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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英雄遇难)

    再说风之谷引着屠二娘匪众穿山越岭在山间来回兜圈,耍得匪众团团乱转,屠二娘损失不小。霸天彪建议收手,以为跟风之谷如此相斗,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吃亏的一定是他们。却不知屠二娘虽女流之辈,性情却是桀骜不驯,一旦叫起真来,若不碰个头破血流很难回转。也就她这种个性,虽也有遇挫失败之时,然屠二娘绝非毫无头脑之人,她的狠辣凶残之后,却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那就是她刚柔并济的性格,真正意识到决策失误,眼看将遇灭顶之灾之时,她会毫不犹豫,力挽狂澜。绝不孤注一掷,争取万一的希望之想。霸天彪在身边的谆谆忠告,她内心其实已在妥协,嘴上虽刚猛强硬,督促匪众不可懈怠,捉不住风之谷誓不回师,却问霸天彪:“回山的路哪条最近?”

    霸天彪道:“翻过张飞岭,走小虎峪过八龙潭是条捷径,这条道也是碧玉山庄与猎人帮防守最为薄弱的环节。屠二娘冷哼一声,道:听说小虎峪有个娘儿们跟你有一腿,却不知是真是假,

    霸天彪心中惊悚万分,却并未表现出惊慌失措,却是嘿嘿一笑揶揄道:“守着嫂子你,二弟我心满意足,其他女人早就抛到脑后,若嫂子不信兄弟,等到了小虎峪一把火烧了她的狐狸窝不就得了?兄弟绝不皱眉头一下。”

    屠二娘心情舒展不少,霸天彪察言观色,试着问道:“嫂子,今晚咱就在小虎峪落脚?

    屠二娘不冷不热问:“想那骚狐狸了?”

    霸天彪一脸矫情在夜色中都掩盖不住,压低声音越雷池一步:“弟知道您这段时间辛苦多多,给您捶背按摩松松筋骨,----”

    屠二娘的嘴角上露出一丝难得笑。嘴上却高叫道:“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决不可放走了风之谷。

    也就在此时刻,风之谷的对面去路被人截住。

    东瀛忍者!风之谷冷冷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东瀛忍者道:“若我们能做个朋友会是最好的朋友,那样会很无趣味,我却喜欢我的敌人,而且令我时常坐卧不安的敌人,而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风之谷回顾攻上来的匪众,又回头看着东瀛忍者,说道:“我们这是第三次交手,看得出,你已今非昔比,想必,地狱魔王的禁锢又被破解了一道。

    东瀛忍者听出风之谷言语中的轻蔑之意,却依然漫不经心,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今晚你似乎情况不妙,这些土匪可是扰乱了你的计划,原本我们今晚会输的很惨,却未必全军覆没。

    风之谷呵呵长笑,执刀在手:“动手吧”

    东瀛忍者忽然问出个问题:“血狼之族究竟是神还是人?

    风之谷反问:“你呢?

    东瀛忍者轻飘飘递出一剑,风之谷直觉一股冷气森森的剑气掠过耳滨,这股剑气似乎就是东瀛忍者的回答。

    风之谷手中的刀脱离了掌握,在东瀛忍者的头顶绕行一周,回到风之谷手中,也算作回答了对方的问讯。

    于是,两人的身影在剑气刀影之中穿梭,夜色在这座山梁之上罩起一个巨大的蓬帐,在这座蓬帐中,远处看去,两只人影就跟掉进绞肉机中的黑色皮筋,任凭刀片飞速的旋转,皮筋还是皮筋,刀片似有损伤,皮筋却安然无恙。风之谷道:“东瀛先生好似学艺不精啊,出剑总是那么差强人意。看来地狱魔王上传的武功,没有达到预期,”

    东瀛忍者有些惊讶,他道:“据我所知,风庄主近期因庄中事务繁重,并未修习新的功法,却武功精进突飞猛进,能不能告诉东瀛这是为何?

    风之谷道:“你有所不知,血狼之族的后人并没什么功法,只有感悟二字,无时无刻不在感悟宇宙万物在变化中的神奇奥妙,我们不拘泥于形式,而你,却永远离不开传承,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东瀛忍者似乎同意了风之谷的观点,但却道:“尽管你似乎技高一筹,今晚的最后却未必你赢,因为,在真正的战场上,从来没有规则,

    风之谷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道:“那就和他们一起上吧,

    ************

    草帽截住了虬髯客的去路,草帽问他的主人:“该怎么做”

    主人回答:“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要织娘完好无损,只要她愿意回到布庄。”

    草帽征求虬髯客的意见。织女道:“我若不回到布庄又会如何?”

