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19411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什么叫上小学的时候还住在家里？她上初中上高中难道不住在家里吗？”
“不住！凌筱因为她妈妈的死对他爸爸有一些怨恨。她当年读的是乔国吕厂里的小学，而他爸爸是被开除的，她在学校受到其他同学的欺负。但她很争气，成绩非常好，初中就考到杭州的重点中学去住读去了。”
“厉害啊！她自己告诉你的？”
“嗯。”吕文武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别人背后说这些家长里短，稍微有点惭愧。
“你查到她在乔西之后，晚上约她吃了个饭？”
“那过程可比吃饭要精彩多了。”吕文武想到那一幕就好笑。“我查到她在乔西之后意识到她过完节肯定是要回滨江的。果然当天晚一点我就在票务系统上查到了她的购票信息。我立马就买了她隔壁座位的票。”
“牛逼啊。这个泡妹子的套路有点厉害。”
“滚蛋！我只是按照曹队的嘱咐跟她道个谢，再请她吃个饭。哪知道等车发动了她都没有上车，害得我只能半道下车往回赶。”
张乐杭长大了嘴。“她为什么没上车？”
“她五一回来其实是来查凌卫平的。她故意到高铁站进站之后又偷偷出站，通过这个办法给凌卫平造成了她已经返回乔西的假象。她已经在家里住了好几天。这几天凌卫平晚上都没有办法出去办事。毕竟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那么晚出门不可能瞒过她。于是凌卫平在送走她的当天晚上有极高的概率会出去。她就是算准这一点，租了辆电瓶车夜里偷偷跟着凌卫平去了垃圾场，想亲眼看看他在干什么。可是这丫头虽然脑袋瓜很聪明，电脑玩得也溜，外勤能力却是一塌糊涂。凌卫平那辆是轻便电摩。她租的是辆电动自行车。她还没跑到狮子林就没电了。还好我偷偷跟在后面，把她给拉回到她住的酒店。”
“这……”张乐杭无语。“出糗出得有点大啊。”
***
如果让凌筱自己评自己哪个时候比较糗，租来的电瓶车在荒郊野岭没电被吕文武捡回酒店自然是名列前茅，不过眼下的局面也是不遑多让。
她本来以为父亲惯例性地出去逛去了，看店是小美，哪知道走到书店门口就看到凌卫平捧着个手机坐在杂志摊后面直愣愣看着她。也就是说吕文武送她回来的这一幕全都被父亲看在眼里。
“爸。”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
“哦，回来啦。”好在凌卫平似乎不打算戳破。“吃了早饭没有啊？”
“吃了。您放心。局里有食堂。伙食很好的。”虽然她其实并不是在食堂吃的早餐。
凌卫平坐这儿等了一早上，以为还早，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11点半了，自己都笑了。“好吧。那我接着给你做去午饭。你先去休息一会。”
“哦。小美没来吗？”
“我要等你就没出去。……咳咳咳……她看到我在就回去做家务去了。”
“真是个乖孩子。”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自己的家。回到家里多少都会感觉有一些放松。凌筱懒懒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狭窄却很柔软的床上，摸出潘俊的手机开始查他的微信聊天记录，但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关于父亲的问题。
他真的也是商业间谍吗，一个人就可以把一个几万人的大企业搞得崩溃的哪一种？
过了不多久，门外传来菜饭香，凌卫平轻轻敲门喊吃饭。
“来了。”凌筱换上拖鞋走到客厅里。
小小的饭桌上摆着一条干烧黄鱼和一盘清炒小白菜。凌卫平又用手隔着湿抹布从厨房里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汽水肉。
“咦，你换手机了？”他看到凌筱攥在手里的手机便问她。
凌筱低头一看，自己拿着的是潘俊的手机。潘俊用的是小米手机，她自己用的是vivo，两者都是白色外壳大屏幕，外观差距其实非常小。唯一比较显眼的差别是她的手机上有一条粉色的手机链，而潘俊的手机什么都没有。不过父亲能做一瞬之间就看出来不同，说明他的观察能力真的很强。
“哦。这是犯罪嫌疑人的手机。我在查他的微信。”
凌卫平又端来两晚米饭。“是昨天合硕联创那边的事情吗？他们是不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比方说新产品的样机？”
“咦，您怎么会这么想？”凌筱发现自己最近经常会问父亲这个问题，不是自己喜欢大惊小怪，实在是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对案情的判断太准确了。
凌卫平在饭桌前坐下来，指了指搁在凌筱面前的饭碗。“吃。边吃边说。”
他扒了一口米饭，又加了一筷子白菜，一边嚼一边说道：“我看新闻上说合硕联创对当天早班次的全部工人实施搜身检查，而有一两个车间还查了两次。为了这个事情，合硕联创甚至通知后面一个班次的工人放假休息。也就是说他们把生产线都给停了。虽然合硕联创方面对外宣传是搞安全演练。但是搞演练搞到停线未免也太过头，这损失得多大呀……咳咳咳……所以，那些都是借口，他们肯定是在找东西。众所周知合硕联创在代工生产橘子手机。业界都在传他们丢了一部尚未上市的新手机。橘子公司今天一大早紧急出来辟谣，但怎么看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小侦探，我这个分析打几分啊？”他笑呵呵问自己女儿。
凌筱不得不承认父亲的分析真的很有逻辑。“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但具体情况我不能跟您说。”
“我懂。要保密。”凌卫平拿大勺子给凌筱挖了两勺汽水肉，他记得她小时候就喜欢伴着饭一起吃。“既然嫌疑犯的手机都在你手上了，你们应该已经抓到犯人了，不是可以松口气吗？怎么还搞得这么紧张？”
“人是抓到了。但是证据还不够完整。”
“那就是说丢的东西还没找到咯？”
又被说中了，凌筱点点头。“好了，您别问了。我很为难的。”
“好吧。”
话题没有持续下去，父女两人便在沉默着慢悠悠吃着午饭。
期间凌筱听一声提示铃，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吕文武发过来微信说已经和合硕联创谈妥了，下午就组织五号车间昨天白班的工人取指纹。为了平复他们的情绪，合硕联创答应会发给他们每人100块钱的补助并多给一天带薪调休。工人方面的几个代表都表示愿意配合。
嘿，100块钱，人权还真是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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