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怀着恶毒的心思,却也是灰溜溜的逃走。
只当王媒婆走后,葵嘉长舒一口气。
许清璇也没有那么乐观。她想着前世是荷蝶,这一世保不齐是葵嘉。重活一世,人为改变的是人,改变不了的是命运。可她偏偏要逆天而行。
“关门。”许清璇吩咐葵嘉。
葵嘉虽不明白姑娘的意图,却仍是照办不误。
许清璇又将从内城带回来的铁器和一些顺手可得的木材修修整整,做成了简易的机括。时间有限,虽成品粗糙了些,但应付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葵嘉看她忙前忙后,自个儿好似帮不了什么忙,终于忍不住道:“姑娘,你这是?”
“今夜,我们不要睡。”
“嗯?”
许清璇头也不抬,“小心墙头有人。”
葵嘉“啊”一声,大叫起来,“有人。”
“不是现在。”许清璇一边刨木,一边对她的大惊小怪表示无奈。
“不是”,葵嘉有些瞠目,“真的有人。”
许清璇这才抬起头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墙头上有两抹熟悉的面孔,正看热闹般的看着她来回忙碌。
而许清璇因着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以幂篱相遮,而是撸着袖子,露出半截光滑的手臂,在阳光下,闪着光。
“清璇,好久不见。”陆博文被发现了,便干脆从墙头上纵身而跃,直挺挺的站在了许清璇的面前。
原本他只是听见陆昭珩的院子里,有些奇怪的响声。而他知晓,陆昭珩此时正在西南边境的战场上,所以他本着替皇叔抓贼的原则,抓到了一个偷心贼,偷了他的心。
许清璇被抓了个现行,便也是无处可逃,干脆大大方方的应道,“太子殿下万福。”
紧接着,她又继续手中的动作不停,好似她是因忙的忘记了请太子进来喝茶。
不过是假装忘记,以忙碌为遮掩,罢了。
“清璇,这是在做些什么?”陆博文笑着问,如沐春风。任何词汇皆描绘不了他此刻的心境,似久别重逢,似失而复得,更似死而复生后的久别重逢。
谈失而复得,却言之尚早。满心欢喜的,不过是有所不知罢了。
“官人上了前线,这院子,总被有心之人惦记着。总有些人爬上墙头,一窥究竟。清璇忍无可忍,不过是造些机括,惩罚惩罚!罚他们罢了。”
这话包含的信息过多。陆博文却只在听到了官人二字,就感觉全身的血液向上冲,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而单玥突然拔剑,白亮近乎耀眼的剑刃,在阳光的直射下,刺痛了许清璇的眼。她一言不发,不过是知道这位严肃有型的单护卫并不会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她又有何胆怯的呢。
倒是陆博文脸上僵住的笑容晕开,随后叱道:“单玥,把剑放下。”
单玥这才将剑收入剑鞘,后退一步,站在了陆博文的身后。
许清璇这也才不紧不慢的解释,“清璇并非有所指。”怎会没有所指呢?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世人多半口是心非,说出来的不是心中所想,心中所想的说出口,却又不承认。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说给有心人听。
不过陆博文的心思却不在此处,“清璇说官人上了前线,官人是?”
许清璇这才温婉一笑,“殿下怎会不知,这宅子是谁的?”
陆博文当然知道这宅子是谁的,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被她这么一反问,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是好脾气道,“此乃安定亲王的宅子,本王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清璇竟与皇叔……一段佳话。”
“谢殿下美言,愿殿下与林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博文有些讶异,她竟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林晞若。是,他是知道林玎有意将林晞若许配给他做太子正妃。不过,林晞若年纪尚小,谈婚论嫁言之过早,而三年后的事,变数太多了。
她又何必如此在意?
她是因为在意这层关系,才与自己生分,转投了皇叔怀抱?
“是林公说与你听的?”
陆博文觉得林玎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何时有人能真正的替他做主?
