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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名人类并未失去战力,怎会如此轻易被击杀?”魑魅已生出灵智,顿时意识到不妙,催动坐骑便欲遁向远方。

    几乎与此同时,半空中剑芒乍现,笼罩了整片空域。

    无数的剑芒如雨点般攒射下界,顿时便有超过半数的鬼魅被洞穿魂魄,化为破碎的残魂,天地间变成乌茫茫一片。

    南剑天剑势不改,无形间形成一张流光溢彩地剑网,霸道威猛地罩住了鼠王和魑魅,令这一魅一畜避无可避。

    剑光飞扬,剿灭了无数避之不及的高阶鬼魅,魑魅似为剑势所迫,身形倒掠而去,张手扬起,乌黑鬼枪震散了数道挥洒向自己的剑芒。

    但如此一来,圣金沙鼠完全暴露在剑气的打击之下,在生死面前,魑魅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鼠王。

    面对暴风雨般的剑气轰击,圣金沙鼠几乎被压制的匍匐下去,但此兽凭借强横甚至变态的防御居然没有受到致命创伤,火麟剑只是在它全身光滑的金色皮毛上留下浅薄的印记,仅此而已。

    下一刻,人形魑魅跃身到了圣金沙鼠后背,催动鼠王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无尽黑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魑魅被惊退了?”南剑天绞杀了最后十几个鬼魅,执剑全神戒备。

    直到一炷香后四周鬼雾仍旧没有一丝动静,阴风的呼号声也止歇了,这片区域恢复了少有的宁静。

    “也许真的退走了!”南剑天暗松口气,稍微放松了心神。

    三日后。

    当南剑天走出沙界,不禁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

    只见四周巍峨山岳,大地延绵起伏,无边无际的沙海在阳光照射下万点光亮闪耀,他能够站在这里,不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活下来,已不仅仅是对使命的责任,更是对心上人负责。

    “镇妖塔,我一定会征服你!”南剑天脑海浮现一道可爱的倩影,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镇妖塔,第七层。

    在第七层空间内,一道疾驰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正是一路马不停蹄而来的南剑天。

    此刻,他望着面前的一段山谷怔怔出奇。

    这段山谷并不长,仅有数里的模样,但整齐的山壁仿佛在诉说这段山谷不同凡响,似乎是被人一剑辟出。

    “这段山谷真的是人力所辟成吗?如果真的是人力而为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借助天使之翼,南剑天迅速进入了山谷腹地,并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奇怪的是明明这段山谷蕴含浓厚灵力,却没有任何动物出现在这里,就连飞翔的鸟儿都刻意避开这片空域,所有的生物都在躲避着什么。

    “这些动物明显在畏惧什么,除非这里是什么强大生灵的领地,只是眼下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绕过此处。”

    南剑天机警地环伺四周,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轰!”

    “轰隆隆!”

    毫无预兆地,一股震天撼地的颤动瞬间传递到整个山谷,两面的巨岩和碎石如雨点般砸落下来,好在这片山谷并不太窄,南剑天脸色微变从容地躲避开来。

    下界地面上,纵横出一道道密集的龟裂痕迹,但是岩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很快便又弥合如初。

    “这里的一切太过诡异,难道有什么法则之力在操纵着这里的演变?方才那股离奇的震动虽然强大,但我可以确定力量的源头应该起源于下一层,也就是第八层,难道说第八层镇压着什么强横的恶魔?”

    南剑天感受着山谷内的余震,面上流露出凝重之色。

    想到这,他再次加快了遁速。

    一座神秘古洞前,正枯坐着一位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全身褴褛不堪,宽大的灰色长袍不知陪伴他渡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有些地方已经衣不蔽体。

    花白的胡须,如稻草般堆积一起,长长的头发遮蔽了他的半张脸庞,纵使如此,依旧无法遮挡他那刺破长空般的剑眉和凌厉气息。

    他全身的气息并没有因他的衣着变得浑浊不堪,反而伴随他的一呼一吸,整座山谷的元力在急剧地向他汇聚而来。

    男子身遭散发出神圣的气息,在他眉宇间隐隐有了一丝清澈和明悟!

