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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我不能来?

    韫欢将金簪里藏着的信展开,上面只有四个字:

    时机将至。

    她看着那四个字久久不语,最后缓缓将信纸重新塞回去。

    她小心翼翼捧着金簪,贴向心口的位置。

    ===

    马车从王府驶出,玉竹坐在车里略有些担忧地问她,“小姐,我们现在出去……没问题吗?”

    出门的时候韫欢用的是去含光寺为沈听舟祈福的借口,这会儿她闭目靠坐着,闻言缓缓睁开眼,“有什么问题?”

    玉竹倒也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但她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崔嬷嬷身边的妍儿,她总觉得那个妍儿眼神不善。

    “含光寺的香火最好,就连崔嬷嬷之前都提过这里,我去含光寺为王爷祈福,谁还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韫欢说完重新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玉竹见状虽然还憋着一肚子的话,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马车还没等到接近含光寺的大门,迎面忽然来了一队羽林卫,径直将车拦下。

    “这是谁家的马车?今日戒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首的羽林卫大喝道。

    戒严了?

    韫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听外面车夫答道,“车内是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

    韫欢听出不对,在车内出声道,“何事?”

    “摄政王妃还请回去吧,今日太后娘娘驾临含光寺,外人不得进入。想来是前面的人出了纰漏,误放了王妃进来。”

    太后竟然来了?

    真是不巧。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多谢阁下告知。”

    又对车夫道,“掉头,回府。”

    马车才堪堪掉过头去,忽然又听到 不远处有人喊道,“车里的可是摄政王妃?”

    车夫听到这句话,又停下马车,回身向着车内道,“王妃,是从含光寺里出来的人。”

    原本拦着马车的羽林卫见状也让开一步,让来人过来。

    “太后请摄政王妃进去。”

    太后得知消息的速度倒是快,她甚至都要怀疑太后是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了。

    这下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她从马车里出来,跟着引路的太监进了含光寺。

    太后跪在殿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似是在祈福。

    韫欢进来以后也轻轻跪在她身后的蒲团上,向着殿内的金身佛像虔诚地拜下去,然后也学着太后的样子,双手合十。

    “你来了。”太后的声音传过来。

    “妾身拜见太后。”她跪在蒲团上向着太后行礼。

    “既然来了,就陪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太后说完又去拨动手上的念珠。

    韫欢也只得有样学样,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念珠,也念不下什么经卷,好在殿内也没有别人,她索性就看着莲花座上的弥勒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太后不再拨动念珠,有了起身的意思。

    她作出恭谨的模样,起身上前搀扶太后,又将头低下去,待太后完全起了身,便立刻退了开去。

    “看来你我有缘。”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感慨了一声。

    “妾身不知太后驾临,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闻言一笑,“这倒是不必,你既然能进来,想来也是冥冥之中有此安排,这些话,不说也罢。”

    “多谢太后。”她面对着太后,总是有些不自在。

    “你还不曾见过法深禅师吧,”太后忽然说道,“法深禅师云游归来,见闻比其他高僧都广,你若是有惑,或许也能请他解答。”

    韫欢虽然已经见过法深和尚不知道多少次,但在太后面前,她还是得装出没见过的样子。

    “妾身一直无缘得见这位法深禅师,今日能托太后的福,实在是三生有幸。”

    “行了,跟我过去吧。”太后径直走出去,在佩蓉的搀扶下去了后院。

    ===

    从含光寺回去的时候天色堪堪擦黑,等回了王府,暮色便沉了。

    韫欢没有立即回玉清堂,而是先去宣清堂看了一眼,一进门就听说沈听舟早已醒了,这会儿正在书房。

    她有些无奈的想,这人还真是片刻也不肯放松,这才刚好一点,就又要劳心劳神。

    “王爷可曾用过晚膳?”她问。

    “用的不多,王爷说……没有胃口。”

    病着的人胃口倒也确实不大,她没有过多停留,重新回了玉清堂。

    玉竹跟在她后面问,“小姐不去书房看看吗?”

    这个时候去打扰,恐怕不是太好,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

    哪知道她才刚刚回到玉清堂不久,沈听舟却来了。

    那时候她正和玉竹一起熨衣服,朝服熨起来总要格外小心,她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沈听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玉竹转身的时候才注意到沈听舟来了,她刚要行礼,又被沈听舟拦下,她立刻就懂了,悄悄放下熨斗,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一件衣裳熨完,韫欢拿着熨斗发呆,手上忽然一轻,她只当是玉竹从她手里接过了熨斗,也没太在意,只随手将熨好的衣服挂起来,然后问道,“玉竹,你将来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就快要走了,走之前,总要将这个小丫头安顿好。

    但没有人回应。

    她也没有回头去看,以为玉竹是在想她刚刚的问题,又接着补了一句,“如果让你选一个地方安顿下来,远离京城,你会想选哪里?”

    这时候才扭过头去,结果一回头就看到沈听舟,不禁被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在书房吗?”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还有玉竹那个丫头,也不说提醒她一声?

    沈听舟见她这样问,不愉道,“我不能来?”

    “不是……”她有些局促,“只是有些意外。”

    她注意到沈听舟的面色愈发的不善,又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突然想着要将玉竹送走了?”他听出了她刚刚问话的意思,“难道阿韫是看腻了自己的女使,想要打发她走?”

    这句话半是调笑,却又带着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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