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前辈。”哪怕明轩现在基本接受了可以暗搓搓搞一点事情, 但当面害人性命这种对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莫……莫开玩笑,如今前辈既已知我爷爷谋划失败,便该知道我与苏颜已经不再是夫妻, 如今雅韵陪我南下这么一趟, 我早晚是要娶……”
杨雅韵那心情啊, 妥妥是一会儿吓成筛糠,一会儿又感动得嘤嘤嘤上下起伏。
而傅宇幽幽一笑:“说着玩罢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
杨雅韵:你特么看着我的时候我没觉得你在说着玩(╯‵□′)╯︵┻━┻
你那眼神能把我吃了!
但, 怂,法力不如人,不敢说。
委屈巴巴地缩在明轩身后, 却听到傅宇又一次开口:“小丫头我问你,你既然是那位守护者的后人,特殊部门的事情, 你知道多少?”
杨雅韵又一次干巴巴吞了一口口水。
我不能说qaq
修仙系入学第一天,我们还没学怎么画符念咒呢, 先学了整个特殊部门的各项保密制度,特么我一旦说了……
“估计得保密。”傅宇摩挲着下巴, “不过, 我建议你还是说。不然……反正用点什么特殊的会伤害到你神智的手段, 你该说不还得说么,还逼我费这劲。”
杨雅韵都要哭了:“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特殊部门就这半个月里。”傅宇幽幽开口, “到底是什么人南下了呀, 我寻思不是你们特殊部门的人, 应该也没本事解开我的蛊吧。”
要说泄露点别的秘密可能杨雅韵还得思考自己即便过了面前这一关回了学校也不太好交代的问题, 但是既然问的是这个……
她的思维便无限恶毒了起来:“是苏颜!”
苏颜?
明轩和傅宇一块震惊了。
傅宇的表情甚至有点激动:“是那位明轩的妻子苏颜么?”
哪怕不想承认, 杨雅韵还是分外怨毒地开口:“除了她还有谁?”
再接着,杨雅韵就从傅宇脸上看到了一个极尽诡秘和贪婪的笑容:“她,呀。”
明轩愣是从这两个字里面听到了一股子杀气:“前……前辈?”
前辈现在一点搭理明轩的心情都没有,只看向杨雅韵:“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杨雅韵:好嘞!
讲一点对她不薄的特殊部门的事情对杨雅韵来说确实是蛮大的心理负担,可是讲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苏颜的事情那就一点毛病都没有了呀!
于是……
什么被特殊部门聘了教授,什么当场挑选了两个最厉害的学生当徒弟,什么有个任务就是到南边挑石头,什么还顺手坑了她一百万还嘲讽“当年送我的首饰是不是这个价钱”(这个划掉)。
“这个配置。”那人摩挲着下巴,慢悠悠道,“由着她挑选自己将来要重用的班底,顺便把全国重地都走上一遍,所有修仙系学生都得叫她一声老师……该不会特殊部门要交到她手里吧。”
杨雅韵当时就炸了:“她也配?!”
“她不配。”傅宇淡定地瞥了杨雅韵一眼,“难道你配?”