许清璇扬了扬笑,道:“谁说与我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既定的事实。”
重要的是,这是她前世完完整整的经历,匆匆的一生。
“本王的婚事,你为何不问过本王的意思?”陆博文对林晞若本就是长辈对小辈那般,只有亲切,没有爱。如此这样一来,他平添了几分厌恶。
许清璇笑着摇头,不做回答。
她不过是寻一个借口,何需过问他的意思?左右,他的回答始终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陆博文继续呆下去,也无趣,便同单玥一道儿走了!。
走了,总是要去问责林玎的。
当日夜里,并无任何异常发生,可许清璇丝毫不敢懈怠。
……
这日,陆昭珩领兵,终于尝到了西疆骑兵的厉害。
彼时,他带领的一分队以偷袭为主,虽烧了张泽岳几顶大帐,却也被张泽岳带领的铁骑紧逼。
一番厮杀后,宣国因兵器敌不过西疆,将士们渐渐抵不住,陆昭珩等人被张泽岳逼至山脚。
他一人再强,又怎敌四面八方。
他想,若是死在此处,便也罢了。
男儿志在疆场,死得其所。
只要有一丝力气,也要厮杀到最后,杀他几个敌人陪葬。
张泽岳冷眼旁观着,西疆骑兵围攻宣国骑兵,渐渐有了分出强弱的趋势。他嘴角讥出讽刺的笑来,“我当孙猛搬来了什么救兵,原来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陆昭珩承认自己是对这场战争过于乐观了,他本以为刺探对方实力,玩偷袭是完全没问题的。可西疆先以简易的火器扰乱他们阵脚,又以马刀、长戟横劈直刺,让他们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可,他不甘心。
于是,他一边应付四面的出击,趁敌人不备之时,将腰间蹀躞带上的一把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匕首抛向张泽岳。
本没指望这匕首能派上多大用场,不过华而不实罢了。但加上他的内力,虽不一定要了中刀之人的性命,却也势必能重伤对方。
这就够了,也够解气的了。
匕首如脱弦的箭羽,破风而来,张泽岳眼疾手快,拉了身边的士兵一把,那兵便挡在了他身前。那匕首刺穿士兵的前额,一招毙命。
如纸片般薄的匕首,削骨如泥。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陆昭珩这边太多的注意,仍纠缠厮杀着。
张泽岳却将身边那位替自己挡了一刀的士兵头上的匕首拔了出来,一下子激动起来,“住手。”
所有的西疆骑兵迅速撤退,退居他的身后。宣兵这边剩下的将士皆分布陆昭珩身后。
双方僵持着。
“这是哪里来的?”张泽岳手中握着那柄匕首,询问陆昭珩。
说是询问,却是质问的语气,确实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陆昭珩眼中闪过细微的变化,先前这匕首能杀人已经够令他吃惊的了,眼下这匕首还终止了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
看来,他是小瞧许氏清璇了。
她说,紧要关头,这匕首或可保他性命。
还真被她料想到。
“你想知道这匕首来自何处?”陆昭珩说的淡然,“不如让我的人先回营地?”
“绝无可能。”
“那你如何也得不到这匕首的任何消息。”
“匕首的主人还活着吗?”张泽岳再次试图从陆昭珩的口中套出信息。
陆昭珩冷冷的看着他,好似听不到他说话般无动于衷。
“放人,但你得留下。”张泽岳迫于无奈,将其他人放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撤离。
比起区区几个兵的性命,他更想知道许清璇的下落,不管她是否还恨他。毕竟未婚夫妻一场。あ奇奇小説蛧ヤ~7~1~7~qq7(1)7首发、域名、请记住
陆昭珩看着剩下的宣兵尽数撤离才安了心,淡然的面对一切。
张泽岳又道:“人,我已经放了,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不回答又如何?”陆昭珩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也不屑同他做交易。
“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张泽岳说完,身后的人纷纷拔出刀来。在他们眼中,以一敌百,便是死路一条。
陆昭珩勾了勾嘴角,“杀了我,谁来告诉你匕首主人的下落?”
正戳张泽岳的心窝子,他举手示意,身后的骑兵后收刀。
双方僵持着。
陆昭珩道:“不如先讲讲你为何要找匕首的主人。”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qq717
与其说他对张泽岳感兴趣,不如说是对许清璇感兴趣。
这许氏的身份绝不简单。
张泽岳本不想说他与许清璇之间这层关系,特别不愿说给敌人听,只是他闷在心里太久。终是道:“她是我的妻。”
“你的妻?”
陆昭珩哂笑,那女人同他说,做他的外室。
可那女人又说,“并非真的外室。”
那女人还说,“宣国之大,再回不去西疆。”
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原来,她在西疆早已嫁为人|妻。
陆昭珩不愿再想下去。眼前的局面,虽然硬碰硬,必输无疑。但,逃之夭夭,于他而言,太过简单。
他腾起身,以全身之力集于脚尖,瞬息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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