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微微一怔。
凤若凉却淡淡笑了,你长大了。
其实浊酒要比凤若凉长上两岁的。
只是他们相识的那年,浊酒身上的少年气还没有褪干净。
他浑身包裹的杀气下便是那不易察觉的少年气息。
只是如今,便完全消散了。
他比她高上了一个头的身量,挺直的脊背,挡在身前,便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瘦削的面容上菱角分明,一双黑眸深沉如晦。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凤若凉一眼,却并不久看。
小黑站在小白身上,在宫前看着站在雨中的两人。
撇了撇嘴,覆在小白耳边嘀咕些什么。
小白只是点着头,应着声。
那暴雨依旧倾盆,薄薄的油纸伞似都要被打穿。
凤若凉收起了那把丹凤剑,又接着道,这把剑,在榜上五十六名。
她话音刚落,看着浊酒眼底的迷茫,又补了一句,神器排行榜。
她只见过两把那排行榜上的兵器。
一把便是这把皇室至宝,丹凤剑。
另外一把便是当年在那紫阳楼拍卖的第八十七名的困龙剑。
不知是她不擅于用兵器,还是因为什么旁的原因。
这把剑的威力,其实不尽其实。
如果这便是排第五十六名的兵器,那这个排行榜,也不过如此。
浊酒一言未发,只静静的看着凤若凉。
看着她微微垂着眸,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说这么多话了,很久了。
但凤若凉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暗,淡淡喊了一声小白。
小白连忙冲了出去。
凤若凉站到了小白身上,小黑跳到了她的肩膀上,浊酒撑着伞。
如来时一般,两人两兽便这么离去了。
若不是那倒塌的宫墙,若不是醉梦宫那三具尸体。
这里似乎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
——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才算消停。
许多地方都被淹了,各地赈灾忙个不停。
但更爆炸的消息,也是猛然间传开——尧夏国亡国。
比起震惊,各国皇帝收到消息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后怕。
比起百姓们的一无所知,他们大多都是知道内情的。
毕竟那个神秘女子当时也是找过他们的。
但他们想起凤若凉的可怖皆是拒绝了她。
后来尧夏国突然攻打凤国的时候,他们便都猜到了恐怕是酆弘图经不住那女子的条件,与她联手了。
他们当时都觉得尧夏国完了。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没想到那女子竟然真的助尧夏国攻打了泸州城,和凤国的内奸里忧外患拿下了凤国。
这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后悔的心思。
因为这么多消息下,没有一条是关于凤若凉的。
只要她没出现,那么一切都不是定局。
今日这条消息,才是真正的结果。
凤国是强国,但是他们更为忌惮的是,其实是这位新帝,凤若凉。
倘若这神秘女子是在凤易在位的时候,出现,他们恐怕都会接受。
因为凤国没有后手了。
但是单单一个凤若凉,便是个不定数。
那传出来的消息听说是那日她带了一个人和两个神兽便孤身去了尧夏国。
尧夏国纵然在破败,兵力也是有的。
她到底要强到何等地步,才能毫发无伤的屠了尧夏国?
只是这些传散的消息下,都没有一条,其实凤若凉没有伤及多少百姓,大多都是被强悍打法力波动伤及了。
人们只记住了她一人屠国。
在那消息爆炸蔓延的时候,陈酿进了宫。
自凤若凉登基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宫。
陈安想要跟来,但陈酿没让。
他不想让百姓们多想些什么。
彼时凤若凉正在御书房翻阅奏折。
卓石从来没有看见过凤若凉这个样子,便搬了个椅子,一边吃个果圆一边盯着凤若凉看奏折。
他瞪大着双眼打量着凤若凉,咂了砸嘴,公主殿下,要不是你身上这独一无二的香气,我都要以为你被掉包了。
我的眼睛呢?凤若凉没抬头,开口的却是这句话。
啊?卓石没反应过来,他剥果圆的手都是一顿。
我的眼睛不是独一无二吗?凤若凉重复了一遍。
那不是。卓石摆摆手,你们那族里有差不多的,但是像公主殿下你这样他的话戛然而止。
凤若凉一双红眸静静的看着他。
我的族?
卓石吸了一口气,豁然皱起了眉头,对公主殿下,我好像见过你的宗族。
他抹了抹嘴,将手里的果圆放到了托盘上,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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