    神秘男子仿佛石化了一般,自始至终都未移动分毫,方才峡谷的震动都未能将他唤醒,他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极了已经坐化千百年的石像。

    渐渐地,他的气息开始内敛,甚至停止了呼吸,整个人进入了奇妙的境地,就连他的身影都悠忽起来,仿佛一盏明灯若隐若现,随风摇曳。

    他甚至感受到自己已消失在天地间,融入这片天地之间,这里的每一丝空气和元力都是他的影子。

    他仿佛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南剑天走出山谷,经过一片平旷的地带,又穿越一片方圆数百丈的石林,最后来到一片奇峰林立之地。

    数丈高的石峰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剑痕,越往前走剑痕越稀少,只是其中蕴含的剑意却愈发强盛,深深浅浅的剑痕,每一道似乎代表一种意境,一种变化,一种天地。

    渐渐深入其中,石林越来越稀少,南剑天驻足下来,望着眼前一道高达十几丈的山峰发呆,山峰仿佛被人一剑辟开,十分光滑,其上以剑力铭刻十个铭文大字:剑魔独孤求败自封于此!

    南剑天被深浅不一的剑痕震惊,能够做到这些的能有几人?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灵魂仿佛被吸引进去。

    “刷——”

    他仿佛看到一道银华一闪而逝,剑意就像刺入他的灵魂深处,令他的神识感受到了真切的痛感。

    “呀!”南剑天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他捂着生疼的太阳穴缓步后退,满脸震惊。

    这些剑痕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竟还能投射出如此凌厉的剑意,而发出这一剑的主人,修为只怕已达到惊世骇俗的境界。

    “剑魔,剑魔?难道传说是真的。”

    南剑天目光越过石峰,最终看到了神秘洞穴前的情形。

    他看到那名身份神秘的中年男子正赤足盘膝打坐,一动不动,若非微风吹拂他下巴的胡须微微撬动,几乎令人以为他就是一尊雕像。

    “镇妖塔第七层居然有人居住,这怎么可能?”南剑天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中年男子身侧石壁上,插着一柄神秘断剑,剑身漆黑,隐没了锋芒,就像失去了生命的石剑,更像是一位不屈的战士,唯有在角落里孤芳自赏。

    “如果我没有猜错,外面那些触目惊心的剑痕应该是此剑留下的,据《天书》记载,镇妖塔乃是羁押十恶不赦之徒之所,记载中可不曾有这么一号人物……峡谷内没有任何生命痕迹,难道也是为了躲避此人?”他谨慎地注视着中年男子。

    “前辈——”南剑天欲言又止,眼前的神秘男子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如果被自己冒然打断,那岂非不是唐突了。

    念及于此,他索性坐下盘膝打座,一边恢复元力,一边关注着神秘人的变化。

    一炷香后,中年男子没有什么变化,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眉宇间豁然开朗,整个人似乎有了一丝明悟,浑身气息也变得更加纯净。

    他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眼,眼神中呈现难掩的惊喜,却又一闪而逝。

    “你终于来了!”神秘男子口吐浑浊,他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讲话。

    “前辈,你醒了!”闻言,南剑天万分惊喜地起身作揖,甚是恭谨,在没有搞清对方身份之前他可不想为自己找任何麻烦,他连忙解释道:“前辈,晚辈只身经过此处,绝无他意,搅扰之处,还请前辈海涵。”

    “你无须自责,我且问你,现在是什么年间?”

