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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她否认。

    沈听舟深深看了她一眼,思绪不由得飘出去老远。

    那时候鸦青将一叠信笺拿给他。

    信上无字,每一张上面都是最简洁的画作,画作虽简,但笔法生动,一看就知道是在讲些什么。

    “这里面有些是之前滞留下来的,如今好容易送出来,还请王爷先过目,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鸦青在一旁说道。

    “咱们这位皇帝如今倒是有些手段了,”他一边看信,一边随口说道,“只可惜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半点长进也无。”

    鸦青是不敢妄议皇帝的,只能尴尬地咧了咧嘴,无声的候在一旁。

    信笺翻到后面,渐渐全都是熟悉的身影。

    起先他还沉得住气,但看到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将信笺全部揉在一处,就着烛火点燃。

    “王爷这是?”鸦青从没见过王爷的脸色这么差过,试探着地问,“王爷,可是滞留的那些里面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他像是没听到,只定定看着已经被烧成一团的灰烬。

    谢韫欢……她居然背着他与沈亭昀来往这般密切么?

    当初樊震说的话,他心里还是存了几分不信的,他固执的认为樊震是为了激怒他,是要让他被妒火冲昏头脑。

    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她跟在沈亭昀身边参与了所有的事,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他面前装的一无所知。

    而他甘愿被她玩弄于鼓掌,被她骗的团团转,甚至还以为……她与他一样,都动了真心。

    原来他一直都是心甘情愿地堕入由他一人一厢情愿编织出来的谎言里,那个谎言里只有他以为什么都是真的……

    他还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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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哪天你看腻了我,是不是也想要离开我?”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

    韫欢闻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又见他欺身上前,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还是说……我的王妃看到我式微,急着摆脱我?”

    “我没有……”她退无可退,但这时候的解释总显得苍白。

    “没有么?”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证明给我看。”

    他在这时候想,就算她只是在骗他,他也认了。

    至少……至少是他得到了她。

    他慢慢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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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是这样的。

    韫欢眼神慌乱,扭头避开他的手,“殿下该喝药了吧。”

    “也不差那一碗半碗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发狠一般地捏着她的腕,将她甩进了床帐内。

    “你到底怎么了?”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要强迫于她。

    如今的沈听舟于她而言太过陌生,哪怕是当初大婚初见,他也不曾带给她这样深的恐惧。

    “你放开我……”她奋力挣扎。

    但她的力气终究不敌他,她被他抓着手腕高举过头顶,她连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被他横冲直撞上来。

    眼泪控制不住地漫出,换来的却是他蒙住她双眼的手,还有他的低喝,“不许哭!”

    视线被蒙蔽,唯有触感最是真实,她承受不住,绝望铺天盖地的漫上来。

    但他却停了。

    他的手仍覆在她的眼睛上,另一只紧扣着她的腕的手慢慢松开,又轻轻摩挲腕上淤痕。

    她听到他颓然的叹息。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听到他这样问,带着深深的挫败。

    “放开我。”但她只重复这一句话。

    “不放。”他并没有离开,这时候甚至还缓缓动了动,行为恶劣到了极点。

    “你!”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阿韫……你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你是我的人……”

    他这样说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这一句话说完,他再次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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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舟自那以后彻底变了,他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他折磨她,发了狠一般的折磨她。

    这一晚她坐在妆台前动作僵硬地梳头,颈上还残留着前一晚的痕迹,唇上也有被他故意咬伤的口子,她就仿佛看不到一般,只漠然的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

    玉竹看了只有心疼的份儿,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多少次哭着说,“小姐,你就服个软吧。”

    服软?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事儿,她从镜子里看玉竹,“是我哪里做错了么?你让我如何服软?”

    “可是……”玉竹也说不清楚,她完全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就好像是突然之间,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每次她看到王爷过来,都会控制不住的战栗。

    “小姐,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玉竹觉得这件事应该只有小姐最是清楚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玉竹吓得噤若寒蝉。

    “你出去吧。”韫欢仍旧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就好像并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门声一响,沈听舟从外面进来。

    进门以后他也不说什么,只沉默地坐在桌边,又翻开一个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玉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我新得了个玩意儿,让他们挂在廊下了。”

    像是为了应和沈听舟的这句话,她果然就听到廊下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鸟鸣。

    “恭喜王爷。”她不甚走心地应付了一句。

    “不是什么稀罕物,宫里送出来的,原本是要放了,我瞧着有趣,就让他们留下了。”

    沈听舟说到这里笑了一声,“之前它也是进过御书房的。”

    他这话总像是意有所指。

    她不为所动,也没有应声。

    “过来。”沈听舟像是突然失去了耐心。

    她没有动,只梳头的动作顿了顿。

    沈听舟也没强求,见她不动,他便起了身,朝着她走过去。

    “委屈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又抬起头,看镜子里他们的影子。

    之后他勾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脸来。

    “他可有这样对过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眼中难得有了光彩,尽管是因为愤怒。

    “你就不问问我说的是谁么?”

    他忽然发了狠,“还是说……阿韫你和我心有灵犀,不用问也知道我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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