杨雅韵顿时哑了火。
她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傅宇慢慢敲击着椅子扶手,慢慢开口:“既然你爷爷没能把她拿下,如今她又落到了我的地盘上,那……我就要试试了。”
明轩舔了舔嘴唇:“前辈……”
“得了她的气运与灵根。”傅宇说,“给你爷爷治病,绰绰有余,给我续命,绰绰有余,至于取了气运与灵根之后……她的身体可以给你呀,经我调教,保证百依百顺,贤良淑德。”
“前辈开什么玩笑……”明轩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开玩笑,傅宇已经不乐意多说什么了,他只掏出了一个笑容分外诡异的古曼童出来,也不直接递给明轩,只放在一边的桌案上:“这个东西你好好收着,保不齐什么时候有大用呢。”
明轩当然是抗拒这个东西的——半个月前他还在痛斥养这鬼东西的徐婉呢,但是现在,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当然要说欣然答应,也做不出来。
有没有答应不要紧,没有拒绝就问题不大,那傅宇低低地笑了笑,而后,同他来时一般的诡异吓人,他走的时候也是直接化成了一道黑雾,卷了那一直在角落里面兢兢业业守门的古曼童,顺便带上了阳台门,整个房间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杨雅韵才低低说:“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明轩支着目前为止还有点软的腿站起来把阳台的门关上,说:“不,不会了。”
“表哥你早点睡觉。”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处一室到底不是什么雅观的事情,何况杨雅韵和明轩里头又没人能变成狐狸缓解这份尴尬,杨雅韵直接站起身来,“明早见。”
明轩点点头。
到南边来后最重要事情解决,对明轩来说绝对算是挪走了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当天晚上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平在床上。
虽然闭目之前还是震撼于杨雅韵说的苏颜在特殊部门的大放异彩和即将接班,但……想一想离婚冷静期都已经过了大半截儿苏颜都不曾给他半点示好的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一别两宽,如今他还在算计着她的气运,再说什么重修旧好,那就是搞笑了。
翻身,关灯,睡觉。
黑暗之中,有被子遮挡,明轩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晚上的,那放在一边桌案上的那个古曼童娃娃,双眸之中探出了极其诡异的光。
滴答,滴答。
明轩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在玄学领域的神魂也渐渐安宁平和,这时候那黑暗之中的古曼童在已经笑得极其诡异的情况下,嘴角更是夸张地拉长,在长到某个极限之后,整个房间里响起了很轻微的一声“砰”。
明轩并没有醒。
那古曼童却化了。
对,化了——仿佛是北方堆的雪人突然被丢到了热带之中,原地化成了粘稠的黑色液体,那黑色液体滋滋啦啦地朝着明轩流了过来,攀上了酒店那白色的被褥却不往下渗,直直到了明轩脸上。
再接着,明轩仿佛被捏住了某个要紧的穴位,慢慢张开嘴来。
如此,那诡异地液体便得一点一点流入明轩的嘴里,进入他的脑颅,吞噬他的神魂。
而以杨雅韵的微薄修为,对此当然一无所知。
相对而言,倒是苏颜还有点感觉——大半夜的,苏颜一个哆嗦,从梦里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因为怕吵到了同床共枕的九尾狐,苏颜只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起身去卫生间抽了一张洗脸巾,仔仔细细给自己洗了把脸。
苏颜的动作虽然轻,回床上的时候九尾狐还是醒了,眯着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苏颜:“怎么了?”
“大晚上的心口跳得慌。”苏颜皱眉,“师兄你别理我,我打坐稳一稳心态,再查一查是哪条因果不对劲。”
九尾狐就点点头,也不睡了:“那我给你护法。”
苏颜点点头,自己在床上摆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入定,九尾狐也晃悠一下变成人形,从虚无之中拉了一根解忧香与一个香插出来,也不用满地找打火机,一个响指便点燃了解忧香,插到了香插之内。
青烟袅袅之间,苏颜身上道韵微微闪动,余长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托腮看着苏颜,没有出声,只自己掏出手指,也想算一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于让苏颜这大半夜的突然惊醒。
整炷香烧完之后,苏颜才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睁开眼睛来,刚好对上正在掐算的余长晏。
“明朔明轩和我之间的因果……断了?”苏颜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
余长晏点点头:“对。”这也是他掐算半天之后出来的结果。
“疯了吧。”苏颜幽幽开口,“明朔断了和我的因果,没我的供养铁定没两天直接原地去世,明轩……不是还得等什么冷静期么?”
余长晏给自己的九条尾巴换了个位置,幽幽道:“也不一定,如果是有高人帮了明轩断了因果,你这边又早就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哪怕夫妻关系仍存,你们也是可以断了联系的。”停顿了一下,说,“当然,如果……直接死了,也没什么因果了。”
什么离婚冷静期呀,直接丧偶走你!
“丧偶的话我们要不要出去开个香槟庆祝?”苏颜突然道,“虽然有点不太道德,也不知道怎么好好上市公司一总裁说没就没,但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
余长晏沉默了一下:“喝完了香槟我们俩直接去民政局登记吗?是的话我就去。”
苏颜愤怒地给余长晏砸了一个枕头:“想得美!领证也要去户口所在地的!”
“那我们就去户口所在地呗。”余长晏直接变成灵活的九尾狐闪避掉了那一趟攻击,电射到苏颜怀里,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苏颜,“确定了明轩死讯我们就去登记,现在先睡觉。”
苏颜瞪了狐狸精一眼,但想一想那户口所在地也蛮刺激的,心跳略略有点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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