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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099/527817099/527817121/20201028142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仙女不是应该无所不能吗?”

    沈听舟的这个回答着实让她哑口无言。

    以至于她愣了好半天,才勉勉强强答道,“仙女没有落难以前,的确无所不能,但是……”

    她理直气壮,“如今这不是落了难嘛!”

    沈听舟见她如此,只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信?”

    见沈听舟不光没有表现出相信的样子,甚至还微微抬了抬眉,意思是让她继续编。

    “那日一别,我每天都在想念公子,想到入了神,不小心冲撞了玉帝。”

    编,接着编。

    “玉帝说我触犯天规,要把我关进天牢,我拼了一身的力气才从天兵天将手中逃脱,想着世间也只有公子能庇护我,这才历尽千辛万险地找过来。公子若是不管我,我也只好束手就擒,在天牢里度过余生了……”

    她说的可怜,就仿佛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是见死不救,就是全天下最最最最没有同情心的大恶人。

    “你应该回去。”沈听舟抿着唇,不论如何,她都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你赶我走?”她微微睁圆了眼睛,明显的难以置信。

    不过在来之前,她也设想了几个可能发生的情况,这便是其中之一。

    沈听舟之前容她在他跟前如此放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容许她这样肆无忌惮地赖上他,更何况……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他在选妃,若真定下了什么人选,总要洁身自好。

    不对,应该说……他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只是她实在过于难缠,他从前没见过类似的架势,一时之间不好处置。

    “我明白了。”她低垂了眼眸,哽咽了一声。

    然后当真不再纠缠,起身往外走去。

    只是步子放得极慢,又仔仔细细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你当真……”沈听舟的声音终于响起,带了一点无奈,“不能回去了?”

    她微微勾起嘴角,转身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愁容,“公子若是不救,我就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这话倒是真的,平远侯以为她在江南,戏演得格外卖力,要这时候她突然回去了,难免会被人怀疑是自导自演。

    “那就留下。”沈听舟说得平静。

    “我就知道公子不会见死不救。”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来。

    又殷殷切切地走到桌案边上,替他磨墨。

    沈听舟没有阻止,只随手从一旁的架上拿过一枚信号弹,顺着窗边放出去。

    天边炸开一朵金色的烟花,他只看了一眼,便走回到案边。

    韫欢注意着他的举动,但什么也没有问。

    ===

    屋内极静,韫欢一边磨墨,一边去看沈听舟的侧脸。

    他安静地看着一份公文,偶尔会因为思考或是什么微微皱一下眉。

    烛光照在他脸上,为他增添了一丝暖意,而眼睫覆下来的影子被拉长,眼眸就变得深邃。

    她呆呆地看着,早已经停下了磨墨的动作。

    他其实是偏柔和的长相,只是常年身居高位,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又因为他有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于那些真心假意的靠近,往往都是一概拒绝。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她醒过来以后在含光寺见到他的情形:

    他怕高,紧紧搂着她的腰。

    于是又让她想起小时候看到的一只威风凛凛却怕水怕得要命的大犬。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联想到了这里,一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沈听舟早就知道她在看自己,只是一直没有理会,这时候听到她笑,终于转过头来。

    他的眼里带上一层询问,韫欢见状立刻抿了唇,轻咳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砚台内,又微微抬起墨条,如此反复几次确认了墨汁的黏度,才小心翼翼地将墨条拎出,仔细地擦拭。

    新磨好的墨汁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她多闻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将砚台推过去一点。

    沈听舟这会儿还用不上这些,而她无事可做,便又侧过身,托腮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注意到了放在桌角的信。

    那封信像是随手被压在镇纸下的,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伸出手,又故意弄出一些声音,试图引起沈听舟的注意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那封信的内容,那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指引,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以后,她又猛地收回了手。

    但沈听舟却开了口,“那边有一封信。”

    “嗯?”她不解。

    沈听舟没有转过来,目光仍落在手中的公文上,话却实实在在是对她说的,“替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像是怕她找不到,又提醒了一句,“在镇纸下压着。”

    她狐疑地将信封拿出来,信封上封着火漆,并没有拆开过的痕迹。

    “公子当真让我来拆?”她晃了晃手上的信封。

    “拆吧。”沈听舟看过去一眼。

    信封里什么也没有,她疑心自己看错了,又颠来倒去的看了许久,最后甚至将整只信封都裁开了,也再没有看到什么字。

    所以……拿只空信封,又特地封了个火漆,是什么意思?

    “难怪公子如此坦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小小的叹了一声。

    她没等来沈听舟的回应,转头去看的时候,就见他一直盯着一份公文不语,看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有心想问,又因为那只空信封的关系有了顾虑。

    过了半晌,就见沈听舟放下公文,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很棘手?”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沈听舟有过这样的神情,甚至在她的印象中,天大的事放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让他皱一皱眉,下一刻就解决的漂漂亮亮——

    但她听到沈听舟叹了一口气,“又是忻州。”

    忻州两个字让她的心忽地一提。

    “忻州……”沈听舟忽然又改了口,重新恢复到无事发生的样子,“没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巨响,甚至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她还呆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忽听头顶有碎裂的响声,跟着她就被带着一扯、一滚,随后略显狼狈地被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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