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老师的死并非一般炮仗所致,一定另有隐情,高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遂挠挠后脑,看着高玉低声咕哝一句:“也真是奇怪啊,徐海带就这么不经炸,一颗小小的炮仗------”高玉瞪他一眼,瞟上风寒那边,见风寒与风清风扬也正自交头接耳,并未注意他们,便低声问:“李四王八他们怎没见着影子?杨元宝道:”吃罢午饭还见着他们,一下午都不曾见着影子,听别人讲,跟徐海带请假来着,好像家中都有急事,徐海带将四人喊到办公室内一番训诫,这才放走。
高玉若有所思,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高狗儿低声道:“徐海带这一死,我们麻烦肯定不小,学监定然不会放过我们该怎么办?
高庆道:”我们又不曾故意害他,只是个恶作剧,那么个小鞭,别说是人,蚂蚁都炸不死,怎会讹到我们头上,若不信,在我头上炸个看看?
杨元宝道:,祸端自我们而起,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徐海带说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知道什么意思么?我们虽是无心之过,原本只想恶作剧一番,这倒好,恶作剧变成了悲剧。指不定会蹲大牢吃官司的,
高狗儿心有余悸,有些惊慌道:“不会那么严重吧?
杨元宝道:”那个卢刚,整日板着个脸,跟瞅地猫一样,没事还故意找我们的马达,你以为,他会就此让我们写写悔过书那么简单?瞧着吧,很快,我们就会被他传唤,说不定大刑伺候。
高狗儿差点跳起来,高宝道:“照你这么说,我却倒霉透顶,那鞭炮却在我的书斗中发现,遂又狠狠骂上一句:”这瘪子,刁的很,眨眼功夫竟将鞭炮放入我的书桌,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他哪来的智商?我却是想破脑袋也没有这等主意。
高玉骂道:“你们且暂时不要声张,这事有我扛着,”遂又低声道:“这脏水全往他身上泼,泼的越脏我们就越安全。'
高狗儿一听这话,心中隐隐的觉出些事来,暗自想到,这位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瞒着我们,我们可不能让他给卖了,虽是一家子,也仅仅表亲而已,关键时刻,一定不会帮你,只要不被踩在脚下就已万事大吉。想到此,忽然想起一事,遂问:“谁知道前些日子风寒在课堂上搞得那个土雷?
高庆道:”咋会不知,连几枚雷管子和雷壳引线统统被徐海带没收,风寒为之还写了检查,那不,还在门口贴着呢。话音未落,虽惊异的看着高玉,道:“哥,你该不会拿着这件事来栽赃陷害吧
高玉得意洋洋道:他就等着吃官司吧,
几人正自暗中嘀咕,却见学监处的几位监督员如临大敌而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张单子,进门就念名字,风寒等风家子弟与高家的子弟都在单子上面,念完,那位监督员道:凡是念到的同学都跟我去趟学监处,
众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另两名监督员厉声道:“没听到还是不愿走?怎么,用绳子绑么?
风寒第一个走出来,走到那人跟前,在他肩上拍了一掌笑道:”这么大声啊,然后学着狗叫,汪汪两声,又做个鬼脸,走出教室。那个监督员眼睛一瞪,正想发作,却被另一位摁住,低声嘱咐他:“做事小心,不知他是谁吗?那可是风庄主的公子,惹不起!
风清风扬紧随风寒出来,刚刚走到门口。冷不丁风扬的屁股上挨了一脚,遂回头看,却见高宝一脸的恍然不知,反而瞪起眼睛问风扬:”看什么看?没见过么?
风扬指指他,警告:“再来一下给爷看看?
高玉一脚踹向风扬,风扬仰天倒地,立刻一咕噜爬起,风清见高玉等故意惹事,,与风扬齐齐拳脚招呼过去,两位监督员立刻喝止,这几人哪里肯听?一打不可收拾,风寒刚刚出得教室的门,听见里面一阵骚动,就知出事,遂反身而回,看见高玉揪住风扬的头发往死里打,风扬岂是高玉的对手?那边,高宝高狗儿还有高庆合伙对付风清,俩人均已吃亏,风寒忍无可忍,问三位监督员:“不管么?'
三个监督员道;“管不了,'
风寒指指高玉等问:“撒不撒手?”高玉笑笑回答:“你说呢?话音落,一个倒勾拳击在风扬的鼻子上,风扬顿刻鼻血长流,又问风寒:你也试试?我家教师爷刚教会我,新鲜出炉,来趁热打铁,说着话又挥拳击向风寒,风寒后退两步,遂对三个监督员道:“看见没有,是谁先动的手?”
