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800/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走出常青都市花园，还只是8点25，吕文武自己也得找地方消磨时间。他沿小路闲庭信步，不知不觉来到柳河边。乔西地处江南，和很多江南小镇一样也有那么一条小河穿城而过，给这座以制造业闻名的钢铁城市平添了几分难得的柔美。
为了庆祝五一小长假，市旅游局今晚九点将在柳河上燃放烟火。具体的燃放地点就在与吕文武一河相隔的裸露河滩上。此时对岸河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黄背心的工人正在忙碌地架设打烟火专用的火箭弹。很多市民则聚在吕文武这一侧隔河眺望。
吕文武觉得张乐杭和他女朋友大概率就在附近。他当然不会不识趣地找去张乐杭充当电灯泡，而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段捡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来，打算独自度过这片刻的悠闲时光。
然而他刚掏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手机画面忽然切到来电显示，是测试3打过来的。
“喂，吕警官。徐师兄回邮件了。他说从现象上看很可能是有人在常青都市花园里养卡。”
“养卡？什么意思？”吕文武听到个新鲜词。不过他话刚出口就听“砰”的一声，一枚火箭弹从河对岸冲天而起，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花火。沿河观看的群众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乎是同时，吕文武也听到测试3那头有人在叫好。
“喂喂，你说啥，我听不清。”
“我这边搞活动。我也听不清你说啥？”测试3提高音量喊道。
“你等一下。我找个地方打给你。”
吕文武挂了电话，一路小跑离开河岸，在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子，再给测试3打过去。她那边似乎也换了地方，一片寂静。
“好。现在我听得到了，你说。”
“我就是问你养卡是什么意思？”
“哦，我也不太懂，徐师兄是这么说的，养卡就是故意买很多很多手机卡，少则几千，多则上万甚至是十数万，然后通过这些卡赚钱。”
“电话卡还可以赚钱？怎么个赚法？”
“方法很多。可以做成号码池给专业做外呼的公司打营销电话或者群发短信。还可以注册app新用户拿佣金。很多新出来的app为了快速吸纳用户会给推广渠道一些拉新的费用，比如发展一个活跃的新用户奖励2块钱。这些app只认手机号，没办法区分使用手机号的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个人。那么如果我能申请成为一个手机app的推广渠道，同时再有一万个手机号去注册这个app，我就能赚2万。如果我能找到5个这样的app，那么用同一批手机号我就能赚十万。再还有，有些app会不定期推出促销活动，代金券、优惠券什么的。养卡的人已经形成了一条灰色产业链，他们总能第一时间的到这些促销活动的消息，并且通过专门设计的程序让自己的卡快速抢到代金券，然后再拿出去倒卖。”
“还能这样玩？”吕文武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我是学计算机的，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只是照着他的话在念。根据徐师兄的说法，养卡的人一般都会采购月租比较便宜，包含一点短信和流量的资费套餐。然后大量参加我刚才说的那些活动，把每一张卡的价值榨干。做得好的养卡人，一张卡除去月租费一个月可以额外赚二十多块。”
“那如果养8000张卡不就可以每个月赚个小二十万？”
“是的，利润很高。不过初期投入也不小。据他说这些被养的卡不是装在普通手机里。用普通手机一张卡一张卡去操作根本玩不转那么大的数量。因此需要一种特制的设备。一个设备可以同时处理几十张卡。这种设备并不便宜，内置的也不是正常的安卓系统，所以我装定位插件死活装不进去。不过你的办法应该是行得通的。每一个张卡至少需要一个4G模块，2000个4G模块在一起还是挺耗电的，而且发热量也很大，兴许还要开空调降温。”
“可我听你这么一说，养卡更像是打擦边球，就算是找到了，有没有适合的理由进行逮捕呢？”
测试3想了想。“你忘记了国家关于个人用户手机卡实名制的要求了吗？”
吕文武恍然大悟。“对啊，那么大数量的手机卡，不可能全部落实实名制。如果是这样的话，批出这些卡的渠道也非常值得一查。”
“没错。可以先以违反实名制为由立案，再仔细差养卡获利过程中有没有其他违法情节。”
“明白了。你真是每次都给我们帮大忙。哦，对了，你们局的明媚警官前几天到我们这边来交流。她说你还要经过一个实习期才算是正式的警员。而实习过程中如果能接触真实案件会更有利于你通过考评。我们队长发话了，如果你愿意到乔西来实习，给单身宿舍，给电脑设备，给津贴，保证让你参案，而且一定确保你的安全。怎么样，你要不好好考虑一下？”吕文武感觉今天聊得很投机，顺势就发出了邀请。
测试3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我现在的工作关系在滨江。我作为一个新入职的警员一切服从组织安排。你晚上查到是哪一家再给我打电话吧。”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她忽然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吕文武心里叹气。唉，这丫头啊~
***
晚上十一点，吕文武回到常青都市花园的小区门口与张乐杭碰头。物业的王经理非常有责任心，已经回家的人又亲自赶过来配合办案，还召集了十个年轻力壮的保安队员等候调遣。吕文武简单说明情况，大家伙两人一组到各楼栋去查电表。此时大部分住户已经入睡，少数几个夜猫子也就是开灯、玩电脑、看电视，耗电量并不大。经过仔细核查，只有3栋1单元2201号房间的电表转得跟电风扇似的。物业这边有安排电工师傅在。电工师傅仔细一看，我的老天，他们家的用电量居然达到8.6千瓦/时。这是什么概念呢，接近4台3匹柜式空调一起工作的功率。一般人家就算是把家里所有电器都打开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能耗。
“这家情况清楚吗？”吕文武问王经理。
王经理回办公室查了一下记录。“嗯，这家是有点古怪。业主叫吴波，开盘时买的一手新房，拿钥匙的当天就交了装修押金，第二天就带了装修队入场，然后不到两个月就来退押金。像我们小区的这种大户型，就算是简单装修少说也要三个月。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专门到他家看了一下，他家只是把墙刷白了，厕所简单搞了一下，根本就不像要住人的样子。我问他这个房子准备做什么。他说暂时不住，先堆点东西，以后要住人肯定会再好好装修。我后来看他家出入的人不多，也没有大件货物经常出入，物业费都在按时交，也就没有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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