    回答传过来五个字:“虬髯客必死”。

    虬髯客大笑,望着草帽道:”现在的我已不知死过千百几回,又活过来几百千回,到底现在活着呢还是死去不得而知,虬髯客八百年前便把生死看做云淡风轻。你却拿来吓唬我,着实可笑之至。只不过你的口气太过托大,想必你的主人也是喜欢耍存在感的二流角色,一生命运不济,被人压抑,无奈再怎么弹挣,也堪堪弄个被人支配的副手去做,鸿鹄之志终不能如愿以偿,憋屈压抑之下,又无真实本事,只好拿我这等寂寂无名的草根使气撒泼。看你这幅装扮,不伦不类,充当这类人的打手,一定也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在逃嫌犯之类,不然不会戴顶破旧的草帽,不敢示人面目。虬髯客说着话就去揭他他草帽。草帽被他奚落挖苦,早已安耐不住,只好递出手中兵刃,与虬髯客战在一处。蒙面人却不知何时来到织娘身边,仿佛满腹心思无法倾诉,只淡淡地道:“还是跟我回去,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我若哪里辜负了你,你尽可说出,

    织娘幽幽的道:“你的年龄可以做我的父亲,虽然你对我宠爱有加,除贪恋我的美色与身子外,我感觉不出别的,这种情谊也只是过眼烟云,难以长久,你还是放手,我不会跟你回去。

    蒙面人道:“我是在和你商量,你也别逼我做出令人遗憾的举动,咱们握手言欢,过去的也就既往不咎。

    织娘道:我又无过错,也并不欠你什么,为何如此逼迫?

    蒙面人呵呵长笑,遂伸出手臂便欲用强,虬髯客的身子横在织娘面前,草帽的剑穿透了虬髯客的肩膀,血往外流着,织娘惊叫出声,虬髯客道:‘“我们走”一个纵跃,虬髯客将织娘带离地面,准备逃离此处,草帽的长剑步步紧逼,虬髯客甩出一丛袖箭,草帽赶紧躲避,虬髯客逃向远处。草帽与蒙面人继续追赶。

    在一山谷中,织娘刚将虬髯客的伤口包扎完毕,草帽接踵而至。二人继续酣战,可见虬髯客的伤势似乎并不影响他的出手,反倒有所提升,这次,他绝不给蒙面人以可乘之机,并嘱托织娘沿着窄窄的山梁快逃,他拼死挡住二人,草帽发起的进攻一次比一次凶猛凌厉,蒙面人也一次次变换着各种路径企图越过他追逐织娘,虬髯客在长笑声中将自己的身体与兵器发挥到极致,尽管,草帽的长剑一次次戳入虬髯客的身体,却未能越雷池一步,就是不能突破他的防线。草帽与蒙面人开始震惊。震惊于他不屈不挠的意志力,以及他不可能达到的剑术,明明,他们认为这次虬髯客不再能阻住他二人,结果,虬髯客犹如复活的魔鬼,在长笑声中再次舞着兵刃冲向二人,阻住了他们的去路。织娘不时的回头观望,担心着虬髯客的安危,虬髯客总会大声的提醒他,只管前行,不要管他。织娘强忍住悲愤,沿着山梁没命的飞奔。虬髯客浑身是血,口中的鲜血也不停地外涌,他大口大口将之吞咽肚中,手中的钢刀却依然凛凛闪着冷光,横在二人面前,草帽道:“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虬髯客回答他:”直到你和你的主子离开这里,织娘再无后顾之忧。

    草帽继续进攻,虬髯客继续抵抗,令人惊奇的是,草帽的身上竟然中刀,刀的力度竟如此骇人听闻,致使他竟然感觉不出创痛,伤口内没有血迹,然而,他感觉到了骨头的碎裂之声。草帽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虬髯客,仿佛这是个陌生而恐怖的怪物。

    蒙面人警告他:“不能就此罢手,

    草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次出手,他一定要瞅准对手的薄弱环节。可是,从表面看,眼前的这个对手几乎没什么可以与之匹敌的地方,如果令局外人来看,弄死他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草帽依然不能拿他怎样。虬髯客犹如一株遒劲的苍松,头角峥嵘依然剑拔弩张。随时迎击二人。

    草帽似乎有些气馁,忍不住提醒蒙面人:“我们似乎遇上了恶鬼。

    蒙面人道:“如果放纵了这匹恶鬼,拿他没辙,而得不到织娘,我可能比他还要可怕。这次,他先草帽向虬髯客展开了猛攻。而草帽去追击织娘。此时刻,织娘眼见已是达到了山梁的高处。虬髯客当然不会放过蒙面人,更不会让草帽越过他设定的红线。他的钢刀在他的手上不停而快速的地翻卷着,蒙面人向他冲去,

    这时,一阵枪声划破了夜空,枪声的方位距离他们近在迟尺。三人都不由一愣,还没做出判断,却见一只黑影现身在他们的不远处。

    是风之谷。风之谷竟然来到这里。

    风之谷立刻看见了虬髯客,草帽,还有蒙面人。然风之谷并不认识草帽,而草帽对风之谷却刻骨铭心。蒙面客似乎有些惊异。风之谷本能的扫视着二人,还没问话,却见东瀛忍者已是快速来到,屠二娘紧紧跟在东瀛忍者的身后,她手握两把短枪,她的枪法虽不怎么出众,但会两手同时开枪,看见虬髯客等,屠二娘道:“原来都在啊,倒是不用老娘大费周折了。

