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923/527800923/527800945/2020120323312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秦师爷呈上简单记录的案情。
魏申快速扫视一遍,落下惊堂木。
问:“华庭,李德全告你医死他家媳妇李黄氏,你可有话说?”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所开药方,都是适合孕妇服用的良药,绝对不可能致死。”华庭忙解释。
他做事向来谨慎,他可以肯定药方绝对没错。
“你放屁……”李德全听得满肚子火,“我媳妇好好的,就是小小的风寒,吃了你开的药,就……”
魏申猛拍惊堂木。
“肃静,原告,本官没问你话。”
闻声,魏申乖乖闭嘴。
平头百姓,惧怕当官的再正常不过。
魏申继续问:“李德全,你说百草堂医馆的大夫,医死你内人,可有证据?”
“昨儿个店里忙,我媳妇没来得及煎药,今儿个一早,才煎药服下,刚把一碗要喝下,她就倒地……”
李德全说着说着,噎咽起来,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瞪着华庭、乔茉欢,“就是她们的药有问题,大人,一尸两命啊!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药方、药渣,你可有带来?”
“有有有!”李德全手忙脚乱地掏出怀里的药方,从担架上抓过一个药包,“今早煎的药渣,我没来得及带来,还在药罐子里,这是另外一剂没煎的。”
秦师爷上前接过药方、药包,呈到魏申跟前。
魏申瞧着药方,倏地皱眉。
药方上的字,歪歪扭扭,像崎岖蜿蜒的小路,又像无数条小蛇在缠绕。
这下尴尬了。
他堂堂一县之令,成了“睁眼瞎”。
“咳咳——”他干咳两声,“这药方,外行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那个秦师爷,你去把刘跛子找来。”
刘跛子,全名刘小六。
跛脚、貌丑,是县衙里的仵作。
古代的仵作同现代的法医差不多,要懂许多专业知识,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学,一张小小的药方,对仵作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
乔茉欢不知刘跛子是仵作,看着县令抓不住重点,她是真急。
哎!有你这样糊里糊涂的父母官,这云安县,能如此太平,也是奇迹。
她笑嘻嘻道:“大人,先不论我们的药有没有问题,你是不是该先安排仵作验尸,找出死者死因,再进一步搜证,查明真相?”
“本官断案,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魏申正颜厉色。
语落,压低声音嘀咕:本官这不是让人去找仵作来了吗?
行,你能,你爱咋咋地。
反正,只要不把脏水泼到姑奶奶身上,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只是,这地板太硬,腿疼。
很快,秦师爷便领着刘小六前来。
“呦!尸体?”刘小六摩拳擦掌,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像见到人间尤物似的。
他蹲下身去,凑到尸体上闭目轻嗅,那是个陶醉享受,“好久没闻到尸体的味了,手痒,心也痒,总算可以解馋了。”
语落,他伸手去抓起死者的手,翻来覆去查看。
“哪来的变态?别碰我媳妇。”
李德全顾不得是在县衙,冲上去,一把将刘小六推开。
即便人死了,也还是他李德全的女人,容不得别的男人“玷污”。
刘小六是仵作,一般只有要验尸、验伤,他才会出现。
像李德全这种安分守己的良民,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不止是李德全,连乔茉欢也看得目瞪口呆。
咦!这是有恋尸癖吧?
妈耶!可怖!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惊堂木的声音,才让李德全冷静下来。
“咳咳——”县令尴尬地轻咳两声,“李德全,别激动,这是县衙的仵作。想替你家内人讨回公道,还得靠他。”
李德全半信半疑。
但,既然县令都说是,那就肯定是。
容不得他不信。
他转头尴尬向刘小六致歉,跪回原地。
“小六,你过来。”县令招手让刘小六过去,“你瞧瞧,这药方和药,有没有问题?”
刘小六快速扫视一遍药方,道:“药方没问题。”
闻言,华庭心里紧绷着的弦,总算松开。
乔茉欢倒是不意外,因为她了解华庭。
华庭重医道,对待病人,比对待自己还细致入微。
又怎会犯开错药方这等小错?
刘小六又打开药包查看,微微蹙眉道:“这药有问题,如此大剂量的天南星,不出人命才怪。若不是内行,应该分不清羌活和天南星的吧?
但稍微有点医学常识,也不至于把天南星当作羌活吧?”
他拿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举在手里查看。
他能发出这样的猜疑,其实已经怀疑,这肯定不是简单的把药抓错,而是有人故意将羌活换成天南星。
什么?
华庭刚刚放松的弦,倏地又紧绷起来。
“大人,你要替草民做主啊!让她们替我媳妇偿命……”李德全赶紧趁热打铁,一个劲磕头。
县衙外围观的群众,听到这样的结果,也开始躁动起来。
“药方没错,一定是她们医馆抓错药。可怜啊!一尸两命。”
“可不是,听说那李黄氏,再是半个月就要生了。”
“哎呦!上次听她们说这家医馆的大夫,医术精湛,我还寻思,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选他家了。没曾想……哎!”
……
“不可能,我们医馆绝对不可能抓错药。”乔茉欢辩解。
华煜年幼,但做事向来认真,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有叶临,每次抓完药,都会再三比对确认。
华庭也附和道:“对,绝对不可能,能否让老头子我瞧瞧?”
刘小六勾唇冷笑,“行,让你瞧瞧,好死心。”
他将药拿给华庭。
华庭细细辨认,闻了又闻。
乔茉欢紧张地问:“华太公,怎么样?”
“这味药,的确不是我药方里开得那味,这是天南星,有剧毒,大量服用会致命。天南星同羌活相差甚远,叶临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再说,即便抓错,也不会有如此大的量。”
听完华庭的话,乔茉欢的想法,同刘小六不谋而合。
这就是蓄意谋杀。
要么,这李德全夫妇得罪了人。要么,这凶手就是冲着医馆来的。
“大人,小的先验尸,死者是不是因为服用天南星而亡,一验便知。”
语落,刘小六走到尸体旁边,扳开死者口腔查看,“唇舌肿大,嘴角有涎渍,口内有米粒大小腐烂点,死者的确死于天南星。”
他边说边往下查看脖颈、手臂,直到手落到那鼓起的肚子上。
倏地,惊呼:“这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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