沈听舟不紧不慢地吃下一小碗长寿面,想了想,郑重地递给他一颗麦芽糖。
“公子今日是寿星,再许一个愿吧。”
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帮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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