    风之谷见虬髯客伤势依然不轻,不用问,就知虬髯客与这二人曾经激烈的交战过。这二人肯定是为织娘而来。这时,屠二娘下令将一干人等全部围住,一个不许放走。虬髯客低声告诉风之谷,织娘已是逃向山梁的顶部,这二人也是为织娘而来,这里有他对付,让风之谷赶紧去保护她。

    风之谷道:“我们一起走,你已经受伤不轻,这样会没命的,我风之谷没有理由撇下你。

    虬髯客笑道:“能把织娘从虎口中脱困,虬髯客即便少了这条性命又有何妨?”话音落,便将风之谷推开,扑向东瀛忍者,手中的钢刀不啻晴空霹雳挥向东瀛忍者,东瀛忍者冷不丁遭遇虬髯客雷霆一击,竟自被迫退数丈,虬髯客呵呵狂笑,狂笑声中又刀指草帽,蒙面人而来,从气势上看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虬髯客犹似一团龙卷风般在诸人之间疯狂卷过,刹那之间,诸人已被他横扫一遍,屠二娘对着虬髯客连开数枪,却被虬髯客的刀背拍出三丈开外。草帽怒骂道:“这牲口已是中了魔道,拿来如此不死不休的力气--嘴上骂着挥剑攻向虬髯客。风之谷也为虬髯客的侠义之举所感染,心下想,与这样的人一起除魔伏寇,即便慷慨就义也是值得,遂挥掌迎向草帽。虬髯客大怒道:“和你说的话全是放屁不成?怎还赖在这里?风之谷也自大笑道:”这几个魔头,风之谷怎看都不顺眼,今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与兄仗剑除魔,痛哉快哉!

    此时,风之谷岂有不知,织娘还未脱出困境,而虬髯客危在旦夕,遂看似张扬跋扈,乃是全力一拼,支撑不了许久,若撇下他去护织娘,未必能够脱困,倒是引着狼群危及织娘,想到此,不敢怠慢,遂倾尽全力与草帽拼杀。草帽虽为魔道中的邪魔化身,法力修为自然不输于风之谷,然,眼下的风之谷,却非常态可比,人在生命垂危之时或是遭遇生死存亡关头,都会爆发出无尽的异能,此时刻的风之谷与虬髯客便是如此,一阵激战过后,二人已是靠在一起,虬髯客似乎明白了风之谷的心意,遂长笑一声,朗声说道:“能与风庄主生死与共,共抗魔寇,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便是死了也值。风之谷道:”与虬兄有缘结识,怎不是风之谷人生一大快事,他日若能活着相见必结为生死兄弟,你看怎样?

    虬髯客呵呵长笑,笑声中拔地而起扑向东瀛忍者。风之谷再次与草帽战在一处,见蒙面人借机走开,想是去抓获织娘,便一掌挥开草帽,一个纵跃拦住蒙面人,到得近前,忽觉蒙面人的背影似乎哪里见过,忍不住喝问:“你究竟是谁?蒙面人冷哼一声,也不搭话,竟然使出魔道的法门回应风之谷,但见黑烟过处,蒙面人全不见踪影,便知此人定然去追织娘,再看虬髯客,已是被草帽与东瀛忍者夹击,腹背受敌,一时无所适从,只听虬髯客怒道:”还等什么,我且无事,救出织娘要紧。不然,老子死不瞑目,只听哦的一声,风之谷心中一沉,知道虬髯客再次受伤,此时,看见几个匪徒围拢上来,个个持枪弓腰,如临大敌,便也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扑将过去,自一匪徒手中夺得一支长枪,而后,一阵风卷残云般横扫,众匪土鬼哭狼嚎,四散逃命,这时刻,草帽与东瀛忍者正自频频得手,草帽正要欲对虬髯客再施毒手。却被风之谷一枪击中背部。草帽慢慢倒地,东瀛忍者愣神之际,被虬髯客的大刀砍中左肩,风之谷又补上一枪,东瀛忍者忍痛滚入黑暗之中。正此时刻,却听虬髯客一声惊呼,一把将风之谷推倒在地,自己的胸口上却是中了一枪,原来,此时刻屠二娘径自醒转过来。

    风之谷知道背后有人暗算,遂翻转身子,却见屠二娘又准备开枪,怒喝声中,将手中的长枪甩出,那长枪呼呼生着响声直奔屠二娘而去,却听一声惨吼,想是屠二娘被长枪击中。风之谷一把抓住虬髯客道:“兄弟,我们快去保护织娘,再晚已是不及。

    此时的虬髯客口鼻中尽是鲜血涌出,他朝风之谷摇摇头,突然怒声道:”你还等什么?老子的命几百年前都丢过无数次,不差这一会,怎么。我的话你没听见么,婆婆妈妈啰嗦什么?快走哇!“他看见东瀛忍者晃晃悠悠过来,遂呵呵大笑着扑向东瀛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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