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良瞥了一眼董薇晗,让一名包扎完伤口的海匪去领路。
到了灶屋,董薇晗把大木箱子打开,每一包药材都写着名字呢,省着抓药的时候还得拆包查看。
董薇晗把锅刷洗干净,拿出需要的药材,用李郎中带过来的小铜秤称分量。
要说做药膳需要用多少药材,董薇晗很懂,背得滚瓜烂熟。
可治伤用的药材,她知道用哪几种草药,却不知道具体需要几钱几两。
董薇晗像模像样的称分量,估摸着伤患的人数,草药的分量绝对不够。
不过,不够量也就是疗效差些,不至于吃死人而威胁到自己的小命。
药材倒进大锅内,舀了几瓢水,泡了有两刻钟,她这才架柴禾烧火。
熬药不能用急火,董薇晗坐在灶膛前,热气烘着她,竟是犯了困。
她拿着勺子搅动着锅内咕嘟咕嘟冒泡的汤药,脑袋一磕一磕地打盹。
“你回屋休息吧,我来盯着她。”沈牧良冷眼扫量董薇晗,说道。
领路的这名海匪也是困的不行,点点头,迈步就走了。
沈牧良走到董薇晗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勺子。
董薇晗忽应一下就醒了。
“这药什么时候熬好?”沈牧良担心隔墙有耳,不敢表现出一丝关心。
董薇晗站起来,乖顺的站在一边,“再有两刻钟就行了。”
沈牧良把勺子递给她,“熬完药把锅刷干净,别明早起来做饭食一股苦药味,影响大家的食欲。”
“是,我记住了。”
沈牧良坐到门槛上,背靠着门框看向外面。
董薇晗又重新坐回小凳子上,继续一边打盹一边熬药。
两刻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董薇晗用笊篱将草药给捞出来,把药汁用勺子盛进干净的盆里。
董薇晗走过去,发现沈牧良竟然没睡,“这位爷,药熬好了。”
沈牧良端起盆,“你去拿碗。”
董薇晗端着一盆陶制的海碗跟着沈牧良。
待到睡着的伤患被叫起来喝了药,董薇晗又去厨房洗涮。
等她忙完了,沈牧良带着董薇晗去了李郎中屋里。
他倒是想把董薇晗领回自己屋,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这个想法强压住了。
董薇晗头重脚轻,趴到干草上就不想再动,眼皮子阖上。
次日,天才蒙蒙亮,董薇晗就听到七吵八嚷的声音。
她双手抱住脑袋,用胳膊把耳朵堵上,可隔音效果并不好。
董薇晗也睡不下去了,干脆起来用水洗了把脸。
然后,管着灶屋的一个婆娘就把她骂了,还不准她吃早饭。
董薇晗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反正她空间里的仓库堆满了水果以及肉罐头,找个僻静又没人的地方就造呗。
只是,当她看着海匪婆准备的早饭,顿时胃口大减。
也难为这群海匪了,如此乱煮,不只是浪费淡水,还他娘的浪费食材呢。
董薇晗为了自己和沈牧良,李郎中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主动找上那婆娘,说:“这位婶子,我中午不用熬药,这中午饭您交给我来做吧。”
婆娘都没正眼瞧董薇晗,“你当我傻呢?你是学医又不是学厨,来我跟前瞎掰什么。滚滚滚,熬你的药去。”
董薇晗退到一边,熬好药端过去,在返回来拿碗,等到伤患喝完药,董薇晗再刷盆洗碗。
婆娘当真是说到做到,还真没有给董薇晗饭食。
董薇晗借着熬晚上那顿药的时间,婆子又去忙别的事,董薇晗从空间里传送草莓和肉罐头吃。
熬完药,用现在时间表示,约莫是上午九点四十,董薇晗舀面,和好的面团放到盆里,用盖子盖住放到一边等待发酵。
董薇晗将竹篮子里的猪肉切成厚片,利用上所有的调料做成红烧口味。
锅里炖着肉,另一个锅灶就用来炖海鱼汤。接着,董薇晗把醒发好的面烙成馍。
等到婆子来灶屋做中午饭,她就闻到了喷香的味道,下意识的去吞咽口水。
婆娘没想到一个‘男娃子’竟然能把吃食做的这么香,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董薇晗,“东子,你不是学医的吗?”
“学医不假,可我天生就是一吃货,为了吃上香喷喷的饭食,学厨又算什么?”董薇晗把烙好的馍用刀子豁开缝隙,然后把剁碎的红烧猪肉填进去,张口就咬着吃。
婆娘看着就馋得慌,都不计较董薇晗先吃,自己也拿起来一个馍学着董薇晗的做法来。
馍的两边有一层酥脆的表层,咬一口都能听到断裂的脆响,脆皮下是松松软软,浸染了肉汤的汁,再有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予以搭配,咀嚼中品着面香与肉香,味蕾打开,令人回味无穷。
婆娘沉浸在馍夹肉的美味中,董薇晗已经盛出了一碗鱼汤,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另一种香气窜进鼻息,婆娘登时眼睛都直了,脑袋一偏就把视线定格在乳白鲜香的鱼汤上。
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口馍夹肉,一口鱼汤,享受着这样的美味,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有那鼻子尖的海匪闻着味就来了,“邓家婆娘,你这是忽然大厨上身了吗?做菜这么香。”
婆娘往碗中盛鱼汤,又去忙着盛红烧肉,“这小子因为嘴馋还学了厨,这些都是他做的。正好你过来了,帮我端。”
大家吃着香喷喷的饭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邓婆娘,你以前做出来的饭食也就是能填饱肚子,今日这顿才叫美味啊。”
“美味是美味,但邓婆娘的辛苦兄弟们得记住了,不能因为有了香喷喷的吃食就忘了邓婆娘这些年对兄弟们的照顾。”
“那是那是”
吃饱饭,自然就有那放下碗骂娘的人,“这顿饭好吃是好吃,可食材和调料也很费啊。照这样吃,还不吃垮了。”
沈牧良眉目轻蹙,转头看向海匪头领,“大哥,你跟我说咱们在刀尖上闯荡,就是为了金钱带来的享受,要是因为怕费食材和调料,吃些清粥咸菜,那咱们还不如散伙算了,干嘛冒着危险去掠货。”
“你不过是朝廷舍弃算计的一条丧家犬,来这里就当自己是个人了?我呸。”被沈牧良挤兑的男人大手往桌子上一拍,身体猛的站起来,“你他娘的继续多嘴多舌,我宰了你。”
沈牧良冷笑,丝毫不惧对方,即便是坐着,那副压制对方的气势也拿捏的很稳。
“刚才你可没少吃,我多嘴多舌也是看不惯你放下碗就骂娘的态度,大哥都说了,他会带着咱们这帮兄弟吃香喝辣,你却说这样会吃垮,当着这些兄弟的面公然质疑大哥的能耐本事,也是胆子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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