一人道:我们回去报告,不和你们作证,什么都没看到,“遂匆匆出去。高玉似乎近日武功见长,大有一试身手的愿望,嘿嘿哈哈,咿咿呀呀,仿佛近期沉湎于某些影视巨制之中不能自拔,表情夸张惊悚,又将脖颈弄得咯吱咯吱直响吓唬风寒,风扬止住鼻血,见二人乌眼鸡般硬怼上了,便去帮风清,只一个回合,高宝便仰天倒地,也是鼻血长流,哇哇大叫,跟杀猪一般,高狗儿高庆嘴上威风凛凛,手脚不停抽筋,此时成双四对,半斤八两,心中早已没了自信,口中却大呼小叫,不知哪里学来的仙侠迅雷**,一个高喊晴天劈空掌,一个大呼宝塔镇河妖,惊得风清风扬一愣一愣,怀疑人生。倒也一时半刻不敢对二人轻举妄动。那边,高玉跟打鸡血一般,怪招频出,将风寒逼出门外,追着风寒在院子里转悠,并非风寒怕他,倒是高玉一副古里古怪的动作表情却让风寒错愕连连,只见高玉脸色赤红发紫,脖颈与太阳穴上青筋突突暴涨,眼珠子仿佛立刻蹦出来咬人一般,呲牙裂嘴,口中喝喝连声,双腿弯曲画圈,一惊一乍,仿佛戏台上被人控制的木偶,又如僵尸阴魂借道而来,动作诡异可怖,风寒吓得心中发毛,头发竖起,遂问:“玉哥哥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羊羔疯发作?
高玉这才从幻觉中惊醒,遂晃晃头颅,看着风寒,脸色渐渐康复,基本功能回到日常,似乎语言功能仍处发烧状态,竟自吼出一句两千后新生代遭遇失恋的吼声: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此时刻,雪儿不知何时过来,怀中抱着一大摞信札,见高玉正自纵情高歌,独自沉浸在悲苦的失恋情结之中,遂将怀中信件一股脑泼向高玉,怒哼哼道:你就自作多情吧你,接着,也临场发挥,指着高玉唱上一句张雨生的歌曲:“就算大海干涸,地球毁灭,我只爱风寒哥哥---
雪儿唱着,看着高玉发呆,落寞,沮丧,继而将双手插入头发一屁股蹲坐于地,才心满意足,竟自过去挽住风寒的胳膊,亲亲密密一句:风寒哥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么?
风寒一愣问:“哪学来的奥步?雪儿一撇嘴道;都啥年代了,还这么老土,你就不会浪漫一点么?
风寒迷上眼睛,拉住雪儿,手臂指向天空,神情沉醉热切,唱道:星星和月亮的对话,不需要更多的诉说------“余韵绵绵悠长,令雪儿浮想联翩。
雪儿道:“如果将时间倒回一千年,你就是楚留香,如果往前推一百年,你一定是疯狂战狼升级版三,
风喊道:那该有多土,我应该是宇宙英雄战神之王蚩尤是也,
雪儿问:那我呢?
风寒笑道:“那么英勇神武,所向无敌,无所不能的蚩尤战神还需要女朋友么?嗯?
雪儿一愣,思索半天,遂喃喃自语:”也是啊,连生孩子的事情都不用了,
风寒得意洋洋,不住点头称是,忽觉不对,问雪儿:“生孩子很痛苦么?”
雪儿摇摇头,却道:“听我娘唠叨过,好像挺不容易的,不然,不会老是耿耿于怀,骂我负心薄幸,没有良心,不知做娘的十月怀胎之苦,养儿育女之艰辛云云--
风寒若有所思,还没及发话,却见雪儿突然翻脸变色,怒指他道:“以后再不许提及什么蚩尤战神之事,不然我先杀了你,替我报仇。风寒也附和她道;不用不用,到那时我就自行了断,去学葵花宝典,你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为自己报得大仇。风寒说到这里,忽觉不对,遂回过头去,却见高狗儿高宝分别拦住风扬风清的后腰死死不放,高庆杨元宝对着二人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直戳二人痛处。正此时,高玉跳上球台,飞脚踹向风扬的头部,风寒见高玉竟然痛下杀手,已非平常心态,却不知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心下不由大怒,见阻止已是不及,遂弯腰抄起半截砖头,怒喝一声掷向高玉飞起的脚髁,一个纵跃,和身扑上了球台,高玉的脚髁被砖头击中,杀猪般吼叫起来,抱着脚髁在球台上打转,风寒此时刻早已怒火中烧,哪管高玉伤痛如何?跃上球台飞起一脚将之踢了下去。风寒仍然余怒未消,看见高狗儿情急之下手中握着一块石头砸向风清,遂怒喝一声,飞脚踹向高狗儿的后背,高狗儿手中的石头不偏不倚正自砸向高宝的头部,高宝的头部顷刻间血流如注,大呼小叫着躲到一边,高庆见大事不妙,一个窜跳远远躲开。此时刻,大护法卢刚带着七八个学监处的人员匆匆赶来,见此情景,立刻下令将风寒拿下,将受伤的几位送往校医室中。雪儿见此情景,原本就对卢刚不怎么待见,而学生中暗中都叫卢刚为“卤不熟”。今见他又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风寒拘拿,怒冲冲横在卢刚面前,开口直呼”卤不熟“,卢刚对自己在校园中的外号岂有不知?却还没有哪个敢如此当着他面直呼出来,见是雪儿,脸上遂青一阵红一阵,呵斥雪儿道:”米雪儿同学,你也太胆大妄为,可知蔑视学监,扰乱学校管理秩序会被开除的,“雪儿双眉上扬,满不在乎道:”好哇,你开除哇!你把风寒哥哥放了,我立马走人,好稀罕吗?
