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50/520019450/520019539/202011301056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屋内,杨太医不住地擦拭额头的冷汗,手执着银针,往顾延身上施针。
沈春迟便双手环胸在一旁观看。
不得不说,顾延这人忍耐力极强。
寻常人常年受蛊毒折磨,只怕是生不如死,早就颓废了。
而于他而言,反而却是愈加激发了斗志,他一次次地挺过蛊毒发作。
但最终输在这蛊毒无解药可治。
良久,杨太医才吐出一口气来,“顾世子暂时没事了,待会喝下煎制的汤药就好。”
沈春迟点头,也凑过去看顾延的脸色。
的确他面色不似先前的苍白无力,多了几分血色,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而原本布满颈部的纹路也淡去许多。
沈春迟想了想,果断地将对方的右手腕翻了过来,捋高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顾延手腕有一道淡淡黑线蜿蜒而上,听闻这黑线完全变黑之时,便是药石无灵。
原书顾延便也是蛊毒发作,不治而亡。
沈春迟心情有些复杂,拉下衣袖,将他手臂塞进被褥里。
杨太医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顾世子的病很是古怪,并且他听闻顾世子这个病是两年前突然染上的,当时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看了,说是顽疾,束手无策。
唯有定时服用药物,压制和缓解病发作时的痛苦。
杨太医今日一看,却觉得这不像是怪病。反而像是一种什么蛊,只因顾延手臂上有一条单黑色线,那黑线脉络并不清晰,却是像镶嵌在血肉之中。
在他施针后,黑线更是肉眼可见的变淡,这引起杨太医的注意。
不仅如此,他隐约觉得沈小姐也不像是无意掀开顾世子的衣袖,莫名她也懂医理?
“杨太医,今日你肯来冷宫为顾世子施针,我沈春迟万分感谢...倘若以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小姐不必如此,医者仁心,为人医者,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更何况,是你让杨某认清内心,寻到初心,应当是我感谢你才是。”杨太医已经收针,将针重新归列在布袋内。
沈春迟想到了什么,出门,确认那两个侍卫都在,并且没有偷懒。
很卖力在那一个扇风,一个看着炉火。
她不愿让杨太医为难,也怕这两个侍卫乱嚼舌根,便挥手道:“行了,你们都滚吧。还有,今日的事你们要敢瞎逼逼一句,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们。”
侍卫甲苦着脸,“那解药?”
沈春迟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解药呀?我听不懂...”
“你给我吃的药不是毒药吗?”侍卫甲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春迟气定神闲的倚靠在门框上,挑了挑眉,“我可没说是毒药,是你自己脑补的。”
侍卫甲:“......”
感情这丫头是耍自己玩呢?可恶!
他气的双眼通红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别问,问就是打不过这小魔王。
并且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他躲得起。
今日吃瘪,这小魔王可不能一直守在冷宫吧!他们兄弟俩改日一定会在顾延身上加倍讨回来。
等两人走后,杨太医也从屋内走出来。
沈春迟想了想,从荷包里倒出一锭银子来,目光真诚,语气娇软,“呐,杨太医这是你的诊费,请收下不要嫌弃少。”
毕竟她真的很抠搜。
对于守财奴来说,花掉的每一分钱,都形同割肉,心绞痛。
杨太医却摇头,端的是一副正气凌然,“无功不受禄,再者,沈小姐的银子在下不能收。这是在下的本心,我作为太医本就有俸禄,而救治顾世子也是我的职责。”
这话说的沈春迟都忍不住想要为他喝彩了,这也太正能量了叭!
杨太医背着药匣子离开,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沈春迟感慨这样的太医麻烦来一打好吗!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实在是浑水摸鱼,且是老油条了,懂得最大程度让自己偷懒。
过得十分舒适,有的太医是专门为某一位妃子看诊,专属太医可还行。
沈春迟想的有些远,小厮把熬制好的汤药盛在碗里,端进屋内。
沈春迟也跟着走了进来,并且期待的搓了搓小手,同小厮道:“放着我来吧。”
小厮:???
没听错吧?这沈小姐居然想亲自喂世子爷喝药?
沈春迟又道:“怎么,你有意见?”
不等小厮回答,她霸气回应:“有也给我憋着!”
小厮表示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沈春迟接过瓷碗,慢悠悠地走向床沿,对着昏迷中依旧眉头紧皱的顾延。
犹如魔鬼般的低语:“大郎~来喝药啦。”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顾延。
总之对方幽幽地睁开双眼,目光冷漠的凝视着沈春迟。
沈春迟:呱?这就挺意外的。
“嘿嘿,你醒啦?那这药你自己喝?”沈春迟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药碗向前递了递,一边狡黠笑道:“当然,如果你想我亲自喂你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顾延黑黢黢的眼眸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弄不清心里这抹异样情愫从何而来,只是这感觉不受控制,令他十分恼怒。
他勉强坐起身,用枕头垫着后背。
双目定定地凝视着沈春迟,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他眉眼没有平日里那么重的戾气,声音很轻,“你怎么会在这?”
他完全可以确定了昏迷中那道声音来源,便是出自沈春迟。
沈春迟笑盈盈地同他回视,“我在这世子爷很惊讶吗?不过我也是凑巧,碰到你这个小厮边走边哭...我这人心地善良,就多问了一嘴。没想到是太医院那群老头子仗势欺人,不派人来为你看诊。”
“我一想,这我不可坐视不管呐,毕竟你也是我的同桌嘛。”
顾延冷静地接下话,“所以你找了太医来?”
沈春迟盯着他发白干裂的唇瓣,点了点头,“先别说了,喝药吧。”
看你嘴干的都起裂了,小少年。
顾延抿了抿唇瓣,伸手去勾沈春迟端着的汤碗,无意间指尖触碰到少女微凉的指腹。
他指尖微颤,有种酥麻从指尖传遍全身,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应。
沈春迟觉得这个小反派就好别扭。
宁倒是接过汤碗啊,她一直举着手也很酸疼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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