    “回禀前辈,现在是……”南剑天如实相告。

    “原来一晃眼已经悠悠二十载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中年男子感慨道。

    “二十载,难不成前辈已经在此枯坐了二十载?”南剑天压住心惊,思绪迅速展开。难道眼前此人就是二十年前离奇消失的传说?只是他还不敢肯定心中的设想,这一切未免太惊世骇俗。

    “不错!而你正是本座二十年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也许,是我二十年间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不知为何,谷外的生物异常惧怕我,它们从不敢靠近这里半步……也许,是因为二十年前我初临这里时心魔发作,摧毁了这里的一切,我是个罪人……但是我是诚心和它们相处的,它们不明白我内心的苦,一个人,如果没有失败,便不会有真正的成功;而一名修士,如果没有历经生死沉沦,根本不可能突破生命的桎梏,亦无法将自己提升到另一个境地,更妄论领悟生命的真谛……”中年男子仿佛陷入偏执境地,话语有些癫狂,显然他并未真正明悟。

    “你能够明白我吗?”他最后反问。

    “晚辈能够明白前辈内心的凄苦,生命的确需要沉淀,而命运则是对每名修士的诅咒,唯有打破诅咒,才能重塑自我。”南剑天颔首诚恳地说道。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其实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中年男子眼神恢复了清明,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生命需要沉淀,而命运是对每名修士的诅咒,唯有打破诅咒,才能重塑天地和自我。而我,又何尝不是?我枯坐二十载,数次明悟,明明已经触摸到了境界之门,但那层窗户纸却始终无法戳破,看来,我还是未能真正参透。”

    “那现在前辈的境界是?”南剑天试探问道。

    “境界?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二字了。若说境界,本座在三百年前便已迈入了元婴期,现在……过了遥遥三百年,应该已经到了般涅之境吧!”

    ‘元婴期之上,竟然还有般涅境?’南剑天目现奇色。

    “我已经在般涅境驻足了百年,这百年来我的功力难以寸进,甚至隐隐有倒退迹象……”

    “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

    “元婴期之上便是般涅境,这一境界令无数修士魂牵梦绕,却也令无数人英雄落幕。身处般涅境的人劫数会以不同方式应验,修为倒退,或走火入魔,或亲手终结自己……如此种种。处在这个境界的修士,修为越高深,劫数就会来的愈发猛烈,无人可避免。般涅境是与天争命,是真正的抗衡天命,甚至是逆天改命,改命成功便可平地飞升,登临仙门;反之,则会被天道挫骨扬灰,一丝不存,就算没有死于天道惩罚之下,也会亡命于种种劫难之中,而最为悲催的则是寿元耗尽,境界层层跌落,在绝望中泯灭!”

    “即使如此,那以前辈的境界,震铄古今,有谁人能将你镇压于此?”

    “镇压?”青年男子冷笑道:“整个东土大陆,包括中土大陆和西土大陆,三个大陆我已难逢敌手,普天之下,试问有谁能够镇压本座。”

    “那前辈……”南剑天疑惑道。

    “本座是因为外界已无敌手,更厌倦了尘世的纷扰,而镇妖塔则是一个难得的静心之地,我打算在这里功参造化,而这一坐便是二十载,难道是天命吗?”中年男子仰头问天。

    ‘果然,此人来自东土大陆,如此一来时间吻合,他的身份或已知晓。’南剑天心中振奋不已,虽然一切还有待确认。

    “敢问前辈名讳?”

    “名字?我已经记不起自己姓甚名谁,如果真的要有一个名讳的话,你就叫我‘剑魔’吧!年轻人,过去他们都这样称呼我。”中年男子云淡风轻道。

    ‘果然!’此刻,南剑天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露出难掩的喜悦。

    “果然是剑圣独孤求败前辈,能在此一睹前辈尊荣,晚辈三生有幸。”南剑天再次恭身道。

    “你小小年纪,居然可凭‘剑魔’二字叫出本座名讳,倒也不算孤陋寡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本座。哈哈哈!”中年男子显得惬意至极。

    “前辈早已成为传说中的人物,万人敬仰,世人却不知前辈自封于此。”

    “当有一天你达到我的境界就会明白,什么名和利,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真正的强者在于不断突破自我,走到今日我才发现,原来自始至终我的敌人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独孤求败慨叹道。

    “想必前辈了然于心,不日便可突破那道界限,达到真的‘自我’!”