卢刚怒道:“风寒同学有致死教员的重大嫌疑,现在又公然打伤同学,其情节非常严重,且又恰值马修斯专员在校督导调研,给黑风学府造成很坏的影响,作为学监,我不能容忍任何影响我黑风学府形象的肇事个人。
雪儿道:”至于风寒哥哥是否是伤害教员的的罪魁祸首,还有待查证,你凭什么就这么武断的轻下结论,又凭什么放了高玉,难道他没有伤害徐老师的嫌疑吗?据我所知,那些鞭炮可是在高宝他们身上搜到的,卤不--学监,难道不知吗?是不是背地里收了什么贿赂也未可知,不然,作为一个学监,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一方?
卢刚指指雪儿,竟然一时语塞,遂硬起头皮怒道:“黑风学府自有黑风学府的清规戒律,你作为一个学生有什么权利对学校的管理横加指责,而且目无师长,扰乱正常的校务管理?
雪儿道:“黑风学府并非封建制度下的私塾和书院。如今是民国时代,孙先生倡导民主自由,平等,学校的教育管理是否也公开透明,秉持平等,民主,公正的思想?作为一个学监,你现在的行事作风简直就是典型的君主**制度的产物,告诉你,你是黑风学府的学监而非碧玉山庄的大护法,今天,你若给不出个充足的理由,无权带走风寒哥哥,若是强制执行,信不信我米雪儿发动全校同学对你进行声讨,末了,她提醒卢刚:“我米雪儿虽然没什么特长,可是公认的黑风学府的校花,千百号学生的代表,信不信我振臂一呼,在同学面前你给个说法?
这时,前来围观的师生越来越多,有人听雪儿说的慷慨激昂,有理有据,而卢刚居然对答不上,一味强权执行,纷纷指责卢刚行事过于蛮横,雪儿索性跳上球台,振臂直呼,为风寒抱打不平,指斥学监处种种专权霸道的行事作风。
、卢刚见惹起众怒,这才语气温和下来,令学监处的人员放开风寒,向众人解释:“传唤风寒同学只是对致死徐老师一案例行的正常调查,众位老师和同学,徐老师被人伤害,令人痛心疾首,作为校方的监管部门,我们若不做出些实质性的行动,怎么向死难者的家属及亲人交代?请大家体谅我们的苦衷。
风寒此时大声道:“卢学监,徐老师被害,我们作为他的学生更为痛心疾首,别以为抓几个嫌疑的学生就可搪塞过去,风寒一向敬重徐老师的人品,对他毫无偏见和仇视之心,我风寒为什么要害他?这件事,不管你们怎么处置,我风寒毫无怨言,但是,谁若就此制造冤案,故意掩盖徐老师的真正死因,请三思而行,我风寒绝不会答应,也绝不会当这只替罪羊。
卢刚道:风寒同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卢刚听不明白,尚若你有此案的真实内幕,不妨直说,请不要含沙射影,
风寒道:“既然学监处认为我风寒有杀害徐老师的嫌疑,风寒也无话可说,听凭学监处的调查裁决,走吧,卢学监。
雪儿从球台上跳下去,拦在风寒面前,一副忧心如焚之态,遂问风寒:”风寒哥哥,你脑子进水不成?明明与你没什么关联,你却自认倒霉,往他们挖的火坑里挑,难道你就看不出他们别有用心吗?
风寒笑笑道;“你且回去等着,这事闹腾一阵自会水落石出,害人之人不会逍遥法外的,放心吧,风寒哥哥吉人自有天相,
雪儿嘱托他道:‘别傻不愣登的,啥都自己扛着,如今的黑风学府内部可是水深火热,这林子一大什么鸟没有?记住喽。
风寒朝她摇摇手,迈开步子往学监处走去。
此时刻,红云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想,徐老师被害的幕后真凶究竟会是谁呢?若有人一心栽赃风寒,我必然挺身而出,维护于他,我答应过干娘一定护他周全,甚至他的一生,如今雪儿为他挺身而出,不顾自己的安危,替他开脱,她这么一闹,那些人必然心存加害之心,看得出,他二人已是心存爱意,缠绵已久,我该如何是好?红云如此浮想联翩,心情起起落落,久久平静不下,却不防雪儿不知何时已是站在身边,见她心情缱绻,眉头暗锁,仿佛知会其意,便打趣她说:“姐姐,他已不是小孩子了,你是我们的好姐姐,该放下的就要放下,眼下,我们为风寒哥哥要做的就是查出杀害徐老师的真正凶手,为风寒哥哥洗刷冤屈,你没看卢刚那张嘴脸有多么可恶,我就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红云道:”雪儿,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这件事我们一定谨慎行事,近些时日,黑风学府乃至跑马川上都不太平,魔道蠢蠢欲动,我们万不可贸然出手,这事需向我姐他们以及四金刚请教,看他们如何行事。这样,我们就能扳回赢面,有你和风寒这样的弟弟妹妹,姐姐还能省得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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