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70/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黎汐气不过，把手中的稿子扔到林明森身上：“我看你一点也不笨，为什么连个稿子都练不好？”
林明森盯着地上四处散落的纸张，默默地捡了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黎汐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些，声音就温和下来。
“这个会议听陆文哲说非常重要，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有什么问题，否则，会影响你们公司的上市和你以后在公司的形象。”
林明森不懂，眸子里除了清亮，一片空白。
他懂个鬼的上市。
“简单地说，就是你一定要把这个稿子练好，要有感情的地背下来。”黎汐顿了顿，又说，“当然，你的眼神也得改改，要有锐气，不能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沉淀下来的东西，就很难让人信服你。”
黎汐把眼珠子往上，透着一股杀气。
“要像我这样，明白？”
“明白。”
“那你做给我看看。”
林明森的眼珠子很听话地向上翻了翻，翻成了——一个白眼。
此时林明森的眼睛里只剩下一半的眼珠，他的头往下靠，一直把下巴贴在了脖子上，那样子，像一个憋着气上不来的傻子。
黎汐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干脆做甩手掌柜：“算了，你自己练吧，练好了再找我。”
停顿了两秒，又说：“表情对着镜子做，做出我刚刚的表情了，就表示你已经合格了。”
林明森答：“好。”
“如果好，你就点头，不好，就摇头。”这么久了，黎汐竟都忘了教他这最基本的东西。
她示范了一次。
林明森点了点头，点得很机械，但总之是又学会了一个基本行为。
***
下了晚自习，黎汐提了一碗关东煮回来，进门后看见林明森还在练习，声音都沙哑了。
她把关东煮端了过去，说：“别练了，先吃点东西吧。”
林明森停了下来，走到桌子边坐下，大概是嗓子未休息，发干发痒，忍不住咳了咳嗽。
黎汐于心不忍，把碗盖打开，又吹了吹，放在他面前。
“很好吃，你尝尝。”
林明森也不客气，拿了配了的竹签吃了起来，吃了几个小丸子，他突地抬头看着黎汐。
黎汐面前没有关东煮。
这碗关东煮是一个老师去了外面，给她带回来的，香气随着热气缭缭地绕进她的鼻子里，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看起来就好吃，她刚刚不应该那样冲动，那么大方全都给林明森的。
林明森嘴里还嚼得“滋滋”作响，看了看碗里，挑了一个大的蟹肉/棒伸到黎汐眼下。
黎汐摇了摇头，明明嘴就想伸过去，但她又觉得没面子。
“不吃。”又吞了吞口水。
林明森举着的那块蟹肉未放下，就那样放在黎汐的眼下。
“真不吃。”黎汐知道他不会放手，索性再欲拒还迎两下，再怎么样，在林明森面前的形象还是得维护的。
林明森手没动，“好吃。”
“你吃，我最近上火。”黎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吃。”
黎汐佯装无奈，她觉得时机到了，伸了伸脖子，嘴都快触碰到蟹肉/棒时，林明森突地把手伸了回去。
黎汐一愣，我K，他竟然耍她！
“好吃。”他又埋下了头，吃得欢快。
还剩最后一块时，他又伸手朝黎汐递了过来。
黎汐火气来了，“赶紧吃完练习，其他没能力，吃倒是有一手，吃得那么快，噎不死你！”
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言重了。
林明森怔了怔，手一抖，那块鱼丸就掉在了桌上。
黎汐不再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
她洗了个头，又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一进屋子，又闻到了关东煮的味道。
桌上一碗满满的关东煮静静地躺在那里，热气腾腾地看着黎汐。
林明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肩膀很高很宽，把大半个屏幕都遮住了，黎汐只听见电视里的声音。
应该是一部宫斗剧。
他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由先前动物世界竟然发展到现在的宫斗剧。
黎汐向林明森走过去，他正在研究那部手机，画面是一张图片，她问：“你买的？”
林明森抬头，又是清亮的眼睛，头发被风吹得微乱：“我买的。”
“哪来的钱？又是吃霸王餐？”
林明森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手机扬了扬：“手机，有钱。”
黎汐抢过手机，翻了翻支付宝，果然里面有钱，数目还不小。
刷脸支付，真是长本事了。
黎汐一言不发，她没吃那碗关东煮，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不知什么原因，她有那么一点失落，就像你有一条很听话的狗，某一天突然换了主人，当他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只是认识你，但不再和你亲近，不再听你的话。
她突然意识到，可能有一天，林明森不会再听自己的话了，他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如冰的男人。
她闭上眼，脑里很杂乱，抑郁的心情让她烦躁。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响，她怏怏地拿起，看见林明森用微信发的信息。
回过头，林明森正低头，还在摆弄手机。
林明森的昵称叫五木先生，她开了对话框，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是林明森那张巨大的脸。
只有脸，没有脖子，他扯着嘴角对着自己笑。
黎汐一惊，吓死个人！
正要开骂，一条信息发了过来：老婆。
林明森觉得手机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同一个屋子里的人，也可能用这个沟通，黎汐觉得他不是脑子被代码洗了，是他真的有病。
她回到：你吃饱了撑的吗？明明就在你后面，你发信息做什么？
五木先生：老婆，吃吧。
黎小汐：不吃。
五木先生：我买，好吃。
黎小汐：说了不吃，听不懂吗？
五木先生：对不起。
黎小汐：对不起我什么？
五木先生：我没给你吃。
黎汐心想我勒个去，别看他傻，心里跟明镜似的呢。
黎汐没答。
五木先生：老婆，吃。
黎汐不答了，把手机甩一边，谁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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