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50/520019450/520019539/202011301056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似乎察觉沈春迟不满的小眼神,顾延才目光复杂的接过汤碗。
他漆黑宛如点墨的眼眸,微垂着,盯着手中捧着的汤药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春迟好奇地看着他。
小少年眼眸幽深,教人看不清情绪波动,他用汤匙搅动乌漆嘛黑的汤汁。
沈春迟便主动问:“你是不是怕苦啊?”
顾延愣了愣,抬眸,漂亮的眼眸倒映着小小的沈春迟。
他眨了眨眼,嗓音沙哑,酷酷地道:“不是。”
沈春迟却道:“嗐,怕苦也不丢人啊!呐,这是糖球,你一鼓作气把汤药喝了,然后吃糖球,这样先苦后甜,你就不会感觉药的苦涩了。”
顾延沉默不语,他只是搅拌着汤药。
可冷不丁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张大脸。
顾延吓得手一抖,险些端不稳碗。
小姑娘身上有淡淡的馨香味道,很是好闻,很意外,顾延并不反感。
小姑娘倾身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世子,你在发呆吗?”
顾延:“......”
突然有种把汤药全部扣在沈春迟头顶的冲动,他握住汤碗边沿的手指一寸寸收紧,然后一言不发的仰头。
咕咚咕咚喝完汤汁,一点都不剩。
沈春迟直呼牛批。
这汤药看一眼就知道肯定很苦,但顾延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喝完。
没有一丝犹豫,委实是个狼灭。
“哇,世子牛批啊,居然面不改色喝下巨苦的汤药,六六六。”
顾延喉结微滚,深邃的眸子掠过沈春迟的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一次次救我,到底有何意图?我现在身份低微,是个人都可以踩一脚的蝼蚁,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对我别有所图呢?”
“倘若你有旁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沈春迟震惊,“哇。被你看出来了?”
顾延:“.........”果然被他猜对了。
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自私凉薄的,包括他自己也是。
沈春迟同他非亲非故却三番两次出手相助,若是单凭借心地善良为理由,过于牵强。
“的确,我救你的目的并不纯粹,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说你我各取所需,这不挺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沈春迟总不能告诉他,小少年,其实她是为了获取积分完成任务,才这么卖力的跑前跑后,费心费力吧。
顾延轻嗤一声,果然,沈春迟就是有见不得人的理由,所以才会对他一个外人,也这么关心。
“你走吧。”顾延疲惫的合上眼眸。
唇角讥讽的勾起,不知是在嘲讽沈春迟,还是嘲讽什么。
沈春迟也见天色不早,既然这人没事,自己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走了。
走之前她把今儿新收的小弟赠送的荷包丢在桌子上,她知道顾延不会拒绝。
而这些银子会稍微改善他的困境。
等沈春迟出宫门的时候,沈府的马车夫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老天爷,他可是担惊受怕了许久。
沈春迟手脚并用爬上马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咸鱼躺。
脑勺枕着双臂,睡意席卷而来,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半夜三更,皇宫冷宫处。
顾延点燃烛火,披衣坐在椅子上。
屋内静悄悄地落下一抹高大的身影。
“世子爷,我来了。”
对方声音爽朗,顾延扭头,看见来人,面上才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明叔,有劳了。”
明叔摇了摇头,从衣领内掏出个瓷瓶搁在桌上,一边又关切地道:“世子近来还是时常发病吗?”
顾延不咸不淡的开口:“嗯,今日还发作了一次,恰好手头的药也吃完了,我便硬生生的扛了一次。不过好在有太医施针辅以汤药,目前我已无大碍。”
他语气很是平静,但在明叔听来便是十分震惊,毕竟这病发作之时,教人痛不欲生。
世子毅力惊人,居然自己抗过去了?
明叔眸露愧疚,若不是他路上耽搁了日程,早就能在昨日抵达京城。
也就能赶在病发作前,给世子续上药。
不过这次来,他也是传达一个重要讯息的,“世子,我们查到,你并不是两年前突染恶疾,而是中了一种霸道的蛊。”
“蛊?”顾延攥紧掌心,烛火犹如豆丁般大小,烛花跳跃着。
明明灭灭间,他眼眸深沉的骇人。
原来他是被人下蛊毒了啊?
明叔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毕竟知晓世子是中了一种蛊毒,但目前还没有解药方子。
他实在不忍心这少年再次失望。
只好转移话题道:“主子已经派人去寻隐世的毒医,只要寻到他,让他配制解药。世子便可痊愈。”
顾延何尝听不出这是明叔的安慰?
毕竟这解药哪有这般简单研制出来?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来。
犹豫地问:“明叔,您帮我看看,这药丸有没有问题。”
明叔不解其意,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凑到鼻尖嗅了嗅,冷静分析,“这药丸里掺了马勃,这药丸若是我没猜错,有止血止痛的功效。”
“世子爷,这是庆国皇宫太医开的药?”
顾延摇头,语气有些缥缈,“不是他们,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明叔却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不过世子也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有自己的**,既然他不主动说,自己也不会过问。
明叔虚虚的抱着怀里的剑,作为一个剑客,剑是如影随形,夸张点说是他的妻子也不为过。
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
顾延垂了垂眸,“明叔,假以时日,我身上蛊毒已清,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明叔爽朗一笑,“若是世子肯跟着我学,自然好,我一定倾囊相授,毫不保留。”
顾延用指腹摩挲着瓷瓶,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能再这么软弱无能下去,哪怕他身上有蛊毒又如何?他便是学的慢,也要学。
这样才能最基本保护自己的安危。
“世子爷,主子他一定会尽快将你接回去,请你放心。只是委屈世子,还要继续在这庆国皇宫受苦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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