    “想要超凡入圣,又谈何容易,斩断过去,又谈何轻巧?又有几个能够真正放下?”独孤求败摇摇头,望向南剑天忽然想起了什么,面露喜色道:“小子,本座看你还不算太弱,在同龄人当中也算是翘楚之才,来来来,快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本座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二十载,全身的骨头都锈住了,今日非得好好活动一番。”他做出就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晚辈才疏学浅,修为不及前辈之万一,岂敢冒犯!”南剑天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忙拒绝,和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旷世高手交战,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若你陪我过两手,本座可在剑法上对你指点迷津,如何?要知道中土大陆虽大,但能够与我过招的人屈指可数,天下间修士不知多少人都想受到本座的指教,可惜本座看不上眼,而你则不同。你能够走到镇妖塔第七层,足矣证明你的实力和气运,而你我二人既能在这莽荒之地相遇,足矣说明我们有缘。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见南剑天陷入沉吟之色,他连忙说道:“本座知道你担心的事情,你放心本座绝不会以大欺小,此刻起本座封禁修为,不得动用护体真气和元力,并且本尊在此不可移动分毫,而你可以将你最强招式任意的使出来,本座绝不还手,更加不会伤你,如何?”

    “这……那前辈如何防御?”南剑天踌躇满志道。说到底他还是动心了,没有人能够拒绝如此诱惑,剑魔独孤求败以剑入道,对剑法的造诣超凡入圣,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诲心指导,对自己剑道的领悟有着点石成金之效。

    “这一点你无须担心,你只管以最强招式攻击本座便是。”独孤求败信誓旦旦道。

    “既如此,对不住了!”南剑天暴喝一声,祭出自己的飞剑,银华飞旋交织出一道剑幕,如乌云罩日般向下界笼罩而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果然够豪爽,本座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独孤求败脸上呈现少有的振奋,在眼前少年强烈的杀意下,他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金戈铁马,浮尸十里……

    他神识聚拢,在他身遭仿佛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那是他的‘剑域’,即使没有动用一丝元力剑域的范围仍旧笼罩了方圆丈许,一股无法言明的力量主导了这片区域。

    南剑天的剑气就像撞击在了一睹无形的墙壁上,瞬间便泯灭了大半,即使有强横的剑气闯进了其中,也都耗尽了元力,消散无踪。

    “对于一名炼气期的小子却使出精神剑域只怕有失公允。”独孤求败神念一转便撤掉了‘剑域’,使自己完全暴露在南剑天攻击下。

    南剑天全力施为,剑势愈发凶猛,体内元力仿佛无穷无尽,随着剑气宣泄而出,声势夺人地涌向剑魔。

    “来的好!释放你内心的愤怒,你的剑势还可以更加强盛。”望着南剑天剑气如匹练扫到面前, 独孤求败淡然一笑,张手屈指弹射出数道黑色厉芒。

    黑色厉芒看似无伤大雅,实则蕴含千钧之力,南剑天发出的剑气与黑芒发生了无数次的接触,每一次碰撞,剑气都被黑芒吞噬。

    当厉芒震碎了最后一道剑气,它也随风消散。

    ‘弹指之力便可斩杀对手于无形,果然不愧为传说中的剑圣!如此一个亦魔亦圣的人物,该如何应对?’南剑天拼尽所能仍然没能进入独孤求败丈许范围,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即使如此,他掌中的剑势并没有落下,反而凭借灵活的身法不断游走,寻找间隙以刁钻的角度发起猛然攻击。

    自然,这些杀招都被独孤求败云淡风轻地化解了。

    他们的差别在于,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即使是天地之别,仍不放弃,实在勇气可嘉,十年之内,你的修为将迎来飞跃,如此人才能得我传授剑法,也不失为一段善缘和佳话。”独孤求败赞许道。

    “你知道吗?在我进入镇妖塔之前,我曾在人间流落十年,十年来我走遍了万里山河,遍访了千百门派,当我返璞归真,以众生的角色踏入人世间我才发现,人间疾苦,生老病死,善恶因果……原来世事非人力能及,更非人力所能改变。”

    “非我心怀执念,世间之事,爱恨情仇,我都已尝遍,功名利禄,虚浮华年,谁又没有几多忧愁。出道伊始到功成名就,我如同宝剑锋芒毕露,做人犹如赤练横空,嫉恶如仇,很多人敬我为圣,更多的人惧我为魔,但是唯有我自己知道,我无法改变别人眼中的我,却能够树立心中的自我,而那个‘我’是不败的,能打败我的唯有自己。”

