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声川面前,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顺。
每天好好上班,每天给他汇报公司的情况,不时去逛街烫发买东西。
顾声川一直在等着她搞事,没想到她一直安安生生的,倒是让顾声川拿捏不准了。
公司按照顾燕庭生前的计划在不断推进,项目运转的不错,哦,我让公司反贪部门抓了几个高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了。
顾声川双手搭在膝盖上,鼻端闻到了苏梨婴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皱了皱眉。
这香水味太浓了。
苏梨婴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哦,我约了几个小帅哥吃饭,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香喷喷的吧。
顾声川不再说什么。
见他迟迟不开口,苏梨婴起身告辞,行了,我也不熏您了,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顾声川却叫住她。
不准备做些什么吗?你的朋友死在我手里了。
苏梨婴一愣,转过头,十分坦诚,我很想报复您。不过我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我现在在等,等您足够老了。
哈哈——顾声川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十分满意。
不错,要学会忍,就像顾燕庭一样,在我手下忍了许多年。
哦。苏梨婴不冷不热地答了,准备转身就走。
顾声川却叫住了她,行了。你现在什么身份,还要打扮漂亮讨好外面的男人吗?你看上谁,让管家帮你处理。陪我吃一顿饭吧。
我陪您吃饭。苏梨婴十分乖觉,不过我的私生活不希望管家干涉。我没有嫖的习惯。
顾声川无所谓,女人的道德感果然比男人高的多。你再聪明特殊,也是一个女人。
苏梨婴在他身边坐下,社会对女人的要求本就不一样。现在毕竟是风雨飘摇的时刻,我传出负面新闻不利于我接班顾家。
无所谓,我需要一个健康优秀的继承人,不在意过程。顾声川招了招手,让管家上菜。
苏梨婴眼神有些空茫,脸上的疲惫尽显。
顾声川看着她的脸色,你最近是怎么了?
睡不好,累。苏梨婴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睡不好这种事仿佛会传染,刚开始是苏梨婴睡不好,后来是顾声川睡不好。
苏梨婴毕竟年轻,睡不好还能扛着。顾声川睡不好,却有些扛不住了,他开始疑神疑鬼,怀疑有人给他下药了。
苏梨婴一天回到家里,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碧痕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少奶奶,真是抱歉。不过老爷子一直说自己被下毒了,所以全家上下都被搜了一遍。
苏梨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这老头真是够了。
管家从她的卧室走出来,提着一大包药,少奶奶,怎么这么多药。
她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哦,我老公死了,我好朋友死在我面前,我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找了药吃。
管家狐疑地看着那堆药,随后让佣人送去给医生检验。
随后管家又看着苏梨婴,少奶奶,您挪挪地方,我们要检查沙发。
很快沙发被扯开了皮,她的海豚玩偶被掏出了填充物,连地板都被拆了。
苏梨婴忍无可忍,我去赵家住去。你们继续检查吧。
顾声川天天发疯,有时候苏梨婴去汇报情况,他都乱扔东西,乱骂人。终于有一次,他在抽女佣耳光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事发的时候,苏梨婴正在赵雪然家里喝茶。
死了吗?她直接问。
管家也没料到她这么直接,没有,只是摔伤了腿。您快回来看看吧。
哦,真是可惜。我这就回去。苏梨婴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雪然十分无语,你这么说顾声川,他岂不是很心寒,到时候不会把顾氏的股份交给你。
苏梨婴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讽笑,哪里,顾声川多疑,我要是热情孝顺,他会一直怀疑我的动机。我这么冷漠,他反而觉得很正常。
哎,你们家人可真是变态。赵雪然感叹。
苏梨婴不紧不慢地到了医院,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顾声川的怒吼声。
老管家苦着脸看着她,哎,经常性地失眠,失眠了之后脾气就变坏了,然后就摔伤了。
哦,他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火气还这么大。苏梨婴语气轻描淡写,对了,我的药呢,检测完了,就给我送过来。
老管家陪着笑,好,这就给您送过去。
苏梨婴等顾声川骂累了,就走了进去,爸爸,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走路要小心一点。
顾声川有些不高兴,但他实在是太累了,骂不动了。
我让人把你的住处改造一下,以后走电梯吧。苏梨婴陪着他坐着。
顾声川看着她的脸,你也很憔悴。
是啊,我也失眠,每天晚上我一闭眼睛,就会看到步薇、童黛黛和顾燕庭。苏梨婴很平静地看着他。
但我不害怕。有时候我会跟他们说说心里话。爸爸您也会梦到顾燕庭吗?
顾声川脸色难看起来,没有说话。
苏梨婴笑眯眯地看着他,哦,您跟顾燕庭没有共同语言,就算见到他也无话可说。那您和我婆婆,还有顾衡屿一家有话题可以聊吗?
滚——顾声川大吼起来。
苏梨婴笑得很开心,别怕嘛,就算真的有魂魄存在,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您,死了以后更不是您的对手。
走!顾声川暴躁地挥舞着手臂。
门口的女佣赶紧过来让苏梨婴离开。
苏梨婴一点也不恋战,拎着包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病房。
老管家很无奈,您这是何必呢,老爷子生病了,您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
苏梨婴笑得很愉悦,我真是跟爸爸发脾气,没想到爸爸那么生气。说起来,爸爸老了。
这句话一出,管家愣了愣。
门口的保镖也有些怔怔。
顾声川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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