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轻而易举杀了一人,欣喜若狂,当即拔出插在那个汉子胸口的半截绣春刀,大步上前砍死了另外两人,如同砍瓜切菜毫不费力。
抬眼看去,见韩宝伤痕累累,被封绩逼得狼狈不堪,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韩宝,我来助你!”
李佑狂喊一声,挥着断刀跳过去,恰好挡住封绩砍下来的弯刀。
两把刀交错在一起,火花四溅。封绩手中的弯刀竟然断了,他大吃一惊,急忙翻身退开,而后狐疑不定的看向李佑。
韩宝也非常讶异,但他全凭一口气支撑着,不能开口说话,眼神里有震惊,也有疑惑。
李大人怎么如此厉害,可他没有修为,难道是刻意隐瞒?
呵,李大人,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李佑举着断刀遥指封绩,说道:“我再问一遍,你可知茹中行的下落?”
封绩不答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亲军都尉府缉捕司副千户李佑!”
“果真是官府差人,那我更不可能回答你的问题了。只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了得的修为,不过很奇怪,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的名号。”
“你现在不是听说了吗?休要啰嗦,要么痛快回答我的问题,要么跟我去诏狱走一遭!”
封绩哈哈大笑:“能震断我手中弯刀的人,确实了不起,可你未必留得住我!”
话音落地,他旱地拔葱蹿向屋顶,想要逃走。
李佑不会飞,情急之中,将断刀当作暗器甩了出去,叫道:“你给我下来!”
封绩人在空中,却听得身后响着尖锐的破空声,不敢大意,转身奋力挡开飞来的断刀,人就落在了地上,还噔噔噔退了几步,重重撞在墙上。
李佑已经如影随形扑了过来,他使出在警校学过的擒拿术,一手去擒住封绩的右腕,一手成拳捣向他的面门。
封绩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方才那一撞犹自没顺过气来,只能偏过头躲开李佑的拳头,右腕却被牢牢攥住。
右腕被擒,手中的刀子失去了作用,封绩鼓动内息,想要挣脱出右手来,再举刀厮杀。
不料丹田里的气息升腾而起,再也不受控制,潮水一般往外倾泻。
“你……”他惊骇无状瞪着李佑,仿佛看到了恶魔。
眨眼间,封绩体内的气息全泄光了,整个人如同干瘪了的气球,成了形容枯槁的干尸。
那一颗珠子尽情吞噬下封绩的丹田之气,红光大盛,翻滚几圈,收回先前涌出的气息,又沉寂下去。
李佑丹田里变得空空如也,浑身锐气消糜不见,像先前一般平平无奇了。
“我他妈……”他感到无语,还没问出茹中行的下落来呢。
这一颗珠子太贪婪了,你好歹等我问个明白,再吸食封绩的内息嘛,坏了爷的大事啦!
韩宝见到封绩诡异惨烈的死状,骇然之余,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去,强撑着的一口气散了,摇摇晃晃栽倒在地。
李佑奔过去,叫道:“韩宝,你感觉怎么样?”
又去察看韩宝的伤势,只见他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道刀伤,最深的伤口处皮肉翻卷,隐隐能看见骨头,血水止不住流出来。
韩宝却欣慰的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指了指胸口。
李佑伸手从他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些止血的药粉,敷在伤口上,帮他包扎好。
而后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去搜封绩等人的身体,企图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东西没有找到,但又发生了令李佑无语的一幕,当他碰触那三个汉子的尸体时,体内的珠子浮现在丹田里,吸干了他们残存着的气息。
连死人都不放过啊,太贪得无厌了,你他妈白嫖上瘾了!
忙碌半晌,李佑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心里琢磨着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之事。
刘伯温藏在李佑体内的这一颗珠子,能够吸食吞噬他人的丹田之气,包括李佑自己炼化出来的,似乎跟金庸小说里的吸星**差不多。
李佑相当于珠子的宿主,双方是一种共生关系。李佑遇到危险时,珠子会释放出气息帮助他。
在高淳县时,珠子曾经吸食过张氏兄妹的丹田之气,张县丞的修为至少在七品以上,而王四海之妻乃是白莲教堂主,想来修为也不会低,这也就是李佑能够杀死封绩等人的原因。
等危机解除,珠子又把释放出来的气息全部收回去,一滴也不给李佑剩下,让他继续当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
想通这一切,李佑悲喜交集,悲的是自己体内藏着一颗喜欢白嫖的珠子,意味着永远修炼不出属于自己的丹田之气了。
罢了,罢了,珠子白嫖老子,老子就去白嫖妙音娘子。一时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喜的则是,这一颗珠子相当于自己的秘密武器,手握一张不为人知的王牌,在这个操蛋的大明朝活下去就有了希望和底气。
“刘伯温说过,世人都想得到这一颗珠子,我现在相信了。嗯,我一定要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透漏半个字,包括娘子也不例外!”李佑打定了主意。
他看向韩宝,韩宝把方才所有情况都看在了眼里,万一对外人说起,麻烦就大了。
恰好韩宝也万分震惊的看着李佑,李佑道:“我去藏经阁试镜时,老万给了我一种毒药,能让活人变成干尸,想不到今天救了我们的命。”
世上有这种毒药吗?韩宝表示茫然困惑。
李佑一脸坦诚:“实不相瞒,我是五行缺五行的体质,老万说我不能修行,要想在亲军都尉府混下去,保住一条小命,只能靠下三滥的手段。哎,你看我是下三滥的人吗?不得已而为之!”
“喔!”韩宝释然了,同时露出深表同情的眼神,五行缺五行的人太可怜了。
“不过,既然是下三滥的手段,我不想让外人知晓,老万也不会承认是他教我的。所以,你要保密,知道吗?否则老万会很生气的!”
而后轻轻拍着韩宝的肩膀,情深意切道:“男人之间的友谊,莫过于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咱们俩也算生死之交了。从今天之后,我管你叫韩大哥,你管我叫李大人,咱们各论各的!”
韩宝很感动,眼眶湿润了,李大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有同嫖之谊,替他保守秘密理所应当。
更何况牵扯到了老万,想起老万的暴脾气,他就不寒而栗,更不会宣扬出去。
“嗯!”韩宝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正说着,却见孙福元揪着一人走了回来。韩宝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孙福元。
李佑大骂:“跑啊,你继续跑啊,回来作甚?”
孙福元窘迫不已,尴尬笑道:“小的知道那些恶人不是两位大人的对手,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我见一个车夫要逃跑,去追赶他,并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