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啥事?”
乔茉欢蹲下身去,捣腾着地上的野番姜。
乔招财这才将小草的想法,一一道出。
语落,乔茉欢笑着说:“行,你先回去,我打算再开个小吃铺子,等我找好铺子,就让你过来帮忙。”
乔招财没想到,乔茉欢能这么爽快答应。
以前,自己没少当“侩子手”,换谁也该记仇吧?
“大姐,谢谢你,谢谢你不记恨我,还这么帮我。”
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膝盖骨一软,险些又跪在地上。
“你要再敢跪,方才的话我就立马收回。”
乔茉欢见他要归,指着他膝盖厉吼。
他这才刹住车。
“那个,大姐,你钟意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会是你想给我做媒吧?”
“不是,是文佑叔让我问的。他还让我问问你,他家秦正秦大哥,你可看得上?”
乔招财肠子是直的,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将里正的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
“咳咳!”乔茉欢干咳两声,“文佑叔让你问的?”
乔招财认真地点点头。
嗬!还好秦文佑这老头好面子,要是直接来问,恐怕自己又得得罪人了。
先前有石长啸,现在有秦文佑,长期下去,还不得被烦死。
不行,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乔招财见她出神,连着喊了几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招财,你大姐夫,你也见过的,就是我从河边捡回来那个。你回去告诉文佑叔,我没那个福分做他儿媳妇了。”
“……”乔招财瞠目,“大姐,这什么时候的事?办婚书了吗?好像也没请酒啊?”
他疑惑地挠挠头,似有不信。
“婚书、请酒,那都是些形式上的事,我们不在乎这些,反正,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那就是夫妻了。”
借里正的嘴,把这事传扬出去,以后就再也没人来烦自己了。
反正,自己又没想过嫁人,若真想嫁,那恐怕也只有这个“不太冷”的杀手。
一想到陆黎,她脸上就露出甜甜地笑。
陆黎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是本地人,她们也无从去查实。
乔招财虽不认同乔茉欢的话,但也没多话。
乔茉欢想留他吃顿饭再走,他拒绝了。拿了卖野番姜的铜板,匆匆离去。
乔招财走后,乔茉欢也匆匆出了门。
她去了趟瓦市,又去了趟杂货铺子,买了一些酱油、盐、冰糖,几个大坛子。
她要腌制野番姜,把这道小菜,作为自己小吃铺子的开胃小菜。
此后几日,她都在忙乎着找铺子的事。
而李羡,从那日之后,就刻意避着她,去针灸拔毒,也选在她不在的时候。
以前,她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李羡的身影,听到李羡那烦人的声音。
李羡这突然消失,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总感觉,身边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她去后院寻了一圈,想瞧瞧看,这烦人精又在玩什么花样。可后院那些病房都空着,不但没见着李羡,连他的东西也不见了。
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
她忙来到前堂,抓着苏青青问:“青青,这几日,怎么都没见那讨厌的人?”
苏青青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几天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他不拔毒了?”乔茉欢有些惊讶。
这又是唱地哪一出?
“拔毒每日都来,只是每次都恰巧你不在。”
“噢!”
乔茉欢心不在焉的应着。
我这是怎么了?
终于摆脱那个烦人精,不是应该高兴地蹦起来吗?可为何,这心里却感觉空落落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呢?
蹙眉思忖良久,她终于想通。
这或许就是“猫捉老鼠”的既视感吧!
一下没老鼠让我捉弄,失去不少乐趣,一时半会儿没适应。
她瞬间释然,将李羡这个烦人精抛诸脑后,继续筹备她的新铺子。
而李羡,虽面上躲着她,其实每日都会躲在喜来乐酒楼二楼,偷偷关注着她。
秦家塆,乔家。
乔翠竹被休的第二日,就回到乔家,开始她“养尊处优”的日子。
此刻,蔻云珠正在院子里洗衣裳,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长满冻疮,冻的通红。
乔翠竹抱着一堆脏衣裳,从屋里出来,扔到盆里,冲着蔻云珠喊道:“洗干净点。”
蔻云珠瞧着她这副嘴脸,无奈的摇摇头,连连叹气。
而她,从屋里翻找出一盆花生,转身坐到老槐树下,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吃起来。
她冷冷问:“娘,中午吃什么?”
“能吃什么?野菜饼、番薯粥。”
“什么?又是野菜饼、番薯粥?早晨不是刚吃过吗?不行,我要吃肉。”
“我哪有钱买肉。”
乔茉欢每月都有给生活费,加上她平日里做些绣活,日子其实过得挺宽裕的。
可自从乔翠竹回来,一切都变了。
家里养的几只下蛋鸡,被她偷偷给杀来吃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事情不做,还动不动就打石寒酥、乔进宝。
乔家的日子,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
“没有?你不知道问胖丫要啊!她不是不缺钱吗?”
“胖丫的钱,也是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赚的。没有理由拿来养闲人。”
这,是蔻云珠说过最硬气的话了。
乔翠竹虽然是她生的,但看着乔翠竹这副鬼样子,她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这简直就是养了一活祖宗。
“呵呵!养闲人?”乔翠竹腾起身来,“啪”的一声将一盆花生打翻在地,疯了似地手舞足蹈咆哮,“我变成今天这样,拜谁所赐啊?
我成了人人唾弃的弃妇,她倒好,大房子住着,天天吃好的穿好的。
让她拿点钱怎么了?还委屈了她不成?只要我乔翠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让她好过。”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她蹲下身来,瞪着紧锁着眉头的蔻云珠,冷笑道:“娘,你可真偏心啊!都是你女儿,你怎么什么都替胖丫着想?我都这样了,你都不可怜可怜我吗?”
语落,她仰头大笑,朝着屋里走去。
蔻云珠望着她的背影,除了叹气,别无它法。
六指娘闻声走出来,气得咬牙跺脚。
“贱蹄子,皮痒。”
她拄着拐杖,气呼呼跟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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