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正一品镇远将军的夫人,却背着他偷人,还偷到府里,给他扣绿帽子。
这口,是个男子便忍不下去。更况且,或是一贯颇爱颜面的喻昊呢?
他怒指贺翠依,双目猩红的斥责道:“你这荡妇,别再叫本将军,本将军没有你如此不知羞辱的妻子。你既然做出那样的事儿,本将军岂能再容你?来人,拿笔来!”
休书一封,自此贺翠依生死都与镇远将军府无关。不止如此,她背后也不可以再葬入喻家的祖坟里。
这在敖敖皇朝,是一个女人很大的羞辱!
萧茹眼见喻昊要写休书休掉自己的母亲,当便哭着上前求情,“爹,不要啊!你跟娘好歹伉俪一场,看在女儿的薄面上,你不要如此啊!”
喻昊一把推开萧茹,恼恨的斥道:“大人的事儿,茹儿你别横加干涉!”
任谁都看得出,喻昊这是休意决。
镇远将军府的小厮很快拿来了文字,喻昊命其弯下腰当临时桌子,在那小厮后背‘唰唰唰’一阵奋笔疾书。
须臾,他丢下狼毫笔,扬起手中宣纸,对在场众人宣布道:“本将军喻昊,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绝笔休书。今后往后,刘氏与我互不相关,阴阳永不相犯!”
“不!”贺翠依凄厉的哭嚎一声,整单方面双眼一翻,便地便晕死过去。
萧茹见状,哭的撕心裂肺,“娘!娘啊!”
任她叫的再高声,顺天府尹仍然绝情的号令探员将晕厥的贺翠依和瑟瑟股栗的成花旦双双带离了镇远将军府。
好好的一场生辰寿宴,硬生生的导致了偷—情,杀人,很后休书,被抓的凄切结局。
众人一阵感伤,纷纷告别拜别。这本是大喜的日子,倏地间又是死人又是休妻,着实太触霉头,谁喜悦在这儿多留一会儿?
喻充灵挽着敖承穆离开镇远将军府的时候,还看到萧茹扯着喻昊的衣袖歇斯底里的哭嚎,像个率性的孩子在号令喻昊将娘还给她。
“很高兴?”马车内,敖承穆看着喻充灵角飞腾起来的弧度,低声扣问。
喻充灵毫不掩盖自己的美意情,“还别说,的确是很高兴!”
“你这一招借刀杀人,将贺翠依体面里子都整没了,小命儿也便将休矣,也算是好好回报了她的养育之恩!”敖承穆态度很严肃的说着。
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事儿的发生经由,却经能在脑子里大约想清楚整件事的历程。
今日出门时,喻充灵身边没有带随行婢女,这很不符合常理。唯一的回答便是,她的婢女被安排给她办紧张的事儿去了。
那小兰和小竹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习武钻研刻苦,技艺突飞猛进。那二人想要趁着镇远将军府庆寿热烈的时候,设计贺翠依和成花旦是垂手可得的事。
他笃定,是小兰或小竹中的某一单方面,将贺翠依头上的朱钗刺中喻昊小妾莲香心口的。至于尖啼声,也必然是那两个婢子存心迷惑众人前往发出来的。
思索间,却见喻充灵笑着点头应道:“那是啊!我喻充灵重情重义,此番涌泉相报了嫡母的膏泽,让她一举成名,也不枉她养育了我十几年。”
敖承穆嘴角抽了抽,关于喻充灵这番恬不知耻的谈吐表示完全无语。
他默然了一阵子,才淡声问:“爱妃如此将不相关的人无情殛毙,心中不觉有愧?”
这话落地,敖承穆清楚看到喻充灵眼底划过调侃的笑意。
今日丧命小妾莲香,她无辜吗?
不!喻充灵心中很清楚,女人,死的一点都不无辜。一个前世敢对她下辣手的女人,的确便是死有无辜好么?
那莲香,前世因犯了大错被充作军妓。虎帐之中,喻充灵身受重伤,莲香连续两次试图勾引敖墨,未果后竟由爱生恨,将矛头指向喻充灵。
她在喻充灵的汤药中投毒,幸亏喻充灵一贯谨慎,识穿了对方的阴谋诡计,亲手宰杀了此女。
在贺翠依与成花旦偷—情这件事儿上,喻充灵可以不需要杀任何人便能达到让贺翠依被休弃、被沉塘的恶运的。
她前两日与小兰和小竹到将军府踩点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喻昊纳回府中的小妾竟是前世意图密谋她的军妓莲香。
怪只怪那日在万花楼时,莲香浓妆艳抹,又被喻昊压在舞台上,喻充灵完全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现在确认了这前世密谋她的莲香在镇远将军贵寓,喻充灵立马临时起意,鼓起诬害贺翠依杀人的诡计。如此一来,既能借刀杀人,还能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喻充灵不晓得莲香今生是好是坏,便凭借前世她意图密谋自己这一条,喻充灵也绝对不容许如此一单方面物倜傥的活在世上!
她从地狱血海回归,可不是玩儿心慈面软招数的呀!
思路逐渐收回,喻充灵歪头看向敖承穆,眼底盛充塞盈笑意,“呵呵,平爷什麽时候变的如此悲春悯秋了?真是可贵啊!”
敖承穆听到喻充灵这番扣问,眼珠一点点的眯紧了。这女人,哪曾有半点杀了无辜之人后的愧疚之感?那表情,彷佛杀的是仇敌,欣慰欢乐着呢!
疑惑间,便听喻充灵沉声说:“平爷,我承认,我不是个善人。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顾里头。死在我手上的人,天然不会是小批。现在,只是开始而!”
顿了顿,她又增补道:“在这个世上,残酷法则,以强凌弱。我不杀人,便要被杀。充灵并非和睦之辈,做不到宁世界人负我,我不负世界人那样高风亮节的举动!”
她说的看似堂而皇之,现实上有一多半是发自肺腑的真言。
前世的喻充灵,是典范的圣母心。血脉嫡亲,亲切爱人,她能帮则帮,能助则助。很后她获得了什麽?嫡亲的谗谄,爱人的背叛!
这平生,她从血海深处爬回归,为的是复仇。亲情,恋爱,怜悯?呵呵,那些……于她而言完全无法入眼!
马车内,敖承穆默默的正视着喻充灵,眼底飞闪过语重心长的繁杂神采。
喻充灵没有轻忽掉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