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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甘心,用上力气毫无章法地撕咬,一直到听见他的惊呼。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却不留神被他强行推开。

    她抬眸,茫然地将他望着,像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现在可不是时候。”沈听舟神情清明,看她的时候像是在无声地说她胡闹。

    然后他将那碗姜汤稳稳地端回来,“先喝了,免得着凉。”

    她看着他饱满的唇一张一合,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水泽,是她之前的杰作。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底的燥热压都压不住,她于是也顾不上其它,欺身上前,大力地将他一推。

    姜汤应该是全洒了,面前的人被她按住,车外是刷刷的雨声,耳边是他促然变沉的呼吸声,她学着他的样子去咬他的耳垂,眼看着那耳垂红到像是滴血,她轻笑一声,又辗转回到他的唇上。

    他还是不给她回应,他残忍地拒绝她,抓住她到处作乱的手,将她抵在车厢一角。

    “老实些——”

    他的语气里带着气急败坏。

    “怎么……老实些?”她重复他的话。

    她困惑极了,不解他这一次为什么这样坚决地拒绝她。

    “别动。”沈听舟别过头去。

    她注意到他的呼吸早已经乱了。

    他们又不是什么都没做过,他这会儿忽然表现的这么坐怀不乱,倒是激起了她想要征服他的心理。

    她等到沈听舟抗拒的力道没有那么大了,试探性地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他。

    见他没有反应,又得寸进尺般的将手伸进他的衣襟。

    触手的温度本该温热,但对于这时候的她来说,却变得沁凉。

    但还不够,她想要……更多。

    他的衣衫已经被她褪到肩头,她毫不犹豫地就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她感觉到他身体上明显的变化,不禁得意地笑出声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听舟的声音已经不稳了。

    真是明知故问。

    她反客为主,再次将他按在车厢上,“想,要,你。”

    ===

    雨下得愈发的大。

    雷声滚滚,天色愈发的阴沉。

    鸦青努力地辨认方向,他没敢催马催的太快,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门前,他停稳了马车,敲了敲车厢。

    “王爷,已经到了。”

    车厢内没有人回应,他有些奇怪,不过雨声实在是太大了,车内的人没有听到也是有可能的。

    他又加大了力道,连带着声音也大了不少。

    “王爷!到了!请下车吧!”

    回答他的是沈听舟的低喝,“继续走——”

    继续走?

    鸦青瞪大了眼睛,这都已经回府了,这种天气……还走?

    “王爷,这雨下得太大了,再走下去怕是……”

    “继续走!”沈听舟的语气不容置疑。

    鸦青忙应了一声,重新驾起马车。

    ===

    雨似乎下了很久,又似乎早就已经停了。

    车外渐渐热闹起来,已经有货郎开始沿街串巷地叫卖各种货品,临街的铺子也重新开了门,灯笼次第亮起,夜市渐渐复苏。

    沈听舟看着身畔沉沉睡去的人,长眉微拢,陷入沉思。

    他之前就感觉韫欢不对劲,如今看来,她和他那时候一样,被人下了药。

    只是她在宫中,谁能给她下药?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

    她应该是自己跑出来的……

    在见到他之前,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他不敢想。

    他更不敢想……如果他没有做出进宫找她的决定,如果他去的再晚一点,她又会经历什么?

    “王爷,咱们要回府吗?”车外的鸦青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府。”

    他脱下外裳,动作轻柔地将她紧紧裹住。

    ===

    “夫人……”

    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响在耳边。

    韫欢皱了皱眉,谁在说话?

    “夫人……”

    仍是那道软糯糯的声音,这一声“夫人”唤的比之前大了一点,但还是带着七分胆怯。

    绝对不是玉竹。

    “夫人看开些吧,您毕竟是同世子私奔回来的,能得了这么久的荣宠,已经是世子格外开恩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韫欢猛地睁开眼,她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她耳边造次,然后……她再次看到她自己。

    又是那样的一场梦。

    她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她”也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如同幽深古井,一点波澜都没有。

    床边端着药碗的女使见“她”醒了,将药碗递过去,又苦口婆心地劝,“夫人就看开些吧,世子对夫人还是看重的,否则……否则也不会继续让夫人主持中馈。这样大喜的日子,您不过去也就算了,可也千万别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大喜?什么大喜?”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险些撞落了药碗。

    女使自觉失言,皱着眉紧咬着下唇,却是不再开口了。

    “你说啊,什么大喜的日子?是谁大喜的日子?”

    自然就是那女使口中所谓的“世子”呗。

    韫欢在一旁看着,结合之前她曾梦到过的场面,自动在脑海中补全了这一段故事:

    “她”与父亲决裂,同“世子”私奔,起先或许是郎情妾意甜甜蜜蜜,但因为是私奔,无名无分,“她”不可能成为世子妃。

    “她”因为对世子的爱选择接受,起先世子对“她”也不错,但人心易变,当世子厌弃了她,又恰好遇上了另一位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她”自然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世子抛弃“她”,连休妻的流程都不需要。

    然后就是此刻,世子另结新欢,迎娶世子妃。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她”顶着韫欢自己的脸,她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唾弃“她”的——私奔最不靠谱,哪有人将自己光明的未来全部舍弃,甘愿坠入泥沼的?

    “夫人……先喝药吧。”那女使重新将药碗递过去,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喝!”“她”将药碗扫落,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喜堂。

    也看到了喜堂之外,被人捆起来的“她”。

    离的近了,她看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脸不忍地对“她”说,“大喜的日子,夫人您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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