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056/536027056/536027392/202101162104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下了晚自习，苏米刚回到宿舍，就收到言程之的信息。
“小饭还乖么？”
苏米冷哼一声，没理这条信息，直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钻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从卫生间出来时，她擦着头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那条狗正站在客厅的地板上，直直地盯着她看。
见她出来，很轻地叫了两声。
“嗷呜——嗷呜——”
它摇着尾巴，仿佛就等着苏米把它抱过去。
苏米恨恨地说：“言程之，别烦我！”
小狗滞了滞，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后退了两步，又停了停。
“嗷——嗷——”它又叫。
苏米板着脸，整个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就那样和它对峙着。
“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养你，你的家在隔壁。”苏米咬着牙说。
她向前走了走，狗往后退了退，不吱声。
但它没有离开的意思。
依然望着苏米。
苏米看了看窗台，窗户的门大开着，明显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苏米绕开狗，向门口走去，把窗户关死，又把门打开。
“快回去吧，以后都不要过来了。”苏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狰狞些，这样才能让这只狗不要再有过来的念头，“我是真不喜欢你。”
可这只狗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她。
那双眼睛，仿佛在跟她说，别赶它走。
“苏米，狗狗在你那边么？”走廊传来黎汐的声音。
苏米答：“在，你过来抱它过去，它在这里不肯走。”
黎汐出现在门口，看了看小狗：“言程之，过来！”
小狗看了看黎汐，又看了看苏米，突然向后屋子里退，越退越进。
“我是看出来了，它天生就跟你亲的，都不愿意回我那里了，苏米，你就收留了它吧，怪可怜的。”
小狗伸了伸舌头，舔了舔鼻头。
“我真的不会养，我也没养过。”苏米看向小狗，“言程之，快回家吧，我可养不活你，要跟着我，我会把你养死的。”
黎汐笑了笑，这年头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小动物的？她伸出手，对小狗说：“乖，过来。”
小狗岿然不动，还很悠然地坐下，看着这两个女人。
黎汐一进去，它就往后退一步。
“算了，我把它的东西拿过来，就跟着你吧。”黎汐没了辙，拍了拍手，向自己房间走。
苏米拦住她：“黎汐，你可不能把它留在这里，我真没养过这种小东西！”
“可它不愿意去我那边我能怎么办？而且，就算我现在把它弄到我那边去，它半夜也会想办法到你这边来，就算你把门窗锁死，它也会在你们口徘徊，到时候别搞得整栋楼的老师都睡不着觉，明天要是被校长知道了，这条狗最坏的结局就是被没收，然后被别人弄走……”
黎汐分析得很清楚，苏米犹豫了。
她再次看向那只狗，它也正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一汪清水。
苏米无奈：“真是烦死了！今天我就暂时留你在这里，明天叫言程之弄走！”
***
都11点了，苏米还未睡着，那条狗倒是乖巧，乖乖地趴在自己的窝里，一脸得意。
但苏米生怕自己睡着了，它会爬到自己床上来。
要是一早醒过来，发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躺在自己身边，她会被吓死的。
正想着，陡地又收到一条短信：小饭睡着了？
苏米眯了眼，言程之的意图显而易见，借狗的名义来找她说话。
苏米依然没回，思索了许久，才把狗狗搬到了阳台。
阳台风大，苏米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条狗，但也没有那个狠劲儿让一个小狗狗冻着，找了个小被子，盖在了狗房子上。
掀开看了看小狗，见小狗舒服地窝在它的小窝里，就放心地进了屋。
***
学校广播刚刚响起，黎汐还在刷牙，就听见隔壁苏米阳台上一阵尖叫：“啊——言程之！你可别死呀！都怪我！不该把你放在阳台！”
黎汐皱眉，再次仔细地听了听，不错，是苏米的声音。
“黎汐，快过来！狗狗被冻着了！”
黎汐扔下牙刷，慌忙赶了过去，跑到苏米房间的露台，看见小狗正缩在窝里，瑟瑟发抖地半睁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黎汐。
“你别告诉我，昨晚你把它放在这里睡？”
苏米解释：“我是怕它爬到我床上……”
黎汐无奈：“苏米啊苏米，你说我该怎么说你？这么冷的天，怎么就让它睡这里？”
苏米其实也很慌，刚刚小狗看着她那种眼神，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
被主人抛弃的无助，但又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打电话给言程之吧，我们先送附近的宠物医院。”黎汐又叹气，她想不通，“苏米老师，再怎么着，它也是个小动物，你怎么能这么对它？”
苏米踌躇了半分钟，还是去房间里拿了手机，准备给言程之打电话。
黎汐蹲下，缓缓又小心地把狗狗抱了起来，突然看看外面的天。
还没亮。
“也不知道宠物医院这会儿有没有人……”
苏米也怔了怔，电话已经通了。
言程之应该还没醒，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了起来。
声音还带着嗡嗡的睡意：“苏老师？”
苏米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对言程之的不满，眼泪突地就流了下来。
“言程之——言程之——言程之快死了——”
还在被窝里半醒的言程之一头雾水，他以为接到了一个鬼电话，睡意清醒了一大半，再次确认了手机号码就是苏米的号码时，问：“我？我快死了？”
苏米这才意识到，它指的是狗。
而他以为的是人。
“不是，我说的言程之它是狗！是狗！它快死了！”苏米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言程之闷哼一声：“苏老师，不带这么骂人的。”
黎汐见苏米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直接抢过她手中的电话，对言程之说：“这条狗狗被冻着了，赶紧过来看看，估计这会儿宠物医院也没上班，你在哪里买的这条狗，应该有联系方式，打电话问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怎么会被冻着？我什么都给它配备齐全了的，那个窝里也有一条毯子……”
“你就别再问了，过来把这条狗处理了，赶紧的！”黎汐也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了，说不大堆，也解决不了问题。
言程之挂完电话，依然在回味苏米的话。
言程之——狗？
狗——言程之？
他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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