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794/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从环美保洁告辞出来，吕文武和张乐杭寻着杨楠楠文档上的地址直奔大能砖板有限公司而去。印象中这种私营的生产型企业往往伴随着严重的粉尘污染和噪音污染。加之刚才环美保洁的经理那么一渲染，这大能砖板有限公司的工作环境肯定差劲得很。张乐杭是一个精致的新时代青年，在车经过一家药店时特意让吕文武停了一下，下去买了一包3m的防尘口罩。
来到大能砖板有限公司的大门口，这里的景象却是大大出乎两个人的预料。电动伸缩门紧闭，占地面积颇大的厂区里鸦雀无声，看不到有工人走动也听不到丝毫机器运转的白噪音。如果不是厂门口假山石上清清楚楚写着“大能砖板有限公司”八个朱红的大字，他们还以为找错了地方。
吕文武把车顺到路边停下。就这会儿功夫张乐杭接了一个电话，只听了两句就面露惊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哦，好，谢谢。我们已经到了。我们自己进去打听吧。”
“什么情况？”吕文武奇怪地问他。
“环美刚才那个经理打过来的，说他刚听他们跑大能砖板这条线的司机师傅说大能砖板已经停工两三天了。他们的车从周二开始就没进去过，因为没有废料可拖。具体为什么停工不清楚。”
“停工？不会是跑路了吧？”吕文武的脑海里没由来地闪过一副老板闯祸卷款潜逃的情景。
张乐杭也有同样的担忧。“希望我们来得还及时。”
两人快步走到厂门口的门卫室。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年轻独自坐在里面，把腿翘在桌子上，端着手机全情投入地玩着王者荣耀。
感觉窗口有人挡了光，他瞥了一眼问：“找谁啊？今天休息。”
张乐杭懒得废话，直接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市刑侦队的。今天不是周五吗，怎么会休息？”
听到是警察，小年轻愣了一下才想到要把腿从桌上拿下来，手里却还对没有结束这一局对战恋恋不舍。
“没活做就给放假咯。就是不让我们休息。”
吕文武判断他说的“我们”应该是指门卫。“你们老板呢？他今天来了吗？”
“不知道。没见他的车来。要不你们去办公楼那边问问呗。走到底左拐。”小年轻估计是嫌麻烦，拿起遥控器让电动伸缩门移开一个小缝，示意他俩赶紧进去。
“办公室还有人上班？”
“行政人员的都要正常上班。工人全部放假。我他妈工资这么低，怎么就算成了行政人员了？”
吕文武和张乐杭没工夫听他抱怨，径直往公司里面走，迎面而来的是几个蓝色顶棚的全通厂房。乔西的很多私营企业都这样，起步的时候一切从简，办公室就在厂房里，等发达了才有钱盖楼把行政和生产分开，于是就形成了厂房在前办公楼在后的奇怪布局。
两人没有急着去办公楼，先围着这几个厂房转了一圈。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厂房里堆着大量的不知道是作为原材料的板材，还是已经生产好的板材，反正很多，生产线的间隙都被塞满了。再往后面走，同样的板材已经堆到了厂房间的露天空地上，就盖了层塑料膜意思一下。
张乐杭随手掀开身旁这一堆的塑料膜的一角，拿手摸了一下。“喂，这是石棉瓦吧？我记得尸体旁边也有不少碎石棉瓦，和这是一个样的吧？”
吕文武点点头。“嗯，不过石棉瓦好像都长这样。”
“那你说停产会不会和这事情有关？”
“你的意思是生产事故造成的死亡，被全厂一起瞒下来？不可能吧。”
穿过厂区来到办公楼前。这栋楼不高，就三层。吕文武和张乐杭走进一楼看到的是排产室、调度室、物料室等等和生产息息相关的科室。每个房间里都有那么两三个人，或是在上网或是在聊天，气氛很闲散，看到他们两个陌生人也不过问。
上到二楼，这里的办公室挂着销售部、采购部、财务部、人力资源部的牌子。吕文武看到人力资源部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女人正在聊天，走过去象征性地在门框上敲了两下，掏出警官证表明自己身份。
两个女人见来人是警察都很诧异。一番相互介绍之后吕文武弄明白了，其中长头发染了黄色的女人姓刘，是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黑色短发的女人姓汪，是楼上综合部的经理，闲得无聊过来找刘经理聊天。
考虑到案件性质很恶劣，吕文武不方便说得太清楚，干脆谎称道：“是这样的，附近发生了一桩案子。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啊，出了什么事？”“什么案子？”两个女人听了都是吓了一跳。
吕文武看得出来，这种惊讶是条件反射性的，说明他们对警察会上门来查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具体不方便透露。只是因为在发生在这附近我们就过来转转。你们就说说你们这里的情况吧。怎么就停工了？”
这……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综合部的汪经理略显尴尬代为解释：“业务上的事情我俩不怎么管。好像是一个大单子出了问题。客户先说要的，做了一大半突然又说不要了，只能先停下来等和客户磋商的结果。”
听语气，吕文武觉得她应该是有所保留。“从什么时候开始停的？”
“星期一一来老板就开会说要停。第二天就停了。”
“他在吗？你们老板是叫黄本雄，是吧？”张乐杭问。杨楠楠提供的资料上有各家企业的法人的名字，不过法人不一定就是老板。
“啊，对，是叫黄本雄。他不在。他都急死了，天天都在跑客户。”汪经理如是答道。看来大能砖板的老板和法人是一个人。
“那他这两天来过公司吗？”
“来过呀。急匆匆的过来交代几句又急匆匆的往外跑。事情不解决，根本坐不住。”
“嗯，这个我们能理解。”张乐杭给吕文武递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看来老板没有溜，停工这事儿恐怕和女尸案没什么关系。
“你们是要找他的吗？特别急的话，我给他打电话。”因为吕文武他们没说清楚情况，汪经理还以为老板犯了什么事情，心里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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