    “能打败我的唯有自己?”南剑天喃喃念道。

    “早年我以为,剑道唯有克敌制胜为王道,徐如林,攻如火,剑道求的是锋利,但是经过近二十年的顿悟和静修,我改变了很多。剑道如水,以柔克刚,这普天之下最为锋利、最为狠毒的当属人心了!”独孤求败似乎念及前尘往事,话语间竟有几分哽咽,眼角也潮湿了。

    每个英雄都有一个柔软的梦,即使像剑圣这样的旷世强者也不例外。

    他的剑意愈发通透和轻盈,面前的每一道流风都可被他运用融入剑意,杀敌于无形。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已是可化天地万物为武器,杀敌制胜!无往而不利。

    望着眼前任凭暴风雨般的剑势攻击巍然不动的独孤求败,南剑天被其所染,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那个执著剑客,一袭白衣,右手执魔剑,在夜空下挥剑疾舞,鏖战八方,屠敌千万,血河漂橹……

    一将功成万骨枯!

    每一个惊才绝艳的强者之路都是无数尸骸铺就,适者生存,这是修行界不便的定律。

    逆天而行的道路注定不凡,但也布满荆棘。

    “我也曾在这条修行之路上彷徨过,迟疑过,直至身边只剩下自己只身一人,除了前进已别无选择,也许正是因此,注定了每名强者都是孤独的,强大的。当你遇到困难,去想一想你身边的人和事,还有你的亲人和心爱的人,他们都将成为你的力量!”

    “经历过的人和事,这些过往都会成为我的力量源泉?”南剑天思量着。

    ‘婉儿,你还好吗?我喜欢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是否也在想念着我?’南剑天首先想到了南宫婉,每当想起那道倩影,他的内心就充满力量。

    ‘父亲,母亲,你们二老还好吗?孩儿不孝,你们年事已高,孩儿却不能在身边尽孝,还有村里的一百零八条亡魂,我还没能找到凶手,潇玲,你又在何方?我答应过父老乡亲的亡灵,有生之年一定会找到你……’

    “年轻人,你的剑法有些凌乱,显而易见,你有太多的心结,有些执念当断则断……”独孤求败转而摇头道:“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又该当如何自处?执念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动力,一种奋斗的信仰……”

    “受教了,前辈!”南剑天如同醍醐灌顶,顿时醒悟,他的速度时而疾如电挚,时而慢如潮水却势大力沉连绵不绝,又时而灵动缥缈,点滴变化尽显对剑道的领悟。

    “虽然你的悟性颇高,但是出剑还是太慢了,看好了!”

    独孤求败沉喝一声,座下生风,整个人依旧盘膝打坐,身形如同旋风般飞旋而起,搅动风云。

    他不知在何处信手拈来一根细弱的枯枝,一振之下却发出呜呜鸣响,幻影万千。

    “剑势共分为点、戳、扫、斩、荡、刺、撩、劈八个起手式,但是这八式又细分为下三十六路和上七十二路,每一路又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剑法更是如此。”

    独孤求败在虚空中演示着剑道的变化,在此刻,他仿佛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眼中只有剑,只有自我,而天地就是他的敌人。

    在他身遭半空中数不清的树叶飞旋,它们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如同跳跃的火焰,时而喷涌而出,时而抱守归一;时而如狂风巨浪,化为无边黑洞吞噬一切,时而犹如春风细雨,润物细无声……

    他的剑气时而散发凛冽杀机,时而让人感到春天生命的气息。

    “生之剑气和杀之剑气?剑可用来杀敌,更可用来拯救世间生命,匡扶正义,他的剑境已达物我两忘之境,并且亦正亦邪。”南剑天聚精会神地望着虚空中剑势的演变,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眼前绝美而又震撼的场景。

    如果此刻让一个剑道大家来此观剑,只怕立时便可顿悟,即使南剑天仅参透了分毫,仍然感到了剑势的恐怖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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