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向笛一边说着,还把自己那残破的袖子伸出来给乔从云看。
乔从云看了之后,默默地看了一眼还躲在自己后边,像个小鹌鹑一样想要狐假虎威的范语薇。
范语薇瘪瘪嘴,看出来妈咪这次是要站在笛笛那里了,不过,这能怪她嘛!
“分明,”范语薇探了一个头,抱着乔从云纤细地腰肢说道,“分明就是你那西装质量不好!我就那么轻轻地一揪,它就——”
死掉了嘛!
(叉会儿腰),可把我给厉害坏了。
范向笛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薇薇,罚你给你哥哥重新买一身衣服,”乔从云一锤定音地宣布了这个结果,然后在范向笛得意地看向了失败者范语薇的时候,又补充道,“还有你,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至于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回去让你爸再多给你分点儿工作,我看你啊,就是太闲了还能记得自己这间衣服是新衣服。”
乔从云给了一个糖吃,又各打五十大板。
范向笛嘴里小声地辩解道:“我爸记不住是因为他记性不好,谁买了新衣服不记得啊。”
“你说什么?”
乔从云没有听清他的话,问道。
“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去开车,我们快回家吧。不然,薇薇都冻坏了。”
范向笛这个时候倒是像一个妈妈的好大儿,妹妹的好哥哥了。
他脚底仿佛抹了油一样,飞快地跑向了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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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回去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们警局见。回去吧。”
白马望一个个地将他们都送上了车,说道。
“好嘞!”
“望队晚安。”
“谢谢望队今天的电影。”
“电影很好看!我回去就打五星。”
“回去吧。”
白马望送走了最后一个人之后,才缓缓地想要驱车离开华创 。
他的越野车刚要从入口驶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车从入口开了进来。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白马望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坐在驾驶座上。
白马望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他急忙将方向盘又打了一圈,将车又重新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里。
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那辆黑色的宝马车的影子呢。
他开着车,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找到那辆黑色的车,他有些失望,甚至是怀疑自己刚刚真的看清楚了吗。
“是我看错了吧。”
白马望自嘲道。
“是啊,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他呢,莫学长。”
莫寻文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再次重回到这里啊。
而且,白马望绝对不想承认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可怕。
是的,那是杀过人,见过血之后的人所特有的一种气质。令人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恐惧和压抑。
白马望喃喃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之后,白马望就将车驶离了停车场,不去想刚刚自己是否眼花了看错人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在停车场最深一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着一件长款黑色风衣,将自己的脸和脖子都挡的看不清,身材高大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靠在柱子上,手里的烟火一亮一灭的。
男子抬起头,从风衣里将脸露了出来,露出一张白皙的过分的脸庞,即便是有疤痕,也丝毫不掩饰他的英俊。
只是,他的眼睛里,如同一口古井一样,平静无波,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在他的眼底掀起一丝波动一样的,死寂。
“又见面了。”
男人说道。
“当年的小朋友也终于长大了,我老了。距离我们真正见面,不远了。”
说完,男人就将将手里的烟掐灭,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只留下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大年初二下午,在范语薇忙着到处骗红包的时候,白马望他们早就已经到达了自己的工作地点。
“望队,抱歉,我刚拿到死者王慕清家属的解剖同意书,出了一点意外。”
谢半青伸手给自己揶了一下袖子,借着这个动作藏起来里边的擦伤,淡淡地说道。
“谢队,你的手怎么了?”
白马望问道。
多亏了他的好眼力,他看到了谢半青的手腕上有一处十分明显的擦伤,而且,还是刚刚才伤到的,伤口都没有结痂。
“王慕清的家人为难你了,抱歉,下次这种事情我应该叫白金陪你去的。”
白马望只是觉得十分抱歉,警局里的人手不足,他以为王慕清的母亲会很好说话的,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是他的疏忽了。
“不是,”谢半青见不得别人关心自己,只好将她受伤的右手露了出来,让白马望看了一眼,然后又将手缩了回去,这才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但是,如果能够忽略她此刻不停颤抖的手指的话,估计也就信了她了。
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路过那里,看到了全程的崔觅风,震惊这一张脸,就那么听着谢半青在哪里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编着瞎话。
崔觅风:“”
崔觅风今天要去进行商演,托他事业如日中天的福,他过年甚至只能够在家呆半天,所以他昨天晚上才回来,还没等他约上范语薇他们去玩耍,就被告知,某个男人已经包场请他们看过电影了。
很抱歉,他们并不是很想陪着他再看一遍。
崔觅风只好哭哭啼啼地自己一个人在商演结束之后,开着车,在南市的大街小巷里转啊转的。
刚好,就那么不凑巧地,让他看到了谢半青和王慕清家人争执的场面。
虽然,谢半青是单方面的被虐的那一个。
当时,崔觅风看到的画面,是这个样子的。
王慕清的妈妈,我们简称为王母,一个年过四十的头发还十分黑亮的女人,跪坐在一栋居民楼前,手里还抱着一件衣服。
准确的来说是一件校服。
王母就抱着那件校服,哭得不能自已。
周围一群人围观着,谢半青,就那么像个傻子,哦抱歉,他形容她是一根柱子,已经不能够满足了。
她谢半青就是个傻子。崔觅风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不管谁来问他,他都要大喊一句:谢半青你是不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