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部出来,董薇晗见到了陈松。
陈福一家子坐立不安,陈松和陈柏兄弟二人就来刑部门口等消息。
他们兄弟俩看见被人们说死了的邱修鸿被人扶出来,吓得脸都白了。
反应过来也就知道完全是一场误会。
听着邱大爷的林姨娘说着给邱修鸿请郎中,陈家兄弟俩不禁想到沈牧良会被用刑。
因此,陈柏先行一步。
等到董薇晗等人出来,陈松上前,说道:“董姑娘,我弟已经去请郎中,这会儿他们也该到家了。”
沈牧良上了马车,扶着车篷架子,手臂用劲儿,干涸的鞭伤便崩开。
他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进了马车里。
董三河,董薇晗随后,陈松跟着赶车的骆刃坐在外面。
回到家,董薇晗跟着就往里面走。
董三河回头看,立刻放开了沈牧良,转身就拦到了董薇晗前面。
董薇晗一时脑袋没转过弯来,仰头愣愣地看着董三河,“三叔?”
董三河对上那双因哭过而有些发肿的眼睛,已然了解到自己这个侄女对沈牧良到底有多深情。
可到底没有成亲呢,该注意的问题还是不能因为感情到位而忽视。
“有我,骆刃,还有陈柏在呢,你不用担心。”董三河说:“牧良昨晚上到今早上一定没吃好,这眼看着又临近晌午,你去做些饭菜,等他上好药,正好用饭。”
董薇晗终于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嗯,我现在就去。”
扭身离开,董薇晗忽然又折了回来。
“三叔,你让郎中把内服的药先给我,顺便浸泡熬煮上。”
郎中听陈拍所言,过来看诊时把治疗外伤的药都带来了。
闻言,郎中拿出三包药递给董薇晗,“三碗水煎成一碗。”
董薇晗拿着药去了厨房。
董三河将房门关上,跟着郎中进了屋内。
沈牧良已经将衣服脱下,只穿着一条棉布缝制的及膝裤子坐在凳子上,他裸-露的地方横竖错乱的都是鞭伤,或深或浅的伤口都有出血。
郎中指着骆刃和陈柏,说:“我一个人处理伤口太慢,你们俩帮我。”
骆刃对不手生,毕竟以前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受伤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陈柏不太熟练,但清理了几个伤口之后,也就越做越熟练。
沈牧良咬牙忍着清洗伤口以及上药后带来的灼痛感。
用了三刻钟,鞭伤都上了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
郎中接了诊费,说了注意事项以及换药间隔,这才背着医木箱离开。
又过去两刻钟,董薇晗和陈桃陈梅拎着食盒来了沈牧良的屋。
主食是米粥,五盘菜分别是清炒脆藕,肉末什锦小炒,煎豆腐,酸甜咸菜丝,木耳白菜荟。
受伤的沈牧良单独有一盅红枣枸杞猪肝汤,补血的。
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吃完饭,王氏和夏荷掐着时间过来收拾碗筷。
董薇晗对董三河说道:“三叔,现在真相大白,可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并没有查清楚,在放榜之前,您能不出门就先别出门,免得那阴险小人在对您出手。”
“好,我知道了。”董三河也有自己的计划,他要专心准备殿试,一定要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护住家人。
这般想着,董三河便准备回房去读书,临走时还不忘对董薇晗和沈牧良说:“薇晗,三叔知道你关心牧良,但该注意的要时刻记着。牧良,薇晗年纪小,她想不到的地方,你要多提点她,别惯着她。”
沈牧良就是想惯着董薇晗,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着董三河,他也只能乖乖点头,“三叔的话我记下了。”
董三河转身离开,出门前投给沈牧良一个眼神,明显闪着‘我会看你表现’的意思。
骆刃同情一把兄弟,为了兄弟和未来媳妇赶快抓紧时间说悄悄话,他麻溜走了。
屋内只剩下沈牧良和董薇晗。
董薇晗站起来走近沈牧良。看着沈牧良脖子上的伤,咬牙切齿地说:“不经公堂便私自用刑,这群混蛋。”
这伤口就在大脉络上,情侣亲吻种草莓,用力吸允挤压都能断送性命,更何况是用鞭子抽打。
须臾,董薇晗用食指摸着伤口的边缘,“这要是再用点力,你这条命就折在大牢里了。”
沈牧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穿棉衣,因此屋内燃了两个炭炉。
被董薇晗盯着看,他很享受她这种专注的关心。
可董薇晗温热的指腹在脖子上轻轻抚着,搔着痒痒似得,感觉半边脖子酥酥麻麻。
这个感觉延伸到四肢百骸,令他情绪有些躁动。
一躁动,他就觉得热。
“你这么关心我,为我愤不平,我很高兴。”沈牧良抓握住在他脖子处‘作乱’的手,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低哑的声音说道:“可是气大伤身,你继续气恼下去,我会更愧疚。”
沈牧良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细细摸,弄得董薇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情侣之间拉拉手,在董薇晗的现代思想里并不觉得怎么样。
在古代的确需要注意,可这屋里又没有其他人。
董薇晗用脚把凳子勾过来,干脆坐在了沈牧良边上,“你愧疚什么?”
小手没有抽回去,沈牧良心中欢喜。
他说:“薇薇,菁三在公堂上说我护着自己媳妇,咱们的关系只有在涠洲时是这样,我想,一定是我在涠洲做的事儿得罪了人,而这人是盛京人,地位还比邱修鸿高。我远在小镇子躲过了报复,来了盛京又让这人心里不舒坦,所以才会算计我。”
董薇晗留下来就是要和沈牧良说这个,“应该是咱们俩一起得罪了谁,我并不是被你牵连。”
沈牧良抬头,思忖片刻,他就想通了董薇晗为何这样讲。
他请官府派兵去救的人是翟浩,董薇晗也因为说出缝合救了翟伯父一命。
现在想想,翟浩家出事,也许不是翟家内斗这么简单。
“等咱们回去,我找人去一趟涠洲,让翟伯父私下里打听打听。”
算计不成,对方一定会动怒。
现在的确不适合有什么动作,万一被盯着,那就是直接给人送消息呢。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紧随而来的说话声,让沈牧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董薇晗的手。
沈牧良苦着一张脸,向董薇晗提问,“薇薇,咱们下次